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远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住格桑梅朵伸进衣服的那只手。
随着格桑梅朵的手从怀里抽了出来,她的手里多了一块类似于腰牌的东西。
凌远刚一凑近,还没来得及细看。
格桑梅朵就把手火速收了回去,像是护住宝贝一般,不让凌远看,而且,脸上的神情更是像防贼一样防着凌远。
“怎么样?是不是该考虑带我一起查案了?”手里攥着凌远在乎的东西,格桑梅朵气势转变,整个人变得有恃无恐,给人一种翻身当主人的感觉。
“我都没看清楚是什么,万一你耍诈,那假东西糊弄我呢?”凌远依旧谨慎万分,俨然是一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架势。
比起凌远的谨慎,格桑梅朵也更加的严谨:“你这么鸡贼,真要是给你看清楚了,你反悔了怎么办?不认账怎么办?”
“我是那种人吗?”凌远一脸无奈。
“你是!!”格桑梅朵没有丝毫犹豫,无比认真的点头回应。
凌远:“......。”
双方不断试探拉扯。
一个想要看清楚对方手里的东西,不见兔子不撒鹰。而另一个,拿着凶手遗留下来的东西要挟,在没有得到对方同意,绝不展示手里的东西给对方细看。
“这样,你把东西拿出来,让我仔细看看,要是凶手遗留的东西,我让你跟我一起查案!”
凌远最终还是妥协了,他本能的感觉到,格桑梅朵手里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凶手遗留下来的,对查案有莫大的帮助。
就在格桑梅朵有所意动,右手缓缓张开,准备把手里的东西展示给凌远仔细观看的时候。
凌远嘴角微微上扬,目光紧紧盯着格桑梅朵缓缓张开的右手,赶忙补充一句:
“如果不是,我查我的案,你忙你自己的,咱们互不打扰!”
听到这话,刚把右手张开的格桑梅朵,火速反应过来,立马把手合拢,背在身后。
“好你个鸡贼公子!
我跟你心连心,你跟我玩脑筋?
趁我展示凶手遗留下来的东西,突然改变主意,想杀我一个措手不及?
你好歹一个读书人,怎么一点武德都不讲啊!
要不是我反应快,就彻底着了你的道。”
凌远半途话锋转变,跟自己玩心眼子的举动,引得格桑梅朵极为不满。
凌远也没想到格桑梅朵反应力这么快,尬笑道:“这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嘛,万一你手里的东西不是凶手留下的呢?我岂不是很吃亏?”
“吃亏?”
格桑梅朵见凌远还在狡辩,想起了前几日遇见凌远,他故意说假名骗自己的事情:“你还有有脸说自己吃亏?我问你,你真的叫凌恒吗?”
“当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凌恒是也!”凌远脸不红气不喘的回答道。
“放屁!你分明叫凌远,凌恒是你哥!”格桑梅朵气的俏脸通红:“你不仅鸡贼,而且还是个狡猾的小子!”
“我姓凌名远,字凌恒。”即便被拆穿,凌远依旧一脸淡定的进行狡辩,死不承认!
“好好好!”
格桑梅朵咬着牙连说了三个好,她知道对付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凌远,绝不能按照常理去对待,心里一合计,有了主意,提出了新的要求:
“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把东西给你看,不管这东西是否是凶手遗留下来的,你都得带着我一起查案,你要是不同意,咱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面对格桑梅朵提出的新要求,凌远陷入了沉思。
格桑梅朵没有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凌远,等待着他的回答。
“行!”
凌远点了点头,正要补充点什么,被格桑梅朵看穿,当即打断凌远:“闭嘴,你既然答应了,就不准再说话了!”
原本话都到嘴边了,被格桑梅朵打断,凌远只好把话给咽了回去。
就这样,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气氛陷入了尴尬。
许久之后。
格桑梅朵主动打破沉默的氛围,懊恼道:
“哑巴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你不是不让我说话吗?”凌远一脸无奈的白了格桑梅朵一眼。
格桑梅朵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要是她现在手里有把刀,铁定要把凌远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怒。
“别藏着掖着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凌远催促道。
格桑梅朵撇了撇嘴,满脸不情愿的把手里的东西展示出来。
只见她的手里,赫然是一块腰牌。
凌远一把夺过格桑梅朵手里的腰牌,拿到自己手里认真打量,腰牌上,赫然印刻着:‘州兵马钤辖荀奇’几个大字。
短短七个字,却是凌远最大的收获。
州兵马铃辖,隶属兵部,掌一州军旅屯戌、营防、守御政令。
现在,只需拿着腰牌,去兵部找到荀奇,那么,一切真相自然就大白了。
这时,负责盘问上宾馆驿员的李显宗和韩忠二人回来了。
“凌大人。”李显宗问道:“你这边可有收获?
“有!而且很大!”凌远神秘一笑,把手里的腰牌递给李显宗,后者接过腰牌仔细端详起来。
旁边的韩忠也凑了过去,当看到腰牌上的名字,他的神情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这是州兵马钤辖的腰牌,你从何处得来?”李显宗好奇道。
没等凌远回答,格桑梅朵抢道:
“这是我从死去的族人房间里捡到的。”
“族人?”李显宗脸色一沉,目光冷冷的盯着格桑梅朵:“你是匈奴人?”
“先别管她是谁了。”凌远见气氛不对,连忙站了出来,把话题往正事上引导:“现在只要找到这块腰牌的主人,就有很大的可能查明真相!”
经凌远这一插嘴,李显宗心思回到了正事上,他赞同的点了点头,道:“州兵马钤辖隶属于兵部,咱们去兵部走一遭即可!”
就在几人准备动身前往兵部之时。
“等等!”
韩忠高举右手,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道:“我还有话说。”
“边走边说吧。”凌远道。
“不行!”韩忠站在原地,巍然不动,毅然决然道:“这话必须在这里说!”
“好好好,你说。”得到了腰牌,距离真相越来越近,凌远也不差这一会,索性同意了韩忠的请求。
“这块腰牌的主人荀奇,我认识,而且交情颇深。”
听到这话,凌远恍然大悟,原来是老相识,怪不得要在这里说,心里暗暗猜测起来,难道...韩忠这是要为老朋友求情?
就在凌远猜测韩忠意图的时候。
韩忠接下来说的话,却让凌远和李显宗当场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