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去兵部找荀奇,这次怕是无功而返了。”
“什么意思?”凌远蹙眉。
“他...”韩忠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出实情:“他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
此话一出,凌远和李显宗都震惊了。
根据韩忠的描述,八年前梁山水泊出现一百零八名流寇组成的悍匪,在梁山一带无恶不作,烧杀抢掠,还公然与朝廷作对。
朝廷岂能忍受悍匪嚣张?
当即命荀奇率兵前往梁山水泊剿匪平乱。
虽然最后成功剿灭悍匪,但荀奇也在剿匪过程中,身中数箭,在回京途中,不治身亡。
从韩忠口中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凌远眉头皱的更深了。
他丝毫没有怀疑韩忠说的是假话。
毕竟要知道荀奇真的死没死,只需去兵部一查,就能轻易查出真假,韩忠没必要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蹩脚的谎言。
既然荀奇八年前就死了。
那么,这块腰牌为何会出现在死者的房间里?
凌远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怒视格桑梅朵,道:“你为何要拿这么一个徦东西来糊弄我?”
“你凭什么说他是假的?”
面对凌远的质疑,格桑梅朵满脸不服气,眼眸中闪过一丝委屈:“这块腰牌的的确确就是从我族人房间里捡到的,我干嘛用假的骗你?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凌远呶了呶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也没有说出口。
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一时之间,找不到理由去反驳格桑梅朵。
案情一下子又陷入了死胡同。
“你们那边如何了?”凌远询问李显宗和韩忠二人。
二人摇了摇头。
显然,盘问上宾馆驿员,他们一无所获。
“李大人,韩统领,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明日再继续调查吧。”
凌远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眼下案情陷入了死胡同,他需要好好整理一下思绪,等理清楚各种头绪,再继续往下调查也不迟。
李显宗和韩忠相视一眼,二人点了点头,同意了凌远的建议。
与此同时。
寇友德才带着人姗姗来迟。
见凌远几人往外走,他满脸困惑:“几位大人,可是查完了?得到什么有利的线索了吗?”
面对寇友德假惺惺的询问,凌远和韩忠都选择直接无视了他,只有李显宗含沙射影的说了句:“寇大人,你来早了!”
闻听此言,寇友德脸色一沉,道:“李大人,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你爱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李显宗对待这位从二品刑部尚书,丝毫下属对待上司的敬意。
“走吧。”凌远淡淡的说了句,几人大步流星朝上宾馆外面走去。
留下寇友德满脸阴沉的站在原地。
出了上宾馆。
三人各自分开。
回家路上,凌远突然感觉背后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猛的一转身,却见格桑梅朵就站在数步开外,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
“你跟着我干嘛?”
凌远挑眉道。
“你不是说带我一起查案吗?”格桑梅朵撅着小嘴,道:“不跟着你,万一你背着我偷偷查案,我岂不是很亏?”
“那你拎着包袱作甚?”凌远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包袱上面,有些不解。
“去你家住啊。”格桑梅朵歪着头说道。
闻听此言,凌远先是一愣,接着,哭笑不得道:“就为了这个,你一直跟着我,还要去我家住?”
“那不然呢?”格桑梅朵反问,丝毫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问题。
凌远扶着额头,无奈叹了口气。
他试图想要用各种理由阻止格桑梅朵。
比如: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随便去一个男人家里住呢?
这招对中原的女子管用,可是对于格桑梅朵这样一个塞外匈奴人,那就有些悬了。
中原女子矜持含蓄。
塞外女子敢爱敢恨。
想到这,凌远直接爱谁谁,不再理会格桑梅朵,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而格桑梅朵则拎着包袱跟在身后。
回到家。
金莲快步上前迎接。
还没开口,却发现公子身后跟着一个身着奇装异服,拎着包袱的貌美女子。
“公子,这位是?”
金莲眼神中满是疑惑。
“姐姐好,我叫格桑梅朵,是你家公子的贵客,接下来的日子,需要在你家公子这里暂住一段时间。”格桑梅朵嘴甜的很,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把逗的金莲花枝乱颤。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金莲开心之余,心里依旧不解,最近公子怎么老是往家里带人回来。
虽说多个人多双碗筷。
但照这个架势,要是再来几个人,这套小宅院,可就真的人满为患了。
凌远脸上满是不情愿,吩咐金莲:
“莲儿,随便给腾间房出来,让她住吧。”
没等金莲开口回应,格桑梅朵快步上前,很自然的挽着金莲的手臂,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我要跟姐姐住一个房间。”
见状,凌远赶忙将二人分开,然后拉着金莲到一旁,低声道:
“莲儿,你可得小心点。”
“为何?”金莲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凌远害怕金莲被格桑梅朵蒙骗,道出格桑梅朵的身份:“她是匈奴人。”顿了顿,又道:“她心眼子多着呢!”
闻言,金莲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凌远:“那公子带她回家作甚?”
凌远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凌远忽略了女人是一种好奇心很强的动物,金莲一听这里面肯定有事,狡黠一笑,道:“那公子你长话短说吧。”
“反正你防着点她就是了。”
凌远不知道该怎么‘长话短说’,只是叮嘱金莲小心应对,让她防着点格桑梅朵。
“米斯特凌!!!”
就在这时,基弗斯从屋内走了出来,看到凌远,他郁闷的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快步奔向凌远。
只有凌远能与他交流。
而凌远出门之后,他只能待在这小院子里发呆。
径直朝着凌远走去的基弗斯,目光不经意瞥到旁边不远的格桑梅朵,他神情一滞,然后猛然退了回去,身体掩在门后,惊恐的看着格桑梅朵。
凌远见状,不禁蹙眉。
基弗斯看到格桑梅朵,怎么像是看到洪水猛兽!
是什么原因。
让他如此惧怕格桑梅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