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绝望的眼神中,带着隐忍的怒火:“那天我在手术室听到阿布说,你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是关于我妈的。”
“就因为我没有出来听你说,而选择了陪乔姗姗做手术,所以你才用这种极端的办法报复我吗?”
颜晚宁表情惶恐,着急地否认:“我没有!”
陆临愤怒地吼道:“你没有?!”
“那你怎么解释,你在南苑山庄的时候,跟照顾乔姗姗的佣人说的那番话??”
颜晚宁表情茫然:“什么?”
陆临:“我为了不让事情变得更是复杂,吩咐保镖别让你闯进来。”
“你在门口吵着要见我,让佣人跟我传话,说只需要告诉我,是关于我妈的急事,我一定会出来见你。”
“还恐吓佣人,说如果她连进去说一声都不愿意,如果陆老夫人出了什么事,她担当不起。”
颜晚宁:“我……”
陆临冷冷地看着她:“这件事你用不着抵赖,听到你说这话的人不止那个佣人,还有门口的好几个保镖,以及阿布。”
“除了他们,还有门口的监控。”
颜晚宁:“我没有要否认这个,我确实说过这些话。”
她感觉心口好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简短的一句话,就耗费了她全身的力气。
陆临轻哼:“终于不嘴硬了。”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好好的为什么要说如果我不见你,妈就有可能会出事?”
颜晚宁立即否认:“我没有!”
陆临:“是,原话不是这样,但你就是这个意思,不是吗?”
颜晚宁怔愣在那里,没错,她当时跟照顾乔姗姗的佣人说的那些话,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
陆临:“颜晚宁,你去医院,是有预谋的,你做的一切都是在报复我。”
“你看,你这样对我,我都认了,你还想怎么样?”
他抓着颜晚宁的双肩,用复杂的目光深深凝望着泪如倾盆大雨的她。
语气中是责怪,失望,还有无助。
颜晚宁沉默了数秒,终于从强烈的精神冲击中找回理智。
她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不,我那么说是因为乔姗姗对我说的一些话。”
陆临见他说了这么多,颜晚宁还是不愿意服软认输,还在争辩,眼神冷了下来。
颜晚宁:“乔姗姗说,她说,除了要让我彻底对你失望意外,还要解决妈这个障碍。”
“只有等妈死了,你才能真正属于她。”
陆临松开握紧她双肩的手,眼神无比的失望。
颜晚宁着急解释:“真的!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陆临:“好,现在责任又推给乔姗姗了。”
“好,那你说说,乔姗姗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有什么理由要害我妈?”
颜晚宁急切地说:“因为她想嫁给你,而她很清楚妈只认可我这一个儿媳妇,所以她将妈视为嫁给你的阻碍,想要除掉妈!”
陆临冷笑:“颜晚宁,你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那你知不知道,我早就明确跟乔姗姗说过,我和她绝无可能。”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跟她在一起,我只会承担起做父亲的责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乔姗姗不是傻子,她即便对我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也不会蠢到以为我妈死了她就有机会了吧?”
“更何况,她知道妈的身体状况,撑不了多久。”
“她就就算真的天真地以为妈死了她就有机会了,她只需要耐心等上十天半个月就行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颜晚宁:“因为她另外一个重要的目的是离间……”
陆临愤怒地打断她:“够了!”
颜晚宁被吓得一个激灵,呆呆地看着他,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陆临怒道:“颜晚宁,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我愿意放下过去,跟你好好过日子,就像我们的从前。”
“关于妈的死,关于你背叛我,我都逼自己当做没发生过!”
“你为什么就不肯为我做一点点的牺牲?”
“为什么就是不肯服软,非要跟我对抗到底?”
“为我委屈一次,接纳那个孩子的存在就那么的难吗?”
颜晚宁急道:“我们现在讨论的是妈的事情,这怎么能跟孩子混为一谈??”
陆临体内七十五度的酒劲还未完全散去,宿醉后的头疼让他的大脑仿佛要炸开。
胃里也翻腾地厉害,全身上下的神经都在叫嚣着他很难受。
其实这种时候不适合去谈这些严肃的话题,可他们还是谈了。
结果却是依旧没有结果。
他揉了揉痛苦不堪的太阳穴,无视颜晚宁急切的辩解,走向柜子,从开面拿出一条长长的铁锁链,锁链的末端,是一只手铐。
转身,用阴沉的目光看向颜晚宁。
颜晚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后退半步。
“陆临,你要干嘛?”
陆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了过来。
三下五除二就将锁链上的手铐铐上了颜晚宁的手腕。
又不顾颜晚宁的阻拦,把铁链的另一端锁在书桌背后的那扇窗户的铁艺雕花防盗网上。
颜晚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吼道:“陆临!你是不是疯了?!”
陆临转身,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瞪着她。
“对,我疯了!我被你逼疯了!”
“我好话说尽,你却一点都不领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拿走手机和电脑是想干什么!你想报警,让警署的人帮你找出许宴和顾野。”
“你想联络他们,求他们帮你想办法摆脱我!”
“你想离开我,去一个我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和别的男人过全新的人生!”
“我告诉你,颜晚宁,你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颜晚宁看着手上连接窗户的铁链,眼神越来越惊恐。
她问:“你书房里为什么会有这个?”
她终于安静下来,看上去乖顺了一些,让陆临的头疼缓解了不少。
他挑眉,嘴角勾起冰冷的笑,满脸都是颜晚宁感到无比陌生的邪气和疯癫。
“当然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啊。”
“实话告诉你吧,我早就想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