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十也不想戳穿她,淡淡一笑,“缘是很奇妙的东西,你犯不着去苦恼别人的种种行为,该散时,它伤不了我们。”
“所以,先生才会呵斥我们,说我们业力过重,随波逐流。有些人就不是我们的缘法,只是我们听到而已,路过罢了。”
神十看了一眼领班,顺道点破她内心的执念,“你看人是人,但人非是人呢?你想把人纳入你的世界,但是她的缘法里就没有你,你这是强求,彼此痛苦。”
此时,凉风骤起,神五顺着神十的眼神看向领班,“他说得有道理。那个男人,不过就是你前世的缘法,即使他再强求于你,你再放不下他,终究错过。”
“你可以误会先生,但千万不要错过这么好的师尊。”
领班听后,眼睛一片红红的,她此时居然泪流满面,痛并快乐着,“呜呜......一念嗔痴,一念罪。”
“念念相续,因果生。我怨生死尤无情,却道缘法本如此。”
她顿时心开意解,心田中生起一股暖意,“你们说得对,不过就是缘生缘灭,本来如此。”
就在这个时候,祥云将领班包围,她眉间现出白光,“初见时,我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过去世,苦堕地狱,我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我在苦寒之地反复千年,直到遇到先生。他的光投射到我的身上,我才得以解脱。”
“而今,我劫难已过。感谢你们,我的师兄弟们。”
.......
这一道强烈的白光将香云居强强覆盖住,待到它消散之时,神十和神五才缓过神来。
神十看着领班消失的方向,对上神五深沉的眼神,“两个人的神识已去,你知道的,接下来就是他们的肉身了。”
“那先生......夫人她......”神五脑子一片乱,不知道怎么说。
“先生把少主也带走了,那夫人问起来,一时间老公儿子都走了,她怎么能接受?”
神十此时也没了主意,先生什么话也没交待,只是缓缓离去。这跟之前的死法不同,他真的不解。
......
自那天以后,我又陷入了昏沉。而香云居变得越来越沉寂,再无当年风光了。听说,龙吟病了,转去国外静养了。
我偶尔醒过来时,总看到神五守在我的床前。我醒来的第一句就问他,“龙吟呢?”
他总是很平静地笑了笑,回答我说:“先生在国外呢!他的身体出了点小问题,到国外做手术。”
“那他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总感觉不安,但是我似乎已经做不了什么了。
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越来越闹腾,有时候总会入我的梦里,他们在那里陪我聊天,让我都快忘记回家的路了。
就在我委屈得想哭的时候,龙吟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醒了?还好吗?”他总是那么温柔,但是声音还是那么无力。
我很是担心他,声音沙哑地对他说:“你怎么样了?我想你陪我,你回来好不好?”
听到我脆弱无依的声音,他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次,“好,你乖乖的,等我好得差不多了,就回去陪你。”
“你听话,在香云居,没人敢碰你,打扰你。我才能安心治病,你说呢?”
“呜呜......龙吟,你这个骗子,你要是敢死,我就让你两个孩子都陪你一起去。”在我昏睡之前,我狠狠地嘟囔了这一句。
手机被神五拿了下来,他搁在耳朵旁边,对着电话那头龙吟的化身,即是“神十”说:“夫人睡着了。”
“昨晚我梦到先生了。他抱着少主在临池边,身体已经快变成透明了。”
神十这话,神五听出来,龙吟生命不多了,“那少主呢?”
“少主已经长大了,但是他跟先生命相连,先生不行,他也......”神十很无力地看着他,“先生说,夫人快要生了。孩子出生之时,就是他与龙腾命丧之日。”
“为什么?”神五拳头狠狠地捶向桌面,一时间,桌子碎了一地。
神十心里也很难受,但是无从安慰,他此刻还有一件事很是担心,“还有,神墨已经把森阳推向总统的宝座了。墨临也成了他的有功之臣,先生此时离开,一切局面都变了。”
神九此时隔音传入二人的耳朵,“速来,议事。”
“走吧!”二人随即消失在【雅间】,任凭一地狼藉。
.......
【会议室】
神十站在中间,看了底下另外七个人,他脸色沉重地说:“先生跟领班已经走了,夫人临盆在即。现在,真真到了内忧外患之时,大家有什么对策吗?”
“能有什么?我们都是五行之外的人,先生都走了,我们留着干嘛?”
“对啊!先生在哪里,我们就该在哪里!”
神九看了他们这几个人的嘴脸,嗤笑一翻,“平日里说得自己多忠诚,怎么?先生走了,夫人还在呢!”
“你们忘记了吗?先生说了,夫人的命比他还重要,我们护着她就等于护着先生,你们就是这么回报先生的?”
这两句话铿锵有力,直接把众人都震傻了。
其中一人像是被魔附身一般,他吼了起来,“夫人算什么?不过是一介凡人,她有什么资格受得起我们的忠心?”
见他头顶一团黑气,神十不动声色地示意其他几个人。
就在他说得激动之时,神十直接一个掌风把人打倒在地。不过须臾间,他便死了。
“这......”神十走上前探了探他的气海,“他已经死了,刚才就是一团幻影。”
“闻着这气味,像是女人。”神五伸手扇了扇周围的气味,“嗯,是夫人的堂姐。”
神十无语住了,“真是死性不改的女人。现在,先生已经不在了,她抢什么?罢了,随她去吧!”
“那她杀了我们的兄弟,这笔账怎么算?”有人生气地吼道。
神十一巴掌扇了过去,只见对方已经倒在地痉挛,“死了就死了,这是他的业。他不愿意,谁能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