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学立渊那样劝架省力但不省时,打不完的,再快点,离葬礼开始估计还有三分钟,必须把二人拿下。”
刺远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石头道,接着向上空抛了颗石头,紧接着再抛,当空中同时出现三颗石头的时候,像魔术师表演一样耍起把戏。
宇唯见状似有所悟,他们要打让他们打,循环往复,自己只需要“扔石头”,这跟立渊所说的想好后几百步棋有异曲同工之妙。
也亏只有宇唯才能联系起二者的关联,面对无非以巧劲击穴的理激,宇唯用一招吸纳神术化作手端点点纷飞的雨滴,而对付声势浩大的臭彪,宇唯又用另一只手收容并蓄出焰拳,形成一个系统,直往空中抛去,霎时间二人的输出都变作一种惯性——轮回无用的太极怪圈。
”还有10秒哦,10,9,8……”
旷业难过伤心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又神气地帮刺远计时,看好戏。
这时臭彪已筋疲力竭使不上劲,一个踉跄,扑向太极怪圈,幸好刺远眼疾手快,又一颗石头击疼臭彪的膝盖,崴脚倒地。
而理激虽收住,却被反向身后推去,刹那间太极怪圈爆炸,一道道恐怖的焰浪逼得理激退无可退,还好刺远将他扑倒,不然可真成尸体。
“今日宜破土,安葬,忌开光,作灶,我们来参加我们的葬礼,甚是开心。”
理激苦中作乐,打趣道。
“好,已超过30秒!”
旷业锲而不舍地计时着。
“快走!”
刺远先将宇唯和理激带了回去,在极度扭曲的空间里刺远在宇唯耳边赞赏道:“平心而论,你的太极怪圈差点火候,不过第一次能有如此造诣已经十分了得。”
“远叔,你就别夸他了,搞得我好生嫉妒。”
理激刚去鬼门关走了一遭,竟也毫无怨言,说别人不敢说的话,行无人敢做之事。
“有什么好嫉妒的,我还嫉妒你呢。”
宇唯看着眼前豪迈自嘲的理激,一幕幕他与家人聚首的场景刺痛他的心,哪怕贼爷和父亲像呼荣,束周那样无所作为也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团聚,在一起平安健康地生活。
很快他们又出现在仙广冥门口,此时已是人山人海,却黑压压的堆在一处,人挨人,摩肩擦踵,更显得拥挤不堪。
这要是打起来,如何劝架?受伤是必有了,宇唯长叹一口气。
“大家排好队,注意场内秩序!”
这时酒四出现喊道,见到裁记亲自指挥,人群才开始井然有序。
轩聂和白佳拿着话筒开始轮流念起:“尊敬的各位领导,亲戚朋友,早上好!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2008年3月18号是萧门萧q夫人端佩与世长辞的日子,今天带着无比沉痛的心情我们来到这里送萧q夫人一程,请家属节哀顺变,大伙排好队伍,念到名字的请上前跪拜。”
由于萧门是命忌门里的名门望族,所以亲戚显贵数不胜数,借此机会,宇唯想了解他们目前的势力到了什么程度,之所以那天不去木门了解,主要还是太累,又不想看到木锦的嘴脸。
放置尸体的棺材被抬出了仙广冥,供人们告别。
“以下开始念祭拜人员——生门,霍申丛,霍就施。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升。”
“宇唯,快戴上黑袖章,应该快到世门了。准备好。”
理激不知从哪里拿的黑袖章递给宇唯,十分上心照顾道。
但等了半天,迟迟没有念到世门。
长蛇般的队伍在慢慢地缩短。
念到活门那两兄弟时,现场气氛紧张,宇唯紧紧地盯着他们,怕他们忍不住出手,但并没有,只是明眼人一看就貌合神离。
令宇唯和理激疑惑的是,当念到刺远,旷业和臭彪时他们都没出现。
就在整个命忌门快念完之际,白佳冷不丁来一句:“正反门,束理激,世门,牧宇唯。”
这天下第一纨绔子弟与世间唯一高调少年最后压轴出场可极其引人注目,人群中混入许多记者,要让他们登上忌命报。
理激表现得风度翩翩,宇唯则风流蕴藉,在场的姑娘无不被他们二人的气质所折服,却又因父母的反对而迟迟不敢倾诉衷肠,好令人抓狂。
宇唯和理激深知,世门与正反门是现在命忌门最弱的两门,眼下只有韬光养晦,再谋生路,但宇唯还是时不时的高调,本性难移。
“快去找渊叔!远叔还有旷业臭彪很可能被困在芳草地里了。”
宇唯跟理激走到场下,好不焦急道。
“我知道怎么去那里。”
理激语出惊人道。
“你沿路撒粉或者设置机关了?”
“聪明。”
“这样,我去找许浩哥求支援,你先去芳草地探探情况。”
“找浩哥做什么?哦,你的贵人。”
“懒得跟你掰扯。”
原来宇唯想着找到许浩目标比立渊大些,况且今日为了阻止他们火拼,立渊要么关注许浩附近,要跟在许添左右,再找不难。
至于理激这么机敏,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泄露他辛辛苦苦所得的路线方法,还不如让他自己去,以免各怀鬼胎添加变数。
心思缜密又精于撒网,面面俱到却不断背锅。
说罢理激消失在人群中,就在这时萧门的手下失魂落魄,疯疯颠颠,从仙广冥里发足狂奔而出,其中便有遁裴,嘴里叫嚷着:“又出现一具棺材啦。”
像是一枚不起眼的石头,在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人群里一阵好奇与躁动。
“牧宇唯,我的主人,还不快回到我的怀抱?”
