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犹豫的光芒,心中有一丝不确定在悄然滋生。她立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迟疑:“哦…这个名字真的很好,对吗?”
他严肃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诚意,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啧,真的很好啦。”
她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扭住他胳膊上的肌肉,力度中带着一丝娇嗔:“那…为什么你会露出贱贱的笑容?”
他装作无辜地笑了笑,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我有吗?嘿嘿,其实你现在的名字就已经很好啦。”
她上眼睑缓缓下合,抿了一下嘴,表情缓缓平和,身体不自觉地靠在了他的肩膀处。那是一种无需言语的信任,一种深深的情感交流。
许久,她抬起头望着他,声音轻缓而温柔,宛如晨间的微风:“你会来接我吗?”
他缓缓应着,声音中充满了坚定与柔情:“嗯,我会的。等我理顺一些事就来接你,到时教你识字。”
她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信任与期待,轻轻地点了点头:“嗯嗯,我一定好好学。”
他接着说:“你知道吗?这个世界上有人追求绝对真理,有人力求留下持久的遗存,而我们是在追求一种存在于彼此间的执念。可实际上,我们的生活充满了太多的未知跟不确定,感觉上好像很自由,说起来也好像能自主控制,但
实际 上完全受物理学定律支配的意志。”
异乡的清晨很清冽,他心忖:“怎一个‘初’字了得,蓦然间,眼眶便莫名湿润了。那曾经,村野、月下的光影少年,我只是,想对你说,我还是我,去了你想看的大海,高原上的雪山,SZ的桥,JZG的山水,也闻过了qhh岸上的花
香; 这岁月里,虽有那么多的不确定,我,很好。”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背上,感受到他的温暖,她相信无论未来有多少不确定,只要跟他在一起,就是最美好的时光。
在Yc通往YZ的站点,临近高速路的地方,蔡东荆温柔地呼唤着坐在站牌椅上的妻子采薇。她听到声音后,趿拉着鞋,跟随他的脚步上了大巴。
“喂,等一下。”一个气喘吁吁的小伙子从后面追了上来,对司机急切地喊道:“大姐,请稍等,我跟爱人说几句话,就一分钟,好吗?”女司机戴着太阳眼镜,显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答应了。
“小孩抱好,要开车了。”司机提醒着,同时用拇指的关节轻轻推了推眼镜。采薇四处张望,心里纳闷:“哪里有小孩?”她低头一看,才发现一个小男孩,大约一米高,怀里紧抱着一个小泰迪熊,紧跟在她身后。
小伙子急匆匆地绕过还没坐稳的蔡东荆和他的妻子,走到车厢后面,站在了倒数第二排的位置。
李采薇找到座位坐下,从包里拿出上车前买的502胶水,一边修补鞋子,一边悄声问:“你以前不是叫我萝儿吗?”
他的脸上掠过一抹羞涩,微微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让她注意坐好,也或许是碍于车上人多。
采薇转过头,看到小伙子正面对左边靠窗坐着的女人,一边抹着汗水,一边急切地说:“玲,别走好吗?我为了你,离开了老家,放弃了稳定的工作,我会对你有假吗?昨晚压力大,喝了些酒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呢,我,我内心本
意不 是那个意思,我发誓…”
蔡东荆在心底暗自思忖:“人类,真是一种深邃而复杂的生灵。生活,就像一部宏大叙事的戏剧,幕布缓缓拉开,每一幕都在这舞台上交织上演。每个人都是故事的主角,都在这不经意的瞬间相互缠绕,这男女间的情感便如同那最
细腻 的丝线,在这错综复杂的生活中织出一幅幅独特的图案,每一针每一线都透露着生活的丰富与深邃。”
靠过道与玲同行的姐姐模样的人,不等他继续说下去,便截断了他的话:“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当时会说出那样的话?你难道不知道我妹妹为了你,曾经受过我妈妈的责打,甚至拒绝了我们这里一个学校的硕士学位的老
师吗 ?”小伙子嗫嚅着,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我,我有点说不清了,反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要不”
玲姐姐再次打断他的话:“要什么,你要什么没什么,你能给她什么?你快下去吧,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小伙子长吁了一口气,目光中隐约有晶莹的东西在流转,他望向靠窗的女人,声音中带着哀求:“玲,别走好吗?我是
什么 样的人,你应该最清楚。”
司机在前方有些不耐地喊道:“喂喂,好了没有,我这边排班要误点了。”蔡东荆回应了一声:“噢,等等,我下去买瓶矿泉水。”他心中默默地想:“小伙子,加把劲,大胆地说句‘我爱你’,她就会跟你走了。”
他买好矿泉水,上车时与小伙子擦肩而过,坐定后撇了撇嘴,凑近妻子耳边低声说:“好吧,你赢了,我洗一星期的碗就是了。”采薇掩嘴轻笑着对他说:“其实,那女孩我看有点坐不住了,想跟他走。我看到她姐姐握住她的手按
捺了 一下。那男孩下车的时候,我听到她姐姐说‘我那老同学的弟弟,人家一直单身等着你哩,条件多好’什么的。”
他不等妻子继续说下去,轻轻地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温柔地说道:“快喝点水吧,这么热的天气,补充一下水分。”又轻咳一声,声音转低了一些:“别再想了,我们无法真正理解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妻子轻声问:“为什么?”
