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这段时间里,棒梗可遭老罪了。
除了饭吃不饱,拳头和鞋底什么的都管饱。
顿顿饭都是白菜土豆加窝头,偶尔加一碗稀米粥。
而且一天不是三顿饭,是两顿饭,棒梗自打进了少管所,就一顿也没吃饱过。
棒梗什么身份?
堂堂贾家的大少爷,平时在家那都是吃肉,吃馒头的主,窝头什么的一般都是秦淮茹小当和槐花吃。
只有家里没馒头了,棒梗才勉为其难的吃几顿窝头。
可这里的窝头,和家里的馒头也不是一回事。
家里的窝头虽然也不怎么好吃,干干巴巴的,但最起码没有馊味,这里的窝头像是那种放了许久的陈面做出来的,无论是干吃,还是泡菜汤吃,都有一股子怪味。
就这,窝头还时常被胖墩他们抢走。
饥一顿,饿一顿,再饥一顿,棒梗感觉自己都吃出胃病了。
再加上自己一直顶着新人的身份,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五天混合打。
别看棒梗之前在四合院里耀武扬威,看不上这个,瞧不起那个,但在家里有秦淮茹和贾张氏撑腰呀!
无论是院里人,还是家里人,他棒梗就没怎么怕过人。
可说白了,就是一欺软怕硬,只会窝里横的主。
来之前横的不行,来之后被揍成了孙子。
老贾一辈子没听到棒梗喊爷爷,号子里的胖墩他们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等号子的铁门咣当一声关上,棒梗便很自觉的朝着最里面走去。
这里是号子里上厕所的地方,味道刺鼻,甚至还有些辣眼睛。
但只有在这里的时候,棒梗才有安全感。
因为这里最脏最臭,胖墩他们除了上厕所,都懒得来这里。
胖墩大大咧咧的往大通铺上一躺,然后从兜里摸出一个窝头啃了起来。
“你们是不知道,我从小就跟大人干仗,四岁那年就跟邻居干了一仗,差点就赢了,对了,我邻居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我那会还没一米呢!”
众小弟闻言,无不拍手称赞,直呼老大牛逼。
“到了我六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打遍胡同无敌手了,胡同里下至刚会走路的小屁孩,上至六七十岁的老头子,见了我都得绕道走,我爹来了都管不了我。”
“十岁那年,我才经历了我人生中第一个大跟头,小混蛋你们知道嘛?敢杀人的狠人!”胖墩慷慨激昂的讲道。
小弟们闻言,立马附和道:“小混蛋谁不知道呀,杀人不眨眼,据说手上有十几条人命了。”
“不是上百条人命嘛,单单在后海,他就拿三棱俊刺捅死了八十多个。”
“真的假的?我咋听说是上千条人命呀,而且那家伙似乎喜欢喝人血,每半个月就得喝一次,不喝就会发疯。”
“我靠,怪不得道上这么怕小混蛋呀,真吓人呀!”
这号子里都是些没成年的毛孩子,平时撑死了也就打个群架,对小混蛋这种有名的大混子保持着一种敬畏的心理。
所以有些事情是越传越离谱。
胖墩见他们对小混蛋都有所耳闻,抬手压了压,这才继续说道:“既然你们知道小混蛋,那我就继续讲了,我十岁那年栽的跟头,就和小混蛋有关系!”
“那年冬天,我跟一个兔崽子在后海茬架,对面足足来了二百多号人,咱们都一个号里的兄弟,我实话实说,我这边就我自己!”
“嘶......大哥牛啊!”小弟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的甚至已经代入到胖墩的视角,身体开始忍不住的颤抖了。
一人独战二百多号人,这是何等的勇猛。
“我夸一下朝远处的哥们打了个手势,我哥们夸一下把歌曲一放,然后我啪一下就冲上去了!咳咳咳!”胖墩因为讲的太过于激动,被窝头呛了一下。
小弟们见状手忙脚乱的拍了下胖墩的后背,有些急迫的问道:“然后呢,然后呢?大哥你一人独战二百来号人呀?”
“大哥你当时死了没?”
胖墩咳嗽了几声连忙摆摆手:“那场战斗,足足打了一整晚,最终才落了个险胜!”
“当时呀,广播都给我干没电了。”
小弟们闻言直接一愣,其中一个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不是栽跟头了吗,怎么还险胜了?”
“栽跟头?”胖墩表情一怔,但旋即便恢复了正常,继续说道:“我刚刚说了,我四岁习武,那二百来号人能近我身就已经很不错了,可最后我遇到了小混蛋。”
“那家伙,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强的可怕!我是栽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事呀外人可能没听过,但在我们圈子里已经传开了,过来找我拜师的人足足得有六七千那!”
嘶........
众小弟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六七千人?
这也太可怕了。
“那大哥你,有六七千徒弟?”其中一个小弟震惊的问道。
胖墩却摆了摆手:“怎么可能,教那么多人,我不得累死!我只收一名徒弟,让他们价高者得之。”
“你们年纪小,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当时我一放出话来,当时他们就喊上价格了。”
“什么,我三毛!”
“我五毛!”
“我十块!”
“最后足足拍到了一百三十块钱,才收了我的大徒弟刘波。”
“我告诉你们,我这大徒弟悟性特别好,不到一个月,蛤蟆功就学会了,一蹦二十来米,从我家院子直接蹦到了隔壁王叔家,啪的一下把王叔的韭菜包子给造了,啪一下又蹦回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号子最里面传来了棒梗的笑声。
众人猛地一顿,齐刷刷的朝棒梗看了过去。
胖墩眉头一皱,不悦的质问道:“你特码笑什么?”
棒梗捂住嘴,用力掐着自己大腿说道:“没,没什么大哥,我......我就是馋韭菜包子了。”
“大哥,你给哥几个展示一下蛤蟆功呗。”
胖墩闻言,脸上的不悦减了几分,摆手说道:“这里不行,施展不开,再者我这些天有些着凉,感染了一些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