仙广冥里传来一阵低沉浑厚,似从地狱而来的声音,伴随一股股黑风煞气。
在场的人无不面面相觑,大白天的闹鬼啊。
披麻戴孝的萧门子孙此刻已在棺材左右候着,完全不知里面的情况,除了萧q爷,傻子宽,疯子窄还在里头。
“葬礼改在道观里进行,请各位亲戚朋友有序撤离。”
萧q爷慌慌张张地从仙广冥里奔出,好像被恐吓过一样。
“可是已进行到一半了。”
人群里议论纷纷。
祭拜仪式需有三拨人完成祭拜,一拨是命忌门,一拨是乡里乡亲,最后才是萧门子孙,此刻命忌门已祭拜完成,这一主意无疑将人群“腰斩”了。
去道观很可能就是吃斋念佛,真是麒美乡百年难得一遇的离谱,那些等着晚上吃席的人万分扫兴,即使有斋饭,在嘴里也失去了滋味。
“纸礼钱也给了,人也进棺材了,还来这一出,什么意思吗?”
人群四散,怨声载道。
忽然从仙广冥的屋顶闪过一个黑影,却不是黑色闪光,众人既对仙广冥好奇,又不愿沾染晦气,所以权当没看见。
宇唯却不信邪,既然仙广冥里有人在叫他,把这个锅甩给他,他便不能有所迟疑躲避,当下抓遁裴上前询问道:“里面什么情况?”
“我看见水中仙从一幅画里飘出……身后跟着副棺材,然后……然后那棺材往装萧q夫人棺材位置一放……。”
遁裴有些语无伦次道。
“这么说老水鬼竟敢如此嚣张,公然跑到我家来!”
吾铭已走近宇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傻子宽,疯子窄抓你去干嘛?”
宇唯觉得这里面蹊跷颇多,自己又没有在现场,只能推理分析,虽不能万无一失,但也要事事详尽。
“他们要我看守棺材,一有动静变故马上告知你,我刚跑出来叫人群黑压压的太紧张就大声喊起来,太恐怖了。”
遁裴恢复了一点生机,但仍心有余悸。
他刚讲完身后就又出现傻子宽,疯子窄,左右各五指加劲地逼近,一个窜高一个伏低,地面掠过一阵妖风,头顶挂着一道彩虹,宇唯和吾铭同时出手,龙腾虎跃,翻掌相迎,硬碰硬,五五开,呈烈火烹油之势,遁裴赶忙从夹缝中溜到一旁。
忽听得“咻咻”两声,傻子宽将自己的衣袖扯烂,好像要卷成滚筒洗衣机一样,制出一种万花筒的幻诀,宇唯越是集中精力想破幻诀,就越是昏昏沉沉,难以为继。
“看来宇唯就是罪魁祸首,吾铭你别助纣为虐,今日那些冤魂邪物就是冲着他来的。”
萧q爷看出端倪,点破道。
“不行,他是我兄弟。”
吾铭想叫醒宇唯,急中生智,挡住他的双眼,宇唯这才晃过神来,只觉得四周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游荡,好不安静。
萧q爷想从背后击晕宇唯,吾铭不敢忤逆他,只好将宇唯推倒在地。
“戴上你的麻帽,赶紧去道观!”
萧q爷没好气道。
“可是宇唯……”
吾铭实在放心不下,也很好奇为什么傻子宽的幻诀对他起不了作用?
“有我呢。”
吾铭的肩膀被人拍了一拍,是闪现出来的立渊道。
“渊叔,宇唯拜托你了。”
吾铭正准备跟上家里人的步伐,却看见棺材的四个角落多了四根蜡烛,下一秒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渐渐地现出原形,一张咧嘴坏笑,云髻高耸的脸朝家人们看了看,似有挑衅的意味。
“菊盏璇?”吾铭大惊道,“你为什么来这?”
“你奶奶,根本就不在这棺材里。”
“你就别妖言惑众了。”
“菊女士,欢迎前来,请走回你的队伍。”
萧大柏却喝退吾铭,礼貌道。
“好。我跟萧q夫人交情颇深,今日送她一程。”
盏璇眼神歹毒刁钻,一字一句说得咬文嚼字。
如果没有端佩,她的丈夫儿子或许不会死,但这很大一部分也不能怪端佩。
宇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已起身,不敢再看向傻子宽,疯子窄,这两个隐逸高手曾被他当小孩一样耍,现在想来真是讽刺。
“傻子宽,疯子窄,到底怎样才能不攻击我?”
宇唯背对着他们,无可奈何道。
“请你跟我们来。”
宇唯这下分身乏术了,又要保护盏璇,又要跟着许添兄弟,又要进仙广冥,又要调查芳草地……
“去吧,有二人在,但也九死一生。”
立渊在他耳边轻声道。
“我就那么贪生怕死吗,如果精彩,死了也无所谓。”
宇唯恐怕至死是少年,或许说再狂的话都没用,除非生死命悬一线,虚荣泛滥成灾。
“牧宇唯,你还不快来,还想不想知道莫干匡的事情了?”
那声音凄厉刺耳得令人发怵,从仙广冥里恐怖地传来。
见萧门对盏璇友好,宇唯嘱托道:“吾铭,盏璇就交给你啦。”
“没问题,你也要小心。”
吾铭令人放心道。
“渊叔,要一起吗?”
宇唯转头问立渊。
“我就不拉,咳咳,那可是跟地狱有关的事情。”
“那你保护好遁裴。对了,远叔还有旷业臭彪失踪了,理激已赶去芳草地查找。”
“哼,这理激……我略知一二,这就叫人去找。”
立渊说罢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