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这……”游国登一下子惊呆了。
“少他妈跟我装蒜,”赛霜雪冷笑道:
“你昨晚拿着枪在床后发抖,冒死杀掉刘小虎,不为的就是老娘的身子么?”
这笔买卖是赛霜雪事先说好的。
毕竟游氏兄弟是用性命做赌注,到最后都是赛霜雪占尽了便宜。
她要的这个杀手必须具备两点:一是要敢于对刘小虎下毒手。
二是这个杀手还得有一张中看的脸蛋,不然骑在自己的身上会倒胃口。
后一个条件游国登天生具备,即使她赛霜雪不拿他当枪使,不用他谋害刘小虎。
她这匹耐不住寂寞的母马也是乐意让他骑一骑的。
马不让骑就四肢无力。
这是李二哥爬在她肚皮上常说的一句戏言,赛霜雪越嚼越有味道。
“她既可以为你俩卖命,又可以为你解渴。”
“压寨夫人,这天大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这是那天汪秀林趴在她身上对她的开导。
汪秀林走后的次日清晨,赛霜雪就叫来了游国登兄弟二人。
“大嫂一清早把我们兄弟叫来,不知有何美事差遣?”
游国登站在赛霜雪背后道。
赛霜雪刚起床,正坐在梳妆台前对镜梳妆。
全身上下只穿着一套紧绷绷的贴身内衣。
游国登从镜子里看到了赛霜雪的胸脯随着她手上下而窜来窜去的两只兔子。
从镜子里看到游国登那张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赛霜雪慢慢地回过头。
嫩笋般的脚尖点了点床前两张红木椅,柔声道:
“你兄弟俩别像木桩一样站着呀,先坐下再说。”
“谢谢大嫂!”
游国登兄弟相互对望一眼,然后十分谨慎地在红木椅上坐了。
赛霜雪道:“二哥生前对你们怎么样?”
游国登、游国文相互看一眼,哥哥游国登道:
“二哥对我兄弟来说,犹如再生父母。”
“没有二哥,我兄弟俩现在哪里能吃上皇粮。”
嘴里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是一股恨意,秀秀和兰兰的事,这怎么能忘记。
“好,很好,昨天夜里,二哥托梦给我,要让你兄弟二人为他办一件事,不知你俩肯与不肯。”
赛霜雪锐利的眼光盯着游氏兄弟道。
游国登脸色一变:
“有这等事?二哥还有什么心愿没了?”
“昨天夜里,二哥回来告诉我,他是被刘小虎杀害的。”赛霜雪冷冷地道。
“大嫂,”游国文颤声道:
“有这等事?这人命关天的玩笑是开不得,那天晚上我们兄弟俩也同二哥在一起。”
“那汪秀林不是也说,是大营山红党杀害的二哥么?”
“游国文,游国登,枉二哥对你哥俩好!”赛霜雪厉声道:
“好歹你兄弟也是咱太平镇有些胆识的人,刘小虎一个障眼法,就把他们给耍了?”
“没想你俩也是非不辩,实话给你说吧,刘小虎的下一目标就是你们兄弟俩。”
兄弟二人同时一惊,全身乏软,啵、啵两声,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板上,齐声颤道:
“恕我们兄弟迟钝,请大嫂把话说明白,不要搞得我兄弟心惊胆颤的。”
“起来!”赛霜雪笑了笑,两只春笋般的脚尖分左右对他二人一点:
“看你俩一副熊样,那像吃皇粮拿供奉的自卫中队。”
兄弟二人战战兢兢各自坐在原来的椅子上。
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赛霜雪这一怒一笑为的是哪般。
赛霜雪看了看满头雾水的兄弟俩,从藤椅上站起来,微笑着道:
“你们兄弟今年多大了?”
