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行完王祭之后,般度五子正式加冕为王,与象城呈二足鼎立之势。
而天帝城的繁荣与日俱增,渐渐有了压过象城的态势。那些知道内情的刹帝利如今都用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难敌,如同火焰一样灼烧着他的心,让他开始盘算起用盘外招了。
这天,象城使者登门送来了持国的邀请,以贡蒂的名义召般度五子到象城一聚。
可等般度五子见到母亲的同时,难敌摆下赌桌,邀请坚战入局,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就此展开。
在吠陀时代,赌骰在刹帝利阶级就和比武决斗一样,是衡量和考验刹帝利身为国王的能力的一种方式,他们相信如果这个刹帝利真的具有为王的资质,运势必然会眷顾他。
赌骰的邀请就如同决斗的挑战,不容拒绝,否则就会被讥笑软弱无能,大丢脸面。
德罗波蒂和毗湿摩一听就明白这一定是难敌设下的陷阱,都私底下劝说坚战拒绝参与赌局,但笃信正法的坚战却并不认为难敌还能翻出什么水花,正好借此机会宣告打消难敌窃居王位的想法,为自己则正名。
“我的兄弟们,难敌与持国伯父所图谋的无非是我们的王国与财富,但这些对我们而言不值一提。只要我们笃行正道,坚持正法,运势必定会让我赢下赌局。”
德罗波蒂心中生出微妙的预感,像是大难临头,又像是束缚自身的枷锁即将脱落,她问道:“你明明知道赌博是恶习,为什么还要参与其中?就为了证明你所坚持的正法吗?如果你输了这场赌局呢?”
坚战仍然信心十足,“即便失去天帝城,我也能建立起新的王国,得回失去的一切。”
即便一早就知道坚战性格死板不知变通,德罗波蒂还是忍不住指责他的轻慢。
“那你把天帝城的臣民和与你们达成协议的蛇族当成什么了?他们又为什么要为了你的执拗遭受成为筹码的命运?”
德罗波蒂眼中满是失望,“这就是你的信念?把将一切托付给你的臣民摆上赌桌,如此轻易的转赠出去?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们回到难敌的掌控之下,又将会受到怎样的待遇?”
正法神之子仍然相信这场赌局的赢家会是自己,而作为长兄的坚战作出了决定,他的另外四个兄弟也无法违背。
德罗波蒂看着摆出的巨大赌桌,预感到朝堂上的所有人都会见证前所未有的非法之事而无能为力,心中又是疑惑又是惊慌,匆忙回到祭坛祈求预兆。
难敌先是请毗湿摩见证这场赌局,制定不可违背的规则。
心有顾忌的毗湿摩果然上套,制定出三条规则。
双方只能押上自己拥有的物品;一方下注之后,另一方要押上价值相同的物品;在任意一方已经没有可以押上的赌注时,这场赌局就会宣告结束。
而作为见证者,毗湿摩会维持这场赌局的公正,不让任何无关者干预。与此同时,毗湿摩也被自己制定的规则框死,无法中途插手叫停。
难敌此时只是象城王储继承人之一,并不拥有任何一块国土,就算坚战输了,只要他的国土还在,失去财富只是小小的挫折,总会有卷土重来的那天。毗湿摩打的就是让难敌失去赌注的主意,早早结束这场赌局。
第一场,难敌压上了他的全部财富,坚战也从自己的财富中取出相等的一份送上赌桌。
骰子开始转动,坚战毫无悬念的输掉了。
难敌敢摆出这张赌桌,自然是有依仗的。那对骰子被施了咒术,对难敌言听计从,绝不会出现非他想要的结果。
坚战对这些身外之物丝毫不以为意,痛快的将赌注交给难敌。
一局接着一局,坚战很快就输了个精光。此时坚战还以为难敌是要用这种方式夺走天帝城的财产,好在争夺王储之位的比赛中夺得胜利。
“难敌,我仍视你为兄弟。即便持国伯父退位,我仍然会优待你们。”
坚战主动递出和解的梯子,希望能让难敌回头。
难敌却笑了,“我不会视你为兄弟,在我夺得王位后,你们都会被我驱逐!”
说着,难敌最小的弟弟奇耳上前几步,来到难敌身边。
“这是我的赌注!坚战,你会选择谁呢?”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弟弟当赌注呢?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质疑这么做的合理性。
难敌却振振有词,“我是百子中的最长者,我的弟弟们拥护我,甘愿为我驱使,为什么不能作为赌注?”
随即也要求坚战拿自己的亲兄弟做赌注。
这下坚战遵守的正法让他陷入两难之境,如果遵守规则,用兄弟做赌注,那么他的兄弟就有身陷囹圄的危险;反之,如果他中断赌局,就违背了这场比赛的规则,相当于违背承诺偏离了正法。而毗湿摩再怎么不愿意,也要遵守诺言,对违背规则的坚战施加惩罚。
坚战一心遵守正法,发誓绝不说谎违誓,又怎么能主动中断赌局?
般度五子分别代表正法的5个要素,无论是怖军还是阿周那都要听从长兄之令,意为力量和勇气都要服从正法。
哪怕坚战输掉了这4个兄弟,他们也甘愿为奴,绝不会违抗长兄。
“我来!”
双生子中的无种出列,自愿成为长兄坚战的赌注。
当得到侍女传信的德罗波蒂匆匆赶来时,无种已经被打落王冠,与奴隶跪在一起。
难敌看到德罗波蒂到来,唯恐被她发现骰子上做的手脚,立刻开口说道:“尊敬的库玛丽,您要阻碍您的丈夫履行正法吗?”
德罗波蒂没有理会难敌,径直看向坚战。
“你们五兄弟是独立存在的,不是你的所有物,你无权赌上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