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我是去年认识的,我们当时在一家服装厂做车工,但是钱实在是太少了,每个只有四五千块钱,哪里够花。后来看网上有人说酒吧工资高,我们就来了。我呢,爱跳舞所以就陪人跳跳舞,有时候也上台表演。她呢,酒量不错,老板就让她推销酒水。”
“你们两个合租吗?”
“是的,但是我最近经常住我男朋友那,出租房里就很少去了。”何雯用手扣着自己的美甲,问道,“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老张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钟说:“28分钟。我们进来28分钟了,终于有人问杜芊芊出什么事了。”
何雯眨巴着眼睛说:“啊?真的出事了?”
李经理也立刻解释:“我们开酒吧的,警察上门是常有的事。毕竟这里客人多,有时候喝多了难免闹点事情。而且如果你们不想说,我问了也是白问,不是?我就等着警官你们说呢。”
“可以,可以。”老张意味深长地点头。
“那警官方便透露下杜芊芊到底是怎么了吗?”
“你不知道吗?”老张反问。
“不知道啊~”李经理眨巴了几下眼睛,有点无辜的样子。
“她死了。”
“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李经理突然从座位上坐到了地上。然后他立马尴尬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
“这个消息这么吓人?”
“警官,死人哎,能不吓人吗?”李经理已经恢复了镇定。
对面的何雯,看起来也吓的不轻,手紧紧拽着自己的牛仔短裙,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发抖。
“你们真的不知道昨天晚上杜芊芊出事了?”
“不知道。”
“酒吧平时营业到几点?”
“早上5点。”
“那杜芊芊平时几点下班的?”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清楚。”
“何雯你知道吗?你之前跟她一起住,通常应该一起下班吧?”
“之前我们一起住的时候,都会等对方一起下班,基本都在五点左右。但是,”何雯说到这,看了李经理一眼,“但是最近她经常会早点下班,因为两点以后喝酒的高峰期就过了。需要陪酒的人就没那么多了。”
“那昨天她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吗?”
“不知道,不一起住后,我就不清楚了。”
“你昨天几点下班的?”
“五点多,酒吧打烊了后才走的。”
老张他们从酒吧出来,刘安明问老张:“老张,这个李坤是不是有点问题?”
“是不太对。但是人应该不是他杀的。”
“为什么?”
“他听到杜芊芊死了消息时,都震惊地从座位上掉了下来,如果事先知道了这个消息,你觉得可能会被惊吓到这种程度吗?”
“这个样子,或许他对杜芊芊做过什么坏事?”
“有可能。”老张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两根烟蒂来,“带纸巾了吗?把这包一下。”
“李坤的?老张,你什么时候拿的?”
“出门的时候,他正跟你握手呢,我就随手从烟灰缸里拿了两根。”
“干嘛不多拿几根?万一是其他人抽过的?”
“烟灰缸里总共也就六七根烟蒂,我要多拿,不一眼就看出来了。”
“看出来就看出来呗,有什么。”
“免得引起他的注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跟王东会合,然后去杜芊芊的出租屋。”
王东也在外围聊的差不多了,他手里正拿着几串烤串吃着。
“东哥,你是来办案的,还是来吃的?”
“两不误。”王东把手里的几串烤串递给刘安明他们,“肚子饿了,本来还想吃个煎饼什么的,楞是没找到。”
“这里都是大排档,吃煎饼的人不多吧?”
“一看你就没经验,很多从酒吧出来的人,都不想进大排档吃了,买了果腹的煎饼是最快又最能顶饿的。特别是在酒吧工作的人,经济实惠,大众所爱。”
“你以为谁都像你似的。”王东不屑地说,“看来你还是酒吧去少了,没事可以去酒吧街附近转转,保准能见到卖煎饼,卖烤红薯的。”
“有收获吗?”
“我去了几家酒吧,没有一家安装监控的,这帮人真是精的很。”
“说明人家心虚。”
“看来只能去道路交通局碰碰运气了,我观察过了,就在一头的十字路口有装监控探头。”
“实在没办法,就走访呗。你看这里这么热闹,我就不信没人看到过她。”
杜芊芊租住的是一栋自建房,里面像公寓一样被分割成了很多个单间,房东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杜芊芊的房间位于二楼,只有二十平左右,进门就是一个房间放着两张一米二的床,然后再加一个卫生间和厨房。就跟单身公寓差不多,房间收拾地很干净。倒很出乎大家的意料,毕竟老张他们见过太多从事类似行业的人,那房间脏的连狗的嫌弃。
“这边应该就是杜芊芊的床了。”刘安明指了指靠右的一张床。
“你怎么知道?”
“那不是有个电子钟吗?那闹钟还设置着呢,18:30。李雯都搬出去了,这个闹钟肯定是杜芊芊在用。闹钟的屏幕朝向这边的床,所以这边是杜芊芊的床。”
“不错,观察的够仔细的。”
“我自己就有这么个闹钟,所以一看就知道它是怎么回事。”
杜芊芊居住的地方并没有什么发现,也没被翻动过的痕迹,这里跟杜芊芊的死看起来没什么关联。
房东反馈说杜芊芊之前和一个女生一起住,最近总是一个人。
“她有带什么人回来过吗?”
“没有。”房东很肯定地说,“我就住在那边那栋楼里,进进出出的人都能看到。每次她都是一个人进出的。”
“她早上一般几点回来?”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只是有时候中午能看到她出来取外卖,然后就是晚上六七点出去上班。估计一直上的夜班吧,我猜她应该是从事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嗯?”王东抬了抬眼皮,“何以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