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唐塞殿救臭彪,宇唯有点不情愿,但臭彪在轩聂电脑铺外也是真心帮他,虽说是木锦的孙子,那也是他的堂哥啊。
没想到第三次进青棱居地牢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从牢门进。
因镇牢之树成长极快,青棱居地牢修缮得很好,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只是空无一人。
“那是什么?”
当宇唯经过掩土处时看见一具动物的尸体。
“哦,那是一只鼬鼠的尸体,听说挖洞进地牢的时候醉醺醺的,倒十分难抓,最后被我们乱棍打死了。”木门手下毫不在意地说,“要没毒我们就把它炖来吃了。”
“不行!这尸体交给我回来处理吧。”
宇唯声色俱厉道。他惊得双手瑟瑟发抖,转而又气得紧握拳头。
为了找到妹妹,他却害一条无辜的生命作为陪葬。
“唉,把他炖了吃了吧,可以增进很多修为的。”
缺耳遗憾地说。
“不行!必须把它埋了!”
宇唯斩钉截铁道。
来到那个画家的地牢里,地面已填好,装饰一新,那幅画着一扇门的画,此刻已镶嵌在了墙壁里,就好像墙上有个门一样。
为了弄好这个牢房,工人们连夜赶工,却在这里失踪了好几个人。
即使宇唯此刻不来一探究竟,待会木锦也会来。
宇唯还以为画被收走了。
是这幅画有魔力可以通往另一个空间,还是那个画家的能力,他想赌一把。
宇唯正准备仔细观察一番,木盛和两个手下却中了幻术一般不由自主地要去开那扇门。
又是一道奇光散发出来,宇唯却后撤至它的范围之外,清楚地看见,门后面有双眼睛也在观察着这边,忽然一双青筋遍布衰老枯朽的手从画中伸出,将两名手下强行拉了过去。
木盛与他开始拔河似的角逐,这木盛身材矮小,却有李元霸之质,天生神力。
在门的后面,是那天被匪雷抓去的那间小屋!宇唯记得十分清楚。
忽然木盛大吼一声,那瘦弱的老头被生拉硬拽地扯了过来,异光消失,墙面又恢复平静。
“你是谁?”
木盛喘口气问道,是那天画里的老头,宇唯记忆犹新。
那老头没有回应,一个起身又要迈回画里,被木盛一踢,踹了半个身子进画里,又被木盛一抱,又往地牢这边摔来。
这时虎包也跑了进来,高大的身材,稚气未脱瘦骨嶙峋却继承了木盛的神力,与宇唯打了声招呼,也向前踩那老头。
“虎包啊,你且躲开。”
木盛正说着,将那老头一把抱起,抛向半空,手里放出捆缚绳,不一会就将他五花大绑,各处经脉封得严严实实。
“快回去玩,别听你爷爷瞎指挥。”
木盛又对虎包说。
“我要找臭彪。宇唯跟我一样大,他都能去。”
虎包激动地反驳道。
“就你学的那点三脚猫功夫?”
“不信你待会看着,我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木盛不再多说什么,宇唯打破尴尬道:“看来这个门是可以自由出入的,谁先去试下。”
“我去。”
虎包抢先得正中宇唯下怀。
“臭小子,你给我回来,他说去你就去,门那边不知有多少重机关。且看两个手下如何。”
无论木盛施以怎样的极刑这老头的嘴巴都纹丝不动,而被拉进去的两个手下都没了动静。
“快召唤三贼。”
缺耳提醒道。
“呗磁呗磁。”宇唯又口吐忌命语,很快的盗墓三贼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是木末鬼!”
三贼满眼恨意道。
“臭盗墓贼!”
