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明作为将军也在一旁仔细聆听,他深知自己要先掌握这些知识,才能更好地指导士兵。
在训练过程中,他不时地鼓励士兵:“大家都好好学,这可是我们杀敌的利器。”
经过几天的训练,一部分士兵已经初步掌握了燧发枪的使用方法。
秦翼明便让他们分成小组,互相练习,同时也开始教其他士兵。
在训练三眼火铳的时候,教官特别强调了安全问题:“这三眼火铳威力虽大,但使用不当很容易伤到自己人。
装填弹药的时候一定要按照规定来。”
士兵们不敢有丝毫大意,他们反复练习装填、瞄准和发射的动作,力求熟练掌握。
在训练的同时,秦良玉也时常来视察。
她看着士兵们认真训练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大家都很努力,继续保持。但不要只注重使用,保养也同样重要。”
秦翼明向秦良玉汇报训练情况:“姑姑,目前训练进展顺利,大部分士兵都已经掌握了基本的使用方法,只是还不够熟练,需要更多的练习。”
“嗯,不要急于求成,要保证每个士兵都能熟练使用,战场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秦良玉叮嘱道。
随着训练的深入,士兵们对火器越来越熟悉,他们的信心也越来越足。
祖大寿阴沉着脸,迈着沉重而又略显急促的步伐回到军帐。
他那紧皱的眉头仿佛能夹死苍蝇,双眼之中满是压抑的怒火,嘴唇紧紧抿着。
嘴角微微下垂,整张脸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乌云密布的天空。
进入军帐后,他“砰”的一声将腰间的佩剑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溅起了些许灰尘,那声响在安静的军帐中如同惊雷,让众人的心猛地一紧。
“去他娘的!”
众人见状,心中皆是“咯噔”一下,都知道没好事。
祖宽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脸上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可那笑容在祖大寿阴沉的脸色映衬下显得有些僵硬。
他轻声询问道:“大哥,上面对火铳是咋个分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眼睛不时地观察着祖大寿的表情。
祖大寿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无奈交织的复杂神色,开始讲述在巡抚衙门太监宣旨的事。
他一边说,一边挥舞着手臂,动作幅度很大,像是要把心中的愤懑通过肢体语言宣泄出来。
“那太监,站在那里,趾高气昂,那眼神,就像在看一群叫花子!”
祖大寿的声音越来越高,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
“他说朝廷的旨意,要把大部分火铳分给从四川来的白杆军,咱们呢?只有这么点!”
祖大弼一听,顿时气得满脸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
他“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把手里的酒碗狠狠地摔在地上,酒水溅得到处都是,碎片四散。
“他娘的!”祖大弼扯着嗓子吼道,“我们兄弟为大明出生入死,哪次打仗不是冲在最前面?
现在朝廷居然厚此薄彼,这是把我们当什么了?老子不干了,回家种田去,省得在这里受气!”
他一边说,一边在军帐里来回踱步,脚步很重,每一步都像是在跺在众人的心上。
双手不停地挥舞着,情绪激动得难以自持。
祖大乐也满脸愤懑,眉头皱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眼中闪烁着不平的光芒。
他“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
“大哥,这太不公平了!整个辽东都是咱们在拼死防御后金鞑子,咱们的兄弟死了多少?
可朝廷呢?反倒对那些刚来的白杆军这么厚待,这不是打我们的脸吗?这让咱们兄弟以后还怎么带兵打仗?”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语气中满是委屈和愤怒。
祖大寿冷冷地哼了一声,眼中寒芒闪烁,犹如冬日里的冰刀。
“你们是没看见那个太监的嚣张神态,那嘴脸,我现在想起来都恨不得一刀砍了他。
我在战场上厮杀这么多年,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这口气,我真是咽不下!”
他握紧了拳头,骨节泛白,手背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凸显出来。
祖宽满脸焦急,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烁着。
他上前一步,拉着祖大寿的胳膊,急切地说:“大哥,那怎么办?现在朝廷这是明摆着各种各样针对咱们啊!
咱们在前面拼命,他们在后面这样搞,这也太憋屈了!”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助,嘴唇微微颤抖着。
祖大弼情绪更加激动,猛地跳上一个高台,双手高举,向着营帐顶部大喊。
“干脆他娘的去球!后金鞑子来了,让秦良玉上,我们城都别出去,谁叫她兵强马壮!
让朝廷看看,没了我们,他们能顶个屁用!”
他的喊声在营帐里回荡,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禀报:“将军,巡抚衙门派人把两千条燧发枪和两千条三眼火铳送了过来,让将军去签收。”
声音怯生生的,显然是被营帐里的气氛吓到了。
祖大弼像是被点着的火药桶,冲着营帐外大吼一声:“知道了!催什么催!不就是几条破枪吗?”
