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秋时节,阳光依旧充足,秋老虎还是具有一定的实力。
秋高气爽是不错,但是相应的空气也是很干燥的。
有得必有失,大自然对此都无能为力,做不到尽善尽美,何况渺小的人类呢?
风乍起!
枯黄的树叶被吹的脱离了树枝,打着旋儿的向空中飞去。
此刻放眼望去,各式各样的叶子布满了天空。
构树,梧桐,槐花,各种叫得出名字的,或者叫不出名字的树叶,都被搅和在了一起。
而没有了束缚的枯叶,在风的作用下都在翩翩起舞,时而上升,时而下降,时而往左,时而又去了右边……原本宁静的天空中也因此而变得热闹非凡,就像是一场久违了的狂欢。
可惜狂欢并没有维持多久,就连刚才持续吹的风也小上了些许,紧接着就看见天空中出现了纷纷扬扬的水珠,一滴一滴的从上面掉落下来。
雨从小到大的速度很快,小水珠也变成了大雨点儿,然后狠狠地砸在地面上,溅落起因为干燥许久后积累下的满地灰尘。
当然了,漫天飞舞的树叶也没有逃脱过这一劫,只见它们被雨水从天空中一同带到了地面上,这是个悲哀的结局,也是大自然的又一个轮回。
此时出现的风雨来的是及时的,既可以让干燥的气候变得清新湿润一些,也能够让烦躁的人心里可以稍微的平静下来。
有人喜欢秋雨,因为这会让人感到舒适,北方还是太过于干燥。
有人不喜欢,因为一场秋雨一场寒,尤其是暮秋的雨,这在无形中告诉人们,距离寒冷的冬天已经不远了。
此时的闫阜贵看着门外的雨,心里谈不上喜欢或者不喜欢,因为这跟他现在的心情没有什么关联。
此刻身处于刘家的他心情很差,不但是心里不高兴,可以说他整个人是从里到外,就没有一个地方能够让他心情好一点儿。
这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任谁被一个后辈阴阳怪气的指责心情都不会好,尤其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窝囊废。
想他闫阜贵活了这么大一把年纪了,以前虽说确实是没有实力,被易中海和刘海中怼他忍了。
可后来翻身了之后情况就不同了,除了王海洋,谁多说他两句都特么的不用给面子。
现在你刘光福这个小王八蛋都想着踩呼人,这看让他怎么能够忍的住?
他这个一向注重形象的人,在此时也不得不破防。
“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要不就是脑子里面全是大便?说话没大没小的,我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这种场面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
你给我立刻,马上,给我郑重的道歉,然后从我的眼前消失,而且以后也不要在外面说我曾经教过你。
真特么的不知所谓!”
是的,闫阜贵罕见的爆粗口了,还是当着刘海中和二大妈的面呵斥他们的儿子,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
这对于闫阜贵这个自诩为有文化的人来说,尺度是相当大的,也是外人从未看见过的情形。
刘海中没有出声,在他看来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谈交情?没有交情可谈了。
谈利益?事情已经大致定下来了,只等着自己答应了后,利益自然而然的就能入手。
对于刘光福的意外杀出,他只是稍微的惊讶了一下就没有去理会了。
狼崽子打的什么算盘他心里可是清楚的很,听到了家里马上会有这么大的一笔进账,肯定是又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这让刘海中心里十分的膈应。
儿子他有三个,两个小的一点儿不争气不说,还特么的变着法的气自己,到底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才让这两个货来报复自己?还好有一个争气的大的,那可才是自己的骄傲和指望。
既然眼前这个玩意儿这么急迫的想要在自己面前表现一下,那也不是一件坏事儿,正好可以来试探试探闫阜贵的底,至于因此会有什么后果,问题也不大,最后自己来收尾就行。
有了这样的打算,因此就没有制止刘光福的行为。
刘海中没有喝止他,傻不愣登的货也算是聪明了一回,知道老头子是默许他这样子做的,整个人立刻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了起来。
那还客气什么?眼前只不过是一个想要赚自家钱的老不死的罢了。
既然受了自家的委托,那就是帮忙跑腿儿办事儿的,就要听自家的话。
你事儿没有办好不能说吗?竟然还胆敢骂雇主,还想让自己给他道歉,这尼玛不是倒反天罡了吗?
“想让我道歉?姥姥!你个活不了多久的老帮菜。事儿没有办明白难道不能说吗?我说了后竟然还敢骂我,这是哪里的道理?”
