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平交待完男女感情的事,放下了思想上的一份牵挂;他心情格外轻松,把全部心思和精力用在探索新发现上。
丁一平买来一些简单的实验器皿,又到旧货市场买回一个电石灯;此物已成古董,基本当作废铜烂铁处理,他才花十元钱就买到了手。回家后他用砂布把它打磨得锃亮,作为实验第一个工具;首先他检查滴水调节螺栓是否灵活通水,再用铁丝清理灯管,让管孔出气畅通;他用旧布包好灯体和灯盖,用力旋开盖子,把灯筒内杂物清擦干净,然后倒入从瀑布处带回的水晶似物品,用量为筒体容量四分之一左右,然后拧紧灯盖,灯盖内加入清水,扭动螺栓让水适量滴入筒内。他似乎听见微弱的沙沙声,于是他用打火机点燃管口喷出的气体,啪的一声,火苗直冲屋顶,吓了他一跳!为了安全他调小水流速度,火焰减弱下来。他耐心等到灯盖上盛水处的水漏干,灯火熄灭了,灯体上下冷却冰凉下来,他才小心翼翼拧开灯盖,查检筒内状况。只见筒内之物完好如初,似乎数量也未增减。
丁一平受过理科高等教育,学药检专业和化学相关,他知道某些物质与水发生化学反应释放出气体后,此物质一定会改变为另一种物质;如果该物质未改变,那它就是化学催化剂。丁一平认为水晶体物品肯定是水分解为氢和氧的催化物。如果这个判断正确,那么水分子在常温、常压下分解成氢、氧原子的技术突破,就是一项伟大的科学发明,人类对能源的巨大需求就彻底解决了,社会就会更加发展和进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个人在屋内手舞足蹈,高声呼喊:“成功了,成功了!” 幸好当时四邻无人,否则让人以为他犯了癫狂症。
丁一平喊了几声后,马上警觉起来,时至今日,世界科技日新月异,人们从各个领域都在探寻新的能源,但千百年来对常温、常压下分解水分子的研究不断,几乎失去了信心。想不到上苍赐我丁一平机会,让我偶然发现了‘天机’,‘天机不可泄露’,我任何人都不能告诉;我要悄悄独自研究如何应用它开发成为工业产品,再推向市场,这是多么巨大的财富啊,有了这笔巨款,中国人要过美满幸福生活、祖国要繁荣昌盛就有坚实的经济基础。我个人和小家吃穿用度花费得了多少呢?还不是为社会和民众作贡献吗!为什么要保密?这叫专利,专利公开了,专利就不存在。有些人,有些国家是信不过的。为了私利他们可以翻脸不认账,因此小心驶得万年船!保密,保密,千万保密。
为了进一步了解水晶样物品是何物质,为了知道氢、氧气如何分离、如何储存,地化所、制氧厂等单位都必须去咨询或参观,丁一平在心里制订了一个周密而严谨的计划,他要寻找机会和借口去实施计划,保障‘天机’安全不泄露。
正当他收捡好实验物品时,接到母大爷打来电话:
“你是丁一平先生吗?”
“你是母爷爷吗,我是丁一平,叫我‘小丁’好了,哦,···好,我马上过来,谢谢母爷爷,害你费心啦!”
放下电话,丁一平到商店买了一个价格高些的,操作简单,声音大的老年人专用手机,又买了很多高级点心和水果,他马不停蹄地开车前往黄沙坪村。
来到母家,母爷爷从箱子里找出一张发黄的纸来交给丁一平,他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治返祖猴方
祛除胎痣 : 万箭穿 鸡血藤 一棵针 万能锁
多角风 蛇 莲 各半斤熬水泡洗或擦搓。 一日两次。
断尾巴: 用马尾拴紧尾巴根部,然后用‘野牛角蜂’的蜂蜜、蜂房和何首乌干粉文火熬成胶泥状,搓成细条缠在马尾勒紧处,三天换一次药,并收紧马尾。等到尾巴被勒断后,继续用上述药的胶泥搓成球形,每天三次在断根处滚动,至伤处不痛为止。
得此方丁一平如获至宝,他再三向母爷爷致谢;母爷爷说:“小丁,不必这般太在意。不知这些中草药你认得不?要是认不得,我叫我儿子带你上山去找些实样好不好?”
“好啊,”丁一平是药农的儿子,当然认得不少中草药,但因地区差异,当地人对某些草药名称叫法不同,为了安全不误事,他有必要和母爷的儿子交流一番才放心。问明地址,可以通车,母爷爷上车带路,一会儿来到儿子家,说明来意,儿子满口应承,马上拿起工具,带着丁一平上山挖药去了。
找到实验,丁一平对照下来,通用的鸡血藤、何首乌、一棵针、蛇 连这四样药是同药同名。而万箭穿就叫石打穿;多角风就叫三角风;万能锁这味药就是丁家人取名叫万能钥匙的那味草药。核对后丁一平拿出方子,用笔在括号中注明别名。
下山后,丁一平拿了五仟元给母爷爷的儿子,拜托他设法搞到‘牛角蜂’的蜂房和蜂蜜,爷爷的儿子推辞不受,爷爷说:
“收下吧!牛角蜂蜇人很凶,毒性大,捣它蜂巢时得有人帮忙,你找人得给人工钱,就当工钱吧。” 儿子收了钱说:
“东西搞到手,通知你来拿。”
丁一平用车把母爷爷送回家,在家教他如何使用新手机,因手机是新款,功能多,又实用,声音大,操作简便,经指点就会;母爷爷很高兴,觉得小丁很会讨老年人喜欢,不是平凡之辈,临别送给他一件稀罕物,丁一平接过一看心里一惊,原来母爷爷给他的是一小块琥珀,晶莹透明,里面有只蜘蛛正在吃蛾子,情景真实可怕,蜘蛛穷凶恶极,蛾子拼命挣扎。
“这东西太宝贵,爷爷留给亲孙子吧。”
“我们这里地处亚热带,又是山里头,捡到的琥珀多,这一件有些小意思,送你留个念想,收下吧。”
“谢谢爷爷。”
满头白发的‘母仁山’老爷爷,站在门前小路上,目送丁一平开车消失在公路远方,他捋着长长的白胡子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