看着这个女人再次咂嘴儿品味,黑山有些生气,脱口道:
“你怎么这么笨,反应还那么慢!”
“啊?呃…,小黑,那时我着急,怎么啦?”
妖孽箭步上前,拉起他胳膊仔细察看,眉头微皱,满是关切和担忧。
黑山顿时气消,心想关她什么事儿,人家是一片好心,支吾道:
“啊…,没啥,你…,你怎么来了?”
“我…,我觉得有些古怪,明明与妖兽体内的一样,却让人迷迷糊糊,不补呀!”
“来,亲一口!”
“啊?哦!”
三十几丝儿不同本源入体,量虽不大,种类却挺齐全,同样只流入黑盘。看来她没少吃,出现中毒致幻症状。
松口之后,妖孽眨眨眼,咂咂舌头,奇怪道:
“亲嘴这么好呀,感觉舒服极啦!”
“走,过两招!对了,你记着,也就我亲才会这样哈!”
“嗯,就给你亲,好了吧!你真的没事儿…?”
“试试不就知道了?”
二人来到空地,各取出一根铁棍,黑山想了想,道:
“我们在空中打!”
“好,你不许用棺材法宝!”
妖孽一下来劲儿了,脚下飞鸟瞬间浮现变大,腾空而起,跃跃欲试。
他踏上狱门阴锤,手持铁棍,施展疾风诀一个突进,接着运用草上飞,身子一扭一滑,抡棍横扫。
却见她不慌不乱,嗖的一下拔起半个身高,似扑非扑,似闪非闪,凌空转过身子的同时铁棍横扫而来。
黑山继续向前飞,手中铁棍生生反转后摆,
“当!”
棍子差一点儿被击飞,顺势带动身形一转,抽回来劈头就砸,正对上妖孽迎面打来的第二击。
“当!”
二人都被震飞,黑山退得更远一些。不由心中一惊,空中的她当真灵活多变。略一滞,持棍再上,这一次直到近前他才猛地挥动铁棍斜扫。
“当!”
两条铁棍碰撞在一起,妖孽顺势后撤,身形相当平稳。
黑山乘势进击,连打五六棍,一棍快过一棍,一棍猛过一棍。每一棍下去,都打得她多退一段距离,貌似只有招架的份儿。
再一次两棍相交,妖孽稍退,身子就那么一扭,去势顿消。脚下飞鸟翅膀猛扇,开始反打。
形势逆转,他被追身五连击,最后仙剑在空中滑过一道圆弧才站稳身形。
妖孽兴奋得小脸蛋红扑扑,双手持棍,得意道:
“感觉如何?我没那么差劲儿吧?”
“很不错,再来!”
黑山暗暗蓄力,催动仙剑上前,接着拼斗。
一晃七八十个回合过去,他感觉无论是力气,还是突然加速、骤停和身形变换,都比妖孽强。但是只打个平手,略占上风。
边打边品,细细观察,黑山渐渐发现端倪。她在空中像风一样自由,顺势发力,借势卸力,随着空气流动调整身形。预知预判极其准确,出手时机和击打角度部位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正因如此,即使有好几次险象环生,她依然能化险为夷。
二人又斗约五六十个回合,虽不是以命相搏,却也各逞所能,各展所长。打得十分激烈,战得酣畅淋漓。
“当!”
心有灵犀般最后重重一击,他们落向地面。妖孽大咧咧席地而坐,两腿平伸,两手撑地,呼哧呼哧喘粗气。
黑山也是一样坐姿,只是坐在她的斜对面。稍微缓过劲儿来,好奇发问:
“你这是什么飞行法术?嗯…,很适合空中战斗!”
“嘿嘿,林间风,厉害吧?是我们妖门必修功法。”
妖孽有些小得意,炫耀似地扬起脸,继续道:
“林间风可不好学,融会贯通的人少之又少,而我是其中一个!”
“不错嘛!呃…,怎么换?”
“给!拿去!”
接过竹简,黑山粗览一遍,大致明白了这门功法的玄妙之处。
所谓林间风,就是感受风在林木间的流动并加以利用。不仅与风有关,还与阻碍风向风势的障碍物有关,只有将两者充分结合才能收放自如。
乍看之下很好理解,但想要精通确实非常难。首先林间风就不猛烈,再者林木对于风的影响更加不好判断。
这门飞行功法虽有独到之处,但对于绝大多数修行者几乎没用,只适用于妖门这样近身格斗的宗门。
不过给他正合适,赶紧看看所需的天材地宝,一根含羞藤和一株风见笑。
没听说过这两种草药,而且不想欠她人情,黑山扭头道:
“这门功法怎么换?含羞藤和风见笑,你那有么?”
“功法只需一株万年元气草药,我替你出啦!给,这是含羞藤,这是风见笑,我自己采的,送你啦!嘿嘿!”
似乎能帮到他,妖孽感到非常开心,立马扔过来草药。然后怔怔看了片刻,突变得十分羞赧,怯怯道:
“小黑,自从听说你杀掉金蛇郎君,我就一直想看到你的样子!”
黑山一惊,心想难道她也被刺客独骗过身子?应该是这样,万年青对于修行者炼体作用太大了,于是安慰道:
“妖孽,别想过去的事儿了,金蛇郎已死,他骗过很多女人,你不用在意!”
“啊…?”
她顿时一愣,刷的一下满面通红,低下头嗫嚅道:
“我…,我没和男人来过呢!为给一个死去的女人报仇,独自面对竹叶青妖和几十头凶兽,你真了不起。从那时候开始,我好像就喜欢上你啦,心里一直幻想着你的样子!”
修炼三千多年的妖孽害羞成一个小姑娘模样,黑山先抛过去三株万年元气草药,接着调笑道:
“呵,看到真容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没有呢!血寨那次遇见,很想试试你的身手。结果你…,你就盯着我打,用棺材拍了我好几次。最后躲到骨锤里,一下把我都打…,打尿啦!哼!你下手真狠!”
说完妖孽甩了个白眼,气恼的眼神中竟带着些许撒娇。他一晃脑袋,不屑道:
“哼,这很正常嘛!当初阳曲可是被我一棍子抽在屁股上,立马就喷尿了,身体本能反应而已。”
“啊?阳曲也…,那大凰呢?”
“她…?”
脑海里浮现大凰蹲着被拉进尿水里,黑山不自觉笑了。这个女人真野,抽了他多少鞭子。夕阳下一条草绳两道人影,现在回味起来是多么惬意迷人。
这时两团恶意挤进脑海,刁蛮终于来了,另一个却不是妖精,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