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节目单出来了。
    众人看了以后，傻眼了。
    林业愤愤不平：“不是吧，有没有搞错，我们班排在倒数第一个也就算了，倒数第二个竟然也是乐队歌唱表演，还是高一的，哪个傻逼排的？”
    吴先海推了推眼镜：“先是抽签，我们班本来是第十二个，但学生会的人说过，个别节目顺序会进行调整。”
    林业义愤填膺：“敢情就调了我们的？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比较吗？我们班如果出彩一点，那是应该的，如果平淡一点，就是不如高一的，搞得怎么都不对。”
    朱佳文担心：“我们班乐队是临时组合的，高一肯定排练很久了。”
    吴先海已经提前打听过消息：“听说高一的几个都有考级，水平应该不低。”
    “这不是存心让我们班难堪吗？是不是姓汪的搞得，他就是学生会的。”林业猜测。
    “现在猜谁没有意义了，已成定局。”顾瑭看向临时乐队其他三人，“你们乐器都几级？”
    三人沉默了。
    顾瑭懂了：“非常好，大家都是业余爱好级，虽然四个零级，菜里菜气，但庆祝元旦，不分等级。”
    吴先海安慰：“对对对，节目也不是一模一样，至少我们是英文歌曲，还不算相似度太高。”
    “但他们这歌明显更燃，肯定比我们更嗨。”
    “林豆豆，燃什么燃，嗨什么嗨，已经是高二了，要开始稳重了，跟高一的争强好胜像什么样？”
    林业震惊：“瑭哥，你被夺舍了吗？”
    “少见多怪。”顾瑭不计较，“瑭哥要开始走稳重路线了，你们要多学学楼哥，冷静、淡定、从容。”
    众人目瞪口呆：学不会，会学废。
    楼巍不知道男朋友忽然怎么了，但已经习惯了，哪怕下一秒走可爱风，都属正常现象。
    朱佳文提议：“要不我们在其他方面胜过他们，比如演出服？”
    林业赞同：“皮衣皮裤？重金属风格？”
    “皮什么皮，你们想舞到三眼阎王面前，留个重点监测的印象吗？我觉得校服就挺好，统一、大气、端庄、优雅、青春、靓丽，堪称优秀学长之表率。”
    众人：走稳重路线的瑭哥让人毛骨悚然。
    王筱雅小声发表：“要不头戴聚会拍照那种发箍？类似‘本宫今日最美’，‘暴美暴富暴瘦’？”
    姜娅眼睛一亮，激动地扯着破锣嗓子：“卫衣，富帅。”
    众人这次真不懂了。
    姜娅哒哒打字，眼中放光，架势似虎。
    手机上边：我记得楼哥瑭哥有两件暴富暴帅的卫衣，我正好有一件暴美的，加号你有没有？
    陈家昊摇头。
    姜娅指了指自己，龇牙打字：我弟有件暴笑的，你要不要？
    林业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其他几人憋笑。
    陈家昊退缩了：“我能选择不要吗？”
    徐林洁捏了捏指关节，姜娅晃了晃拳头。
    两大女高手围攻，陈家昊没有办法了，只希望自己到时候不要笑场。
    “瑭哥，要不我们换下乐器？”
    顾·稳重·瑭没有立刻答应，贝斯是稳定和声的存在，符合他要走的路线。
    “理由呢？”
    陈·没适应·家·没自信·昊开始陈述。
    “因为吉他是主乐器，我感觉改编后的熟练度和技巧性都不如瑭哥你。”
    “贝斯音低，万一出错，如果不是专业人士，应该没有多少人能听得出来，到时候还能补救一下。”
    “这次虽然不是比赛，但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竞争，为求稳妥起见，确保万无一失，以上回答完毕。”
    顾瑭慎重考虑了一下：“临阵换乐器，是演出大忌，不过可以试试。”
    “楼哥，你让瑭哥正常一点吧，感觉加号也不正常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姜大嘴啊？”
    林业深深担忧，如果姜大嘴的不正常是不揍人就好了，可万一是变本加厉怎么办？
    顾瑭反问：“我不正常吗？”
    众人立刻鸦雀无声，想要点头，没人敢做第一个，只能整齐划一看楼巍。
    时常面临拷问的楼巍，向来秉着男朋友高兴就好的原则。
    不过这次，虽然稳重的男朋友也挺吸引人的，但还是正常模式下的更有人格魅力。
    楼巍开口：“制霸全场的瑭哥，更正常一点。”
    众人齐齐点头附和。
    顾瑭看出来了，男朋友人前喜欢他霸气侧漏，人后喜欢霸气侧漏他，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楼巍偏头，凑近顾瑭耳边，嘴唇仿佛都要贴上耳垂：“稳重端庄的瑭哥，我一个人知道就好。”
    众人：有什么是他们不能听的，怎么感觉瑭哥气场都变了。
    日常嗑cp的姜娅：啊啊啊！
    看出什么的朱佳文：他真的什么也没看出。
    见过大场面的陈家昊：都是小场面。
    “行了，不就高一的，我俩出场就是王炸，四个出场就是高富帅美，要颜值有颜值，要水平有水平，要搞笑就搞笑，easy。”
    众人总算放了九分的心，还得是楼哥，镇得住瑭哥。
    周五下午彩排的时候，四人在后台遇到了带着妆容的孙蓉和沈诗婷。
    两人各自给了一个哀怨的表情。
    校草的深情承诺，像这冬季无情的冷风，一吹，原来说过什么都不知道吹到哪里了，可能跟随时间流去了吧。
    顾瑭歉然笑笑，这波打脸的确来的太快。
    “两大美女，下顿我请客，日期你们定。”
    孙蓉阴阳怪气：“我们才不要你请。”
    沈诗婷怪里怪气：“是啊，你选谁当然谁请喽。”
    “行，姜大嘴，记得请客。”
    姜娅扯着没什么好转的嗓子立刻澄清：“我选，瑭哥，瑭哥选，楼哥。”
    孙蓉和沈诗婷了然：“哦～”
    楼巍直接认了：“我请。”
    孙蓉和沈诗婷惊喜：“哇！”
    顾瑭无语，得了，两天下来，分寸和克制，全没了，还得重新教。
    “对了，两大美女，问你们个事儿。”
    “是不是指节目安排？”
    孙蓉一点即通。
    “我们学校的学生会本来是形同虚设的，平常就纪检部和卫生部有人干活，其他部一年也就几天有事。会长现在还是高三学长兼着，因为基本没事，按照惯例这学期期末就会卸任。至于副会长，你俩的熟人，没想到这次会干涉。”
    顾瑭明白了，熟人在游乐园当众出丑，现在是想让他俩当场出丑。
    沈诗婷分析：“究其原因，还是你们长得太犯规，会的像作弊，挺遭某些男生嫉恨的，幸好成绩不拔尖，不然别说全校男生，女生都要粉转黑了。”
    顾瑭眼神一闪，期末考试，人身安全有点危险。
    “不过这次高一的学弟，我看过了。”孙蓉提醒，“你们，危了。”
    顾瑭看了一眼楼巍，抬手搭在对方的肩膀。
    “楼楼，怎么办呢？我们会不会被嘘下台啊，我从来没被人嘘过呢，会不会很刺激？”
    众人：“……”
    楼巍无奈：“你只会被人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