这话是很有杀伤力的,闫阜贵被气得三尸神暴跳,他这两年哪里被人这样冒犯过?没想到今天在刘家里竟然会翻了船。
人虽然是快要被气炸了,可闫阜贵却突然的清醒了过来。
不能再继续理会刘光福这个傻逼了,身份压根儿就不对等,去回应吵架只能是让别人看笑话,没来由的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重新的冷静了下来,闫阜贵的思维也恢复了正常,刘海中心里在想着什么,他也不是个傻子立刻就想到了。
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刘海中,闫阜贵整个人都向外散发出一股子不善。
“很好,很好,我还真的是看走眼了,你刘家都倒霉成了这个鬼样子了,没想到竟然还能出你这么一个“麒麟子”。
现如今放眼整个四合院儿,谁特么的敢动我闫阜贵。不说动,就连明面上敢跟我扎刺儿的人都没有。
你刘家可倒好,还把我当成是以前那样的小角色,今儿竟然和我来这一套,不得不说真是好胆量。”
刘海中一直不说话,显然这就是代表了他心里的想法,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变化可以这样做。
但是二大妈可还是个正常人,知道什么叫恩情,眼下闫阜贵办了事儿,不但没有得到感谢,反而还要被责怪,这很显然是不对的。
这个时候她得站出来说话,不然良心上实在是过不去,也算是为刘家留一条后路。
“他三大爷您可千万别生气,一定别和光福一般见识,您看着他从小长大,也在学校里教过他,肯定是知道他从小脑子就不清白,所以和他置气没有必要。”
对着闫阜贵说了些好话,见人家并不为所动,二大妈急忙看向了自己的儿子,对着儿子继续的说着,语气非常的严厉。
“光福你失心疯了?怎么和三大爷说话呢?他可是对咱们家有恩的人,赶快的向他老人家赔礼道歉。”
刘光福并没有那个觉悟,依旧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哼!我可不道歉,我又没有错我道什么歉?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铁了心的刘光福不听二大妈的话,她只能继续的劝说。
“事情哪里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你还小不懂什么叫人情世故,所以就不要掺和这些了。
对不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就你的身份能和三大爷这样说话吗?他可是和你爹一个辈分。”
显然这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劝不动人二大妈也是很无力,只能满怀歉意的看着闫阜贵,从内心里觉得很是羞愧难当。
“行了,他二大妈你也不必白费力气了,这些话你对他说了也是白说。
你怎么想的我心里有数,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和光天是王家和闫家的朋友,这点儿不会因为他们而有所改变。”
最可怜的人是二大妈,只有她才是真正明白事理的人。不论是因为刘光天的关系,还是本就曾经帮过忙,闫阜贵不能够对她也无动于衷。
眼见闫阜贵的话里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意思,沉默了许久的刘海中却突然的开口了。
“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你不知道我和老闫是多年的好兄弟吗?
刚才我只是脑袋忽然的迷糊了,没想到你竟然对你三大爷这么的不敬。
真真是反了天了,还不赶快去给你三大爷磕头赔罪。”
呵斥了刘光福,转过头来接着对闫阜贵说道:
“呵呵!老闫让你见笑了,这就是个没脑子的傻缺,你作为一个长辈,可要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刘光福闻言愕然了,这是怎么茬儿?我这可是在帮着家里办事儿啊!老头子你难道不应该站在我这一边儿吗?刚才的眼神不是在对我的勇敢进行鼓励?
怎么就突然的让我去向那个老帮菜跪下磕头道歉呢?
懵了,乱了,傻了!
闫阜贵则冷冷的看着刘海中的表演,满脸的不屑。
见刘光福站在原地没动,又看到闫阜贵那不屑的表情,这让刘海中有些尴尬下不来台,只能对着呆愣的刘光福大声的骂道:
“你特么的还愣着干吗?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对三大爷不敬就是不懂尊老爱幼,咱们刘家可没有这样的家教。
赶快去磕头赔罪,最好三大爷可以原谅你,不然的话你好好的想想会有怎么样的下场吧。”
说什么都不如最后一句话的效果大,刘光福被吓的猛的一激灵。
别看刘海中现在是个半瘫痪的状态,可是这么多年下来,那股子霸道的气势还是对刘家人相当的有威慑力的。
刘光福连忙的来到闫阜贵面前,腿一弯就准备跪倒在地。
都到了现在的局面,闫阜贵当然不会受他的跪拜,身子一侧躲了过去。
“呵呵!行了老刘,都是明白人你就别装了,你的那点儿道行真的不够看。
在我面前玩儿这一套,丢人现眼不说,没来由的让人瞧不起。”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这人做事儿有自己的打算,也有自己的底线和坚持,其中最重要的是信任。
我知道你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对我有所怀疑。
既然你对我有怀疑,那咱们就没有了合作的基础。我的任务也就失败了,继续下去到最后只能是自取其辱。
咱们干脆就好聚好散,从此之后我再也不过问你们刘家的任何事儿,你们也不用再来找我帮忙。”
文人有风骨,要说以前闫阜贵为了家庭并不注重,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还是比较看中的。
收钱办事儿那是他的一种生存方式,他不偷不抢,把任务完成好,钱货两讫。
双方绝对的信任那是最基础的,这可关系到他的信誉问题。
“言重了,言重了,小孩子不懂事儿而已,我这不是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了吗?你一个长辈就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了。
没人怀疑你,也没有人对你不信任。
有问题咱们可以商量,我又没有说完全就不能够写那份儿协议,询问一下而已嘛!你可千万别多心!
咱们做人做事儿和什么过不去都说得过,可是和钱过不去那就是不理智了。”
要说刘海中了解闫阜贵吧,相处了几十年下来也确实是了解,不过他并没有与时俱进,还把闫阜贵以为是以前的那个性格,不相信闫阜贵会舍得这唾手可得的利益。
不过人是会变的,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变,眼界的开阔,自然而然的格局就会变大,现在的闫阜贵做事儿可完全和以前不同。
钱要赚,可是气节也不能丢,除了王海洋之外,别人的钱他要站着赚。
“呵呵!赶紧的闭嘴吧你,一开口就白瞎了你这个模样,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男人,人也看着挺好的,怎么就偏偏的长了一张嘴呢?”
闫阜贵话说的很不客气,但是刘家人水平有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等刘海中反应过来想要开口的时候,他却伸出手制止了。
“你先别说话听我说完。
钱确实很重要,不过赚不赚的也要看我的心情。
我的能力摆在这里,事情办的怎么样你心里有数,你有怀疑这是你的脑子有问题,不是我不行!
我也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事情可以办到这个程度,那是因为我花费了大力气,并没有你脑子里想像的那样有什么阴谋。
你看不上我的能力,自然有人能够看得起,今天我从这个门走出去,咱们之间的委托就结束了,再次过来我的立场就不一样了。”
说完人就走了,像来的时候那样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