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另一个角度讲，地母也不是彻底的成功。

    黎珂犯案的确会有人追查，但只要黎珂走的够快，实力提升的够快，那些人就算发现了黎珂的问题，也奈何不了黎珂。

    在芥子秘境之中时，黎珂肆意屠杀几大家族的候选人，当着司空初羽的面挟持抢夺界主令，直接夺走了神殿近百年的心血——烛龙。

    无论是明面上还是暗面上，任何一条罪过抛出来，都能名正言顺的处罚黎珂。

    可是黎珂画魂了，黎珂成为圣女了。于是那些要追查黎珂的人，反倒被押解了起来，因为几大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很多事情都被人刻意压了下去，又给了黎珂继续成长的时间。

    再后来，黎珂作为圣女失责，在寻天万象被攻打之时故意躲藏起来。

    有没有失职？自然失职了。

    可是黎珂化真境了。一跃便成为整个大雍难寻的高手。顿时，不管是在大都还是在其他都市，都流传着圣女的传说，人人称颂，人人崇拜。

    难道皇室真的蠢吗？难道五大家族都没脑子吗？就算他们之前不重视黎珂，之后稍一调查，只怕也能猜出黎珂的来路有多少血污。

    可是能怎样呢？那可是化真境界。先不说大雍如今的内忧外患，就算是一派祥和，他们也不敢将法律和制度用在黎珂这个化真境界头上。

    一个法律制度为治国纲领的国家，始终摆脱不了实力为尊的铁律，那么就注定了这法理永远就只存在于纸面上，只能针对弱小者。

    所以到最后，他们能想出的办法就是借助阴鬼苦之事，以调查为名将黎珂“派遣”到西洲。

    他们提出要派遣的时候，黎珂就看出了他们的意图，不过黎珂并不求权力，只想要不断变强，而他们的求助也正好中了黎珂的下怀，所以黎珂才直接答应下来。

    如今看来，黎珂当初的选择也没有错。

    地母是想要将大雍完全变成一个凡人的国度的。随着元气在逐渐消耗，也许再过几千年甚至几万年，巡天万象之中的元气会越来越少，而黎珂，是不甘心只做凡人的。

    地母叹了口气，看起来她似乎有些失望。

    “另外我也有件事想要问询地母大人。”黎珂突然道：“您放弃神位之后，天公大人他……成神了吗？”

    地母摇了摇头：“主神的神格依旧在。我想他即使成神，也应该不是主神。不过我很久没有感应到过他的气息了。”

    “那么，您觉得天公他有没有可能……还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地母笑了笑：“那我祝他能得偿所愿。这个主神之位本就应该是他的。他成神的话，也就不会像曾经的我这样痛苦了。”

    她看起来很坦然，完全不将主神这个位置看作什么重要之事，说到放弃时，就像是卸了个包袱一样轻松。

    如果天公成神的话，他不会被这些信念捆绑了。

    因为他所追求的主神之位，即这世上实力最强的人，是用武力碾压一切，是获得一切权利和力量的存在。

    因为他的力量来自于杀戮，来自于掠夺。

    黎珂点了点头道：“天公若成为神，也只会是一个杀神。怕是没有人会指望他实现自己的愿望。”

    但……

    黎珂心中也猜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天公无数次召唤天罚，却没有一次能够成神。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人们都拒绝他成为神灵？

    人们的意志可以造就地母这个最特殊的主神。是不是也意味着他们的意志可以阻挠没有资格成神的人成神？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