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晚宁浑身汗毛竖立,下意识地后退,想要离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远一点。
陆临却上前一步,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颜晚宁浑身僵硬,愣了数秒后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陆临抱她抱得更紧了,“晚晚,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如果你乖一点,更加依赖我一点,遇到事情不会想要逃离我,我就不会这样。”
颜晚宁的挣扎,带动手上的铁链,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她害怕得浑身发抖,“把我囚禁起来,然后呢?你还想干嘛?”
陆临感受到她的害怕,又有些心软了。
松开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解释道:“我没想干嘛,我想要的只是你能乖乖听话,不要离开我。”
他的手是冰凉的,触碰到的一瞬,颜晚宁不禁瑟缩了一下。
她害怕得眼泪都忘记往下掉,睁着红肿的大眼睛,屏住呼吸说话:“所以你就要用这种办法,把我困在你的身边?”
“陆临,你有把我当人看吗?”
陆临蹙眉:“你这叫什么话?”
颜晚宁拼命克制自己的慌乱,找回理智。
她意识到,陆临现在情绪太激动了,她不能再刺激他了。
于是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陆临,你先把手铐解开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陆临叹了口气,耐心地说:“晚晚,等你想通了,做好了跟我永远在一起的准备,我自然不会这样关着你。”
他见颜晚宁的身体一直在发抖,安抚道:“晚晚,你别着急,静下心来慢慢想。”
“我会等你,给你时间。”
颜晚宁整个人都愣住了,问:“那如果我一直都想不通呢?”
陆临眼神冷了下来,“那你就永远都别想离开这个家门。”
颜晚宁突然想起在监狱里的那段在乔家人的安排下,失去自由,被当成畜牲一样欺凌的日子。
她脸色煞白,情绪也变得激动起来。
“你凭什么这么做?!”
她愤怒和怨恨的目光让陆临的心脏抽痛,他不愿被她这样看着,偏过脸去,冷冷地说:“因为我有能力这么做。”
颜晚宁张了张口,无言以对。
是啊,陆临他有能力这么做。
他是安城最有权势,最有地位的男人,他能够掌控很多人的命运。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她。
谁叫她一没背景,二没实力能够和陆临抗衡呢?
她在他的面前实在是太弱小了,陆临对她做任何事情,她都没有拒绝的能力。
就像疯狂的昨晚,她没有办法,组织陆临想要做的事情。
她不禁自嘲冷笑:“是啊,你有能力这么做,而我没有能力拒绝你。”
“所以我就只能任你摆布?你说东我不能往西?”
“陆临,你真的是我的丈夫吗?你真的有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一样对待吗?”
陆临皱紧眉头:“颜晚宁,你不觉得自己说这话很没良心吗?”
“如果我没把你当成我的妻子,我用得着做那么多退让,用得着这么费尽心思地去留你吗?”
颜晚宁冷笑:“那我可真是太荣幸了!”
陆临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发现他现在无论说什么,颜晚宁都不会听进去,也不可能体谅他的心情。
烈酒灼烧过的胃很难受,他头疼欲裂,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舒服的。
他感觉自己再待下去,恐怕要被颜晚宁气到精神崩溃。
“我先走了,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冷静一下吧。”
说完他转身要走。
颜晚宁赶紧拉住他,“站住!不许走!”
陆临冷冷地问:“还有事吗?”
颜晚宁晃了晃手上拖着沉重铁链的手铐,急切地问:“你真的准备就这么把我关在这里?”
陆临冷冷甩开颜晚宁抓住自己手臂的手,面无表情地说:“颜晚宁,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不听话,因为想着要离开我,我才不得不这么做。”
“如果你不想被关着,就尽快放弃和我离婚的念头,做好和我过完余生的准备。”
颜晚宁刚想说话,他又打断:“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就想通了,我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我知道,以你的性格,没那么轻易妥协。”
“不过我并不着急,我有得是耐心跟你耗。”
他深深地凝望着颜晚宁哭红的双眸,冰冷的声音中带着霸道和坚定:“晚晚,不管是一年、两年、还是三五年,甚至更久,我都等得起。”
“所以,要想获得自由,就给我看到你的态度。”
颜晚宁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要把我关在这里关上三五年,甚至更久??”
“陆临,你认真的?”
陆临面无表情地说:“我的目的并非囚禁你,什么时候能获得自由身,主要在于你自己。”
颜晚宁看得出,陆临不是在跟她开玩笑,他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她声音发颤:“陆临,你就是个疯子。”
陆临表情满不在乎:“或许吧。”
他这个人重结果,只要颜晚宁能够一直在他的身边,他不在乎用的手段干不干净。
就像当初在国外蛰伏十年,回国争夺陆氏集团掌权人时做的那样。
无所谓手段,哪怕手上沾点鲜血,也没什么要紧的。
在外人看来,他权势滔天,风光无限,永远强大,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威胁到他。
他自己也不容许自己有柔软的一面,时常感谢自己可以永远警惕、敏感多疑,行事狠辣无情,因为这些特点帮他获得了很多成就。
原以为这样下去,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直到遇见颜晚宁,感受到了什么叫放松和安逸,他才发现,那样无坚不摧的一辈子太累。
警惕让他难以放松身心,敏感多疑让他情绪阴晴不定,狠辣无情让他偶尔感到不安。
但是和颜晚宁待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东西通通都消失不见。
每次吃她做的饭菜,和她一起逛街看电影,听她和陈美晴说笑,他的内心都安逸得好像从未经历过风霜。
甚至有时候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看着她的睡颜,看着她在阳台看书的背影,都会觉得心情好得不得了。
除了颜晚宁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他这种感觉。
倘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也便罢了,现在已经品尝到了,几乎要习惯了。
这叫他怎么能离得开呢?
他最恨失去,所以绝不会让自己失去颜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