那声音如同咆哮的狮子,震得营帐的帘子都晃了几晃。
外面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想来是运送人员被吓得不轻。
祖大寿依旧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座冰冷的雕像。
他的眼神深邃而冰冷,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祖大乐瞧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拍了拍祖大弼的肩膀,安抚他的情绪。
“二哥,别这样,这事没必要为难下面的人,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祖大乐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带着一丝兄长的威严。
说完,祖大乐整了整自己的铠甲,大步流星地向营帐外走去。
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孤单却又无比坚定。
来到营帐外,祖大乐看到了那些运送火铳的人员,他们一个个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眼神中满是惊恐。
祖大乐走上前去,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说道:“各位辛苦了,咱们开始清点辎重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地检查着火铳的数量和质量,动作有条不紊,眼神专注,和刚才在营帐里愤怒的样子判若两人。
巡抚衙门派来的人看到祖大乐出来,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们小心翼翼地陪着祖大乐清点,大气都不敢出。
等所有的火铳都清点完毕,签收完成,这些人像是得到了大赦一般,赶忙跑了,生怕祖大弼再冲出来找他们的麻烦。
祖大乐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心中满是无奈,转身缓缓走回帐内。
祖大弼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如同虬龙般凸起。
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看到祖大乐回来,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粗壮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祖大乐的鼻尖。
扯着嗓子吼道:“这批东西咱们就不该要,退回去!既然他们这么安排,我们还不稀罕呢!
咱们没有火铳,一样打仗!他娘的,朝廷这是把咱们当什么了?”
他一边说,一边愤怒地挥舞着手臂,每一下挥动都带着呼呼的风声,那气势仿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点燃。
祖大乐无奈地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忧虑与无奈交织的神色。
他轻轻拨开祖大弼指着自己的手,眉头微微皱起。
摇着头说道:“二哥你就别意气用事了。这可是圣旨的意思,咱们能抗旨不成?”
他的声音沉稳中带着一丝苦涩,目光看向祖大弼,眼神里有几分劝解的意味。
“再说了,这些都是好东西啊。咱们不要难道便宜别人?这可是能在战场上保命杀敌的家伙,不能就这么白白放弃。”
他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那些火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和对这些武器威力的敬畏。
祖宽在一旁不住地点头,眼睛里闪烁着对这些武器的渴望。
他向前跨了一步,急切地接道:“不错,好东西为什么不要?有了火铳,咱们会更强。
上了战场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咱可不能让这些好东西从眼前溜走。”
他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眼中光芒四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仿佛已经看到了士兵们手持火铳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场景。
祖大弼气得直跺脚,地面都被他跺得微微颤抖。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呸!我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大哥你说呢?”
他边说边转身望向祖大寿,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祖大寿能站在他这一边,为兄弟们出这口恶气。
此时的祖大寿已经平静了许多,他坐在椅子上,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
听到祖大弼的询问,他缓缓抬起头,眼中的怒火明显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冷静。
他语气平淡却又透着坚定地说:“大乐和祖宽说的对,不要白不要。把这些火铳分配下去。
好好操练士兵,咱们的士兵不比秦良玉的白杆军差。”
他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仿佛在思考着更深层次的问题。
“至于现在这个局面,我也没想到,现在大凌河城是三足鼎立。
杨嗣昌、我们、还有秦良玉,秦良玉又是杨嗣昌的拥护者,今后我们要保存实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
祖大弼满脸的不服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在嘴边。
他恼怒地说道:“大哥,就这么算了?咱们就这么被他们骑在头上拉屎?”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双拳紧握,骨节泛白,那副模样就像一头被激怒却又被铁链束缚的猛兽。
祖大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光。
“还能怎么样?现在钱袋子印把子都在别人口袋,不是当年袁督师在的时候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丝对过去的怀念和对现状的无奈。
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双手背在身后,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但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内心的沉重。
“如今形势比人强,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祖大乐微微点头,表情严肃。
“目前局势我们不能有情绪,对我们会不利,咱们只能以静制动。
冲动行事只会中了他们的圈套,让我们陷入被动。
我们要等待时机,保存自己的实力才是关键。”
他的眼神中透着睿智,看向祖大寿,两人似乎达成了一种默契。
祖大寿表示赞许,他停下脚步,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
“大家都不要有抵抗情绪,尤其是你!大弼。”
他的眼神在祖大弼身上停留了片刻,眼神中带着一丝警告和关心。
“我们现在就像在暴风雨中的孤舟,必须稳住,不能自己乱了阵脚。”
祖大弼虽然心中还是愤懑不已,但看到祖大寿严肃的表情。
他知道大哥的决定是为了大家好。
他咬了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瓮声瓮气地说道:“知道了大哥。”
他的眼神中依然有不甘,但更多的是对祖大寿的信任,他知道在这复杂的局势下,只有团结才能有一线生机。
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军帐里只有火铳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在诉说着未来战场上未知的命运。
祖大寿打破了沉默,他看向祖宽,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
“祖宽,这批火铳你负责分配下去,挑选一些机灵的士兵来训练,一定要让他们尽快熟悉这些武器。”
祖宽抱拳领命,“大哥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好!”
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他转身走向那些火铳,开始仔细地规划着如何分配和训练士兵。
祖宽看着这些新型火铳,顿时拿在手上仔细观摩起来,随即问起身旁的亲兵。
“这新火铳,怎么个操作?”
亲卫回答道:“将军,巡抚衙门有专人教授火铳训练事宜。”
祖宽侧目:“哦?人呢?怎么没过来吗?”
亲卫小声的说道:“刚才将军们在帐内发脾气,把他们吓跑了。”
祖宽听后无奈的“嗨”了一声。
“快快,去请他们过来!火铳训练这可马虎不得!”
亲卫领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