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秦淮茹你怎么好意思呀,我这大猪头又不是白捡的,收拾这些东西不需要时间,不需要精力呀?”三大爷阎埠贵没好气的说:“你张口就要分我的猪头,你还要脸吗?”
平时算计院里人算计习惯了,这一阵子家里比较充裕,不缺吃喝,于是阎埠贵便没怎么算计过院里人了。
原来那套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就是穷的理念已经好久没用了。
可令阎埠贵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不算计院里人了,院里的人竟然开始算计他了。
真是要把阎埠贵给气死了。
“反正你家一顿也吃不完,分给我点怎么了?”秦淮茹小声嘀咕道。
“就算真吃不完,我就不能拿到鸽子市卖了?凭什么给你呀!”阎埠贵大声质问。
此话一出,一直没吭声的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开口提醒道:“老阎,你可是院里的三大爷,可不能搞投机倒把呀!这是犯错误。”
犯错误?
阎埠贵眼神复杂的瞥了易中海一眼。
你易中海都混成老光棍了,还有脸说我犯错误?
“你说投机倒把,就投机倒把呀?得亏你之前还是院里的管事大爷,连投机倒把是什么都忘了?”阎埠贵面对易中海,语气丝毫不弱。
听到这,跟着出来看热闹的姜怡拉了拉陈岩的衣袖,小声问道:“你们四九城,拿东西去鸽子市卖,不算是投机倒把吗?”
陈岩闻言笑了笑,压低声音解释道:“投机倒把指的是买空卖空,套购专卖和囤积居奇,属于钻十几的空子通过转手买卖的方式,牟取利益,通俗点说就是赚差价。”
“但三大爷的猪头是咱们家给他的,他自己如果不吃,而是送去鸽子市卖掉,而买猪头的这个人也不用于贩卖,就不能按投机倒把处理。”
姜怡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从以为,只要去鸽子市,那就属于违法行为呢。”
“有一部分是投机倒把,但更多的是买卖生活物资,你看红袖章对鸽子市的态度就知道了,真要是严查,哪家鸽子市能开起来?”
真要是彻底断绝鸽子市,市场肯定会引起一些震动。
老百姓的日子肯定也会变得更难过。
毕竟以现在定额发放的那些票,维持正常的生活还行,但一旦遇到什么红白喜事,完全按照程序来走,谁家都甭想办酒席了。
“秦淮茹,你们家小当和槐花如果真馋肉吃了,你就帮我把那两只羊给处理了,到时候分你家分点猪杂!”阎埠贵喊道。
秦淮茹闻言,看了一眼那两只野山羊,忍不住皱了皱眉。
她已经在厂里累一天了,让她再去处理两只黑山羊,那不得累死。
“不愿意帮忙,就甭想在我这捞好处!”阎埠贵态度也很坚决。
“唉,老阎你思想滑坡了,不利于咱们院里的团结呀!”易中海还想帮秦淮茹争取一下。
可阎埠贵已经不想和他们纠缠了,大声怼了回去。
“老易你可闭嘴吧,你连自家媳妇都团结不住,你还想团结院里的人?”
嚯!
听到阎埠贵的这句话,陈岩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这是要捅易中海的心窝子呀。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的易中海脸都变绿了,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
秦淮茹见状,纠结了片刻,也转身离开了。
让她帮忙处理野山羊?
门都没有!
先不说这两只野山羊得收拾到几点,就算能收拾完,身上也得一股子味。
院里其他也有心思的人见易中海和秦淮茹都撤了,便再也不提分肉的事情了。
陈岩见状,便知道阎埠贵不需要自己帮忙了,回后院的时候忍不住感慨两句,三大爷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呀!
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居然还有人想算计他。
只是,这么轻易的就放过秦淮茹,多少有些不合适了,毕竟帮忙说话的易中海都被阎埠贵扎了一刀,主谋秦淮茹却安然无恙的让她走了。
而秦淮茹这边回到家,看着眼巴巴的小当和槐花,不由得叹了口气。
小当现在已经是个半大孩子了,见秦淮茹空着手回来,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而槐花却想都没想,直接问道:“妈,三爷爷不给肉吃嘛?我想吃肉了。”
后院陈岩炖的肉实在是太香了,槐花刚刚就被馋坏了。
而秦淮茹也是因为被这股子香味馋的受不了了,才跑去前院找阎埠贵要猪头肉吃。
秦淮茹闻言没有回答,而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两个女儿,长长的叹了口气。
唉,好好地一个家,怎么就过成这样了。
家里原本有老有小,热热闹闹,虽说日子过得紧吧,可过着很有盼头。
盼着棒梗早点长大,结婚,生孩子。
盼着贾张氏早点噶。
可到如今,贾张氏进去了,棒梗也进去了。
好一阵没去少管所探望棒梗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
“小当,去热几个窝头吧,明天我去找你一爷爷借点钱,买点肉做肉包子吃。”
“好久没去看你哥了,也给他带几个肉包子去。”
另一边,少管所内。
棒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那间狭窄的号子里。
走在他前面的,则还是那刚来那会认识的‘老舍友’,领头的依旧是那个胖墩。
这些待在少管所的,白天会干一些活,晚上听思想课,属实非常的无聊。
棒梗进来有段时间了,已经渐渐习惯了号子里的生活。
额,不对,与其说是习惯,不如说是麻木。
因为他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进了少管所,顶多挨几顿欺负,便能融入到小群体里面。
可他不一样,胖墩他们很是嫌弃棒梗。
人贩子无论在哪,都会遭人喊打,胖墩他们更是谁哪天心里不舒服了,就找棒梗撒气。
棒梗是白天哭完,晚上哭,心里别提多后悔了。
他不是后悔自己之前帮人贩子抓人,也不是后悔自己偷村头王大娘家的鸡。
他只是单纯的后悔自己被抓进了少管所。
更要命的是他们这间号子,一直没来新人,棒梗一直顶着新人的身份挨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