兄弟二人听后面面相觑,不知赛霜雪问这话是何意,迟疑了半刻,游国登硬头皮道:
“我今年二十七,国文二十五。”
“哦,如此来说,我们年纪倒也相若。”
赛霜雪转身从衣架上取下那件鹅黄绒长大衣披在身上,坐到床沿一动不动。
过了良久,她才道:
“当初李二哥订购的枪支弹药在大金沟被劫,去三清寨剿匪的路上被人暗算。”
“这两码事,事先只有我、李二哥、刘小虎、穆方平知晓”
“这说明我们四人中有一人是奸细,劫我们的枪支是谁?伏击我们的是谁?”
“李二哥和穆方平在撤退中遭人暗算,这又是谁?”
“是死去的李二哥和穆方平,还是我赛霜雪?”
“桩桩事件得出一个结论,这所有一切都是刘小虎在中间捣鬼。”
“刘小虎与李二哥没有过节,与穆方平也没有夙怨,与所有的兄弟都不曾结下梁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狠毒?答案只有一个,刘小虎不是红党,就一定是被红党收买了。”
赛霜雪一气说完,说得有条不紊。
游氏兄弟把遭受伏击的事前前后后仔细一想,额头上不由渗出了冷汗。
游国登道:“嫂嫂分析得有理,我们现在怎么办?”
“杀了他,”赛霜咬牙切齿地道:
“一则是为二哥报仇,二则是兄弟们着想,如果不除掉他……”
“迟早有一天我们所有的兄弟都将死在他手里,包括你俩。”
游国文把胸口一拍:
“杀了他个舅子,只要大嫂发一句话,我与哥哥立马去把他干了。”
“日她娘,老子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好,自卫中队也就你哥俩有这胆,事成之后嫂嫂会好好感谢感谢两位兄弟的!”赛霜雪微笑着道。
游国登看着赛霜那鼓鼓的胸脯,忽然有了一种想入非非的感觉。
他满脑子又想起了李二哥弄兰兰的往事。
不由恶从胆边生,脱口道:
“我不想大嫂的感谢,只要大嫂……”
他盯着赛霜雪那张似笑非笑、难以捉摸的脸,不敢再往下说。
赛霜雪淡淡一笑,和蔼地道:
“别怕,往下说,只要能为二哥和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只要我赛霜雪身上有的,你想什么我就给你什么?”
“我……事成之后,我只要大嫂让我搂抱一回,即便是死也瞑目了。”
游国登象咽下一个核桃,十分艰难地伸着脖子。
一旁的游国文被哥哥的话吓得脸青眉黑,坐在那里心中直打鼓。
生怕赛霜雪一个不高兴把他兄弟俩废了。
倒是赛霜雪表现得若无其事,她冲游国文一笑:
“你哥表态了,你呢?你想要啥?”
游国文从她的脸上得到了鼓舞,他也想起了李二哥搞他秀秀的那一幕,于是硬着头皮道:
“为嫂嫂效命是我的本份,我那敢与嫂嫂讨价还价。”
“果大嫂高兴,也让兄弟抱一回,我这条命就算交给嫂嫂你了。”
赛霜雪嘻嘻一笑,走到他二人中间,用手拍拍自己圆鼓鼓的小腹:
“看来我这块被别人犁耙过千百回的破田,在你哥俩眼中还算一块风水宝地,比你们的性命还重要,好得很。”
她把汪秀林密授给她的计策全部抖了出来,并作了更为详细的部署,最后她强调道:
“此事只有我们三人晓得,漏了半点风声,别说我饶不了你。”
“就算红党也可以随时叫你俩的脑袋搬家!”
色胆包天的游氏双流子受命而去,一张死亡之网悄无声息地罩住了刘小虎。
后来刘小虎的丧葬,丧葬后由罗振擂带领除了游氏兄弟以外的所有人去三碗倒酒楼喝酒,都是这幕惨剧中的一部分。
游国登无名火冒,他又想起自己只给兰兰开个张,第二天李二哥就当着他的面将兰兰弄进他的房去
于是一股报复的欲火油燃而生,他咬着牙,扑向了赛霜雪。
完事后,弟弟游国文进了屋又爬了赛霜雪的床……
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