木盛咬牙切齿道。
“三贼听我号令,不许和木盛伯起冲突。”
宇唯站在双方中间,打破这剑拔弩张的氛围。
“这……”
三贼迟疑道。
“我儿子我自己救。”
木盛清高自傲道。
“时间宝贵呀,盛伯。”宇唯又转而对三贼道,“这里的门后面是唐塞殿的密室,你们不是对匪雷恨之入骨吗?如何在他们不察觉的情况下进去?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对于这种不是墓穴的密室,最能体现盗墓贼的境界,天下墓穴以密室为首,天下诸贼又以盗墓为要。
“这个是……纸粽子!”
三贼都看向那个老头,虽说他们下墓无数,但还是很少接触过纸粽子。
“是一种忌命纸诀吧。盛伯,昨天假冒我的应该就是这个。”
“哦?”
只见印邪手里举出弩机,朝那扇门射去。那门像被硫酸腐蚀一样地裂开。
他走近一瞧,大声叫道:“门内有纸粽子!”
妖冠好像得到什么命令一样将鬼玺抛出,一群活死徒在地面挣扎着往门内爬去。
千魔则挥起洛阳铲,跟在活死徒身后进了那扇门,挖起甬道。
不多时,一条安全的甬道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就差盏璇的角灯寻魄。”
印邪抱怨道。
“这条甬道通往密室的核心。”
千魔的声音从甬道里传来。
“走吧,各位。”
宇唯说完就跟着印邪和妖冠爬进了洞里,并不准备用嘴遁说服木盛,该如何应对他自己会思考。
“唉,走吧。”
木盛带着虎包跟在后面。
宇唯越爬越觉得前面的光亮刺眼,在妖冠那臀部左一扭右一扭的轮廓下。
那些被千魔挖掉的水泥都被妖冠的鬼玺吸了进去。
约摸十几分钟后,千魔扩宽好甬道的出口容下他们几个人。
一座类似于以金锁链缠绕木囚笼为中心的巨型广场显现在他们面前,地上的沟渠里闪着明火,墙壁上共有十几个铁窗,有的干涸堆着泥土,有的则流着水。
这里怎么有点像油芯塔?宇唯纳闷道。
在阴暗的木囚笼里,正关着昏睡的吾铭,臭彪还有清醒的宗蕾。
宇唯他们清楚的看见在木囚笼上有一副黄色的棺材,正缓慢地旋转着。
千魔不觉地技痒难耐,印邪道:“看那棺材的造型和颜色,不像是高贵之人的。看它移动方位,像是一柄秒针,计时的,再瞧瞧,我可是盗墓四贼里最强的!”
“奇怪,我的火诀怎么没烧起来?”
宇唯好奇道。
“他这里面利用五行制衡之术。阴阳变幻莫测,可能在那棺材,也可能在那画。”
妖冠解答道。
木盛马上准备下去救人,宇唯一把将他拦住,示意先观察下环境,了解下情况。
“去,把这个人带出来。”
一个虚弱疲惫的声音从走道上的一幅画里传来,旁边坐在木椅上的,正是青年画家!
吱嘎——一个纸粽子将牢门打开,宗蕾被推了出来,门就马上又被锁上。
“除了那个狂余,我匀佑终于天下无敌,哈哈哈哈。”
那声音很是嘶哑,像是将死之人,可那语气和内容又好像大为开心。
给我查查叫匀佑的人。宇唯问忌命册。
慕匀佑,匪雷大儿子,终年沉溺于画画,却并从未在市场上卖过,或在画展上展现过任何一幅画。据围岭村人介绍说他是老爷同身,懂得颠扑不破的真理和知晓遥远的过去与未来。因不会说话又被人称为哑巴画家。
就这?没了?宇唯也是无语。
“哼,命忌门打进来啦。”
从一个土铁窗那边由远及近的传来匪雷走进来的声音,还是那般霸道雄浑,不可一世。
“老爹,不用怕,人质不在我们手上吗?一个是木门子孙,一个是萧门长孙,这个筹码难道还不够吗?”