他无 奈地笑了笑,轻轻地吻了一下妻子的额头,然后凑到她的耳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他们的经历,所以,不能妄下断语呗。”
妻子眨了眨眼睛,目光投向车窗外远处的村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思索。
在他们的右边过道上,一个小男孩坐在椅子上,他的眼睛闪烁着好奇和兴奋的光芒,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他让一只小熊玩具端坐在自己的腿上,正对着自己,时而摇晃着身体,时而嘟囔着和小熊说话,好像它真的能
听懂 一样。他的脸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看起来非常可爱。他握住小熊毛茸茸的小手,小熊竟然开始唱歌了,原来这是一个电子版的玩具。大巴车的女司机轻轻地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微微沁出的汗水,然后挂档,车缓缓地向前驶去。
车内的小熊歌声如同天使般纯净,旋律悠扬,歌词充满童真:“I love you一直在这里 baby一直在爱你,oh ye I love you, oh Yes i do,永远都不放弃这爱你的权利……”小男孩的嗓音清脆而纯净,每一个音符都如同水晶般透
明, 穿透了车厢内的每一个角落,触动着每一个听众的心弦。
乘客们被这美妙的歌声所吸引,纷纷转头注视着小男孩。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微笑,目光中充满了赞赏和羡慕。大家觉 得这俩人看起来不仅幸福,而且还有个可爱的儿子。
妻子把鞋带系好,斜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说:“你连小熊也不如,我有点困了呢。”他稍微扭头,在她眉角处啄吻了两下:“昨晚半夜我醒来看你还在玩手机,睡眠不好,怪谁。”她嗯的呢喃着说:“昨天5月20号嘛,V星给闺蜜送
了个红包。”
他长叹一口气,眼中带着戏谑:“哦……闺蜜,那也不用半夜送嘛,哇哦,你俩是不是……你男女通吃?”妻子调皮地挤了挤右眼,嘴角带着一丝坏笑:“是又怎么样?”他呵呵一笑,眼中满是宠溺:“好,为了你广泛的兴趣,今
晚回 去我们庆祝一下。嗯,我看你那个闺蜜是个骚包吧,眼镜都架在鼻梁上。”
她这时紧紧地拧住他的大腿,眼神中带着一丝嗔怪:“不许你这样说我最好的姐妹,你怎么知道她怎么戴眼镜的,难道你和她也有私情?”他斜过头,眼神中充满了央求,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温柔:“好萝儿,我再也不敢了,如果再
敢… …”
车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邻座的小男孩突然开口:“簌簌(叔叔),我们快到hA县了吗?”小男孩的乳门牙尚未长齐,说话时气流有些漏出来。他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啊?这是到YZ的车。”他随即回过神来,高声问道:“这
谁家 的小孩啊,是不是坐错车了?”
乘客们相互对望着,没有人站出来认领这个小孩。
小男孩水汪汪的眼睛渐渐充满了泪水,惊恐地望着他们:“簌簌(叔叔),切切(姐姐),我要回家。”他轻轻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语气温柔而安抚:“乖,别哭啊,嗯,呵呵,乱辈了呢小朋友,你怎么不叫她阿姨?”小男孩一
撇嘴 ,语气坚定:“不,切切(姐姐)长得漂亮。”
采薇嫣然一笑,她的笑容如同春天的花朵般温暖:“好乖,不怕,坐姐姐这里来,别怕,流点泪才能长大,才能成为男子汉,姐姐送你回家。”他望着她,眼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 她坐正了身姿,温柔地揽过小男孩,让他坐在自己的腿上,帮他抹去眼泪,扭头对蔡东荆说:“你呀,不管什么日子,也要送啊,快下车倒车吧。”
小男孩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迷茫。他看着陌生的面孔,感受着车厢内异样的目光,小小的身躯不由自主地蜷缩了一下。
司机停下车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和担忧,她望着两人,似乎有话想说,但又咽了回去。采薇从包里掏出身份证,打破了沉默,她对司机说:“大姐,把你那笔给我用一下。”她的动作利落,迅速地写下了身份证号和手机号,
然后 递给了司机,同时朝司机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司机略显尴尬地笑了笑,对两人的善举表示感激,她挥了挥手,祝福道:“好人,祝你们一路平安。”
在前往hA的路上,小男孩一边舔着冰激凌,一边荡着小腿,一边回答着两人的问题。从他的话中,他们了解到:小男孩七岁,父母离异,他一直跟着奶奶生活。前天,他爸爸才把他接到Yc市。新妈妈把他关在家里,自己去打麻将,
爸爸 则去工地干活。小男孩想念奶奶,心里感到难过,于是他趁着大人不在,偷偷地从窗户溜到了大街上。他凭着模糊的记忆,试图找到回家的路,结果误打误撞地跟着两人上了这辆大巴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