一幅画上的血人镇定自若道。
“你老爹我可是被命忌门害惨了,现在只有靠你还有瓮鳖罐啦。”
“谁叫你那么风流的?还有,别老拿我和瓮鳖罐比。”
“别再以血作画啦。”
匪雷突然一阵心疼地说。
“就快成功了。”
血人的声音虽毫无生气,内容却自信满满地说。宗蕾上前机械地给匀佑包扎好伤口。
“我的气体分身跟核武器分身应该可以对付他们一阵。谁叫你杀了梦季杜的?现在只能用这两个小鬼了。”
原来是匀佑的分身,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他有多少个分身再一举击破。
匀佑的分身是怎么回事?宇唯问忌命册。
查无此事,可能要去远古或者未来找寻。这就是为什么整个命忌门都不是他对手的原因。
如何对付匀佑?
只要在他面前就像一张白纸,你就无懈可击。
“一定要关着他们。若再像宇唯那样被溜了还学了一身功法那可不值。”
匪雷思忖道。
“他总有一天会为我所用的,对于我们的蛊诀来说这只是开始。”
蛊诀?宇唯正欲问忌命册,忽然有个清脆响亮的声音从滴水的铁窗里传来:“我只要牧宇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脚步声渐近,一个非主流杀人犯粉墨登场,恒坚原来藏在这!这下可一网打尽了。
“就你?他现在很是厉害,火木龙都召唤出来了。”
匀佑又做了一幅画,上面的人说道。
“哼,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总有一天我要屠尽麒北村,命忌门。”
恒坚恶狠狠地说。
“臭小子,野心不小,这点倒跟我一致。”匪雷欣慰道,又话锋一转:“只是你现在自身难保,外面的署角已布置了天罗地网,你只能藏在我这委屈求全,苟度余生,求我都不及,还有心思放狠话。你到底和宇唯有何血海深仇?”
“麒北村尾大不掉,压我宅魅村一头。世门首当其冲,宇唯为祸害之首,我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恒坚犹如恨布全身道。
“你们就收手吧,别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啦。”
芸庄的声音从宇唯他们的正下方传来,吓了他们几跳。
“孩子,你醒啦。”匪雷改变了口吻温情地说,继而苦口婆心道:“你跟那宇唯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放手吧,我看恒坚倒不错。”
“得了吧,这个卑鄙无耻的杀人犯。快放我出去。”芸庄满脸嫌弃道,又信誓旦旦道:“我这辈子非宇唯不嫁。”
“孽缘啊。”
匪雷一听到这样的话就头大。
宇唯刚被恒坚的话激起斗志,气愤得脸色铁青,这会又被芸庄的话感动,害羞得满脸通红。
“大人,组敢求见。”
于土铁窗的另一头有声音传来。
“什么?这个时候来找我?也恐怕只有他了。命忌门的人清除得怎么样了?”
匪雷疑虑道。
“只剩木门木镇和刺门任立渊带领一众手下负隅顽抗。但眼看也难成气候了。”
任立渊,刺爷的第三个儿子,熟谙忌命功与忌命武,是第一个将内力气功与忌命武诀融合起来的顶尖高手。
小时候宇唯贪玩,经常惹怒他被他吊打。
“那就放组敢进来,让我会会这人中龙凤。”
匪雷运筹帷幄道。
“我忽然心生一计,今晚去桥仔顶由你躲在异度空间,而我应付一切。”
缺耳激动不已道。
“先解决眼下的困境再说。”
宇唯实际道。
“得先偷到钥匙。”
缺耳一语道破。
忽然宇唯身后的虎包觉着无聊抢过妖冠的鬼玺就要玩,妖冠回头阻止弄出了一点声响。
进甬道之前宇唯和木盛都将手机调成静音,没想到还是被发现。
“谁?”
匀佑那冷酷的双眼望向甬道,似乎能够望穿三贼所设的盗墓结界,与宇唯四目相对,面露骇人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