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这一定是他们的阴谋,想造黄谣让我深陷舆论风波,好以此削弱我的影响力。”她咬碎了牙齿,“可恶,新研究院的人怎么能坏成这个样子,卑鄙,龌龊,还下流。”
闻阮看着,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是他还是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
这抹讽刺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多久,转瞬即逝。
这样的场合,有任何不妥都是致命的。
这里人都披着一张假面,更别提面前人的话了。
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年春说得笑话就跟那位小少爷一样的荒诞可笑,但是他还得适时的捧场,正准备说两句恭维的话出来,就看见面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泪眼已经布满了脸庞。
他似乎知道面前的人正在想什么,只是淡淡的说道,“看吧,连你都不信,谁又能想到,我是真喜欢她呢,在落城,我是真的想救她。”
“可是,她不信我,就如同现在的你一样,听我说这可笑的话。”
闻阮一愣,“什么?”
他有些听不懂了。
什么叫做,他在落城的时候想救她?
他只听到了,年春想要在落城赶尽杀绝,所以才逼得她炸死,逃离废土。
年春对着他笑笑,“抱歉,今天这个日子,我有点难受,所以胡言乱语,不要放在心上。”
年春今天穿了一身郑重的黑色西装,看上去一丝不苟,眼底也带着隐隐的淤青。
好像很久都没有休息过了。
虽然知道不合时宜,闻阮还是开口了,“如果她当初向你求助,你会救她吗?”
年春微微一笑,没有丝毫的犹豫,“会。”
“为什么?”
“她救过我,只是,她不记得了。”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只留下两个残留的吃瓜群众。
施浅听着这对户,“小炸弹,看来你在新研究院内,也没有那么不受欢迎。”
她原本只是想开个玩笑,但是转眼一撇,就看见了施容低落的神色。
她一愣,“怎么了?是真的伤心了?”
施容摇摇头,眼神迷茫,“我只是想起来,我好像并不认识多少新研究院的人,哪怕年春,都是我在落城的时候认识的。”
“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认识我,还说我救过他们。”
施浅手一顿,“你真的不记得他们了?”
施容小声的应了一声,“不记得了,我救过的人太多了,所以他们长什么样子,都已经模糊了,哪怕我想找,也找不出相遇的时间跟地点。”
施浅陷入了沉默,她看着面前迷茫的少女,拍了拍她的脑袋。
“那就不要再想了,都已经过去了。”
年纪轻轻就已经功成名就,她是当之无愧的天才。
但是天才并不好当。
施浅之前不知道坐上这个位置,她付出了多少努力,现如今,她终于从原主的话中窥见了一丝过往。
要救多少人,才能变成如今现在这样记忆麻木的样子?
麻木到就算有人爱她,她也分辨不出来。
在这个奢华至极的宴会,崩溃与失礼都是禁忌,是不能出现的,所以每个人都带着假面。
虚假得看不出他们的情绪。
施容也来不及悲伤,因为十五分钟到了。
不出意外。
嘈杂声同一时间响起来。
还能听见众人的尖叫,“谁把灯给关了!怎么这么黑!”
第一轮开关,被启动了。
原本两人还兴致勃勃的期待着,现在确有点兴致缺缺。
很快,施容就掀开了桌布,看见了试探性向前探索的人,她第一时间就锁定了造她谣的谷玉斯,拎着大铁锤,对准那颗头颅,“我打…”
其他的可以先放一放,唯独谷玉斯这个贱人。
他必须得死。
什么玩意儿?
我喜欢他?
他怎么不说她喜欢的是他的家产!
另一边,清昭凭借着跟谷家的关系,成功进入了中科研究院,她没有往宴会厅那边去,因为无趣。
她研究过地图,知道谷玉津现在应该在研究室。
所以一路找了过去。
但是这个中科研究院复杂得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凭借这方向感,来到了一条小道上,见到一个密室,走了进去。
很奇怪,密室里面除了一些器械,什么都没有,正当她想离开的时候,却偶然窥见了那副巨大的大。
因为画太大,所以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看见了,她后退了两步,以便看清画的全面。
那是一张…全家福?
上面的五个人都很年轻,身上穿着统一的白大褂,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笑容。
突然的,她的目光顿住了。
猛地看向这五人之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一个,跟其余人老谋深算的笑容不同,她笑得天真稚气,眼里还透自信从容,仿佛一切在她眼中不过如此。
这个看起来便是高不可攀的少女,为何如此眼熟?
她惊愕的看着照片之中的少女,嘴巴喃喃,“三、三思?!”
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外面就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清昭立马回头,“我走错路了,看见有密室,恰好就进来了。”
谷玉津冷漠的说道,“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出去吧。”
清昭啊了一声,看了一眼画像,“出去之前,我想知道,这个照片里面的人是…”
她的目光望向那张熟悉的脸庞,面色复杂,“这个少女,眸子透彻明亮,漂亮得不似真人,启一有这么漂亮的少女,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谷玉津看了一眼,“五大药剂师。”
只听见叮当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掉了。
他看过去,就看见了清昭满是戾气的眸子,戾气之中,还带着一丝的颤抖,“所以,这个女孩是…谷却欢?”
“对。”他也随之看了过去,“就是她,很多人都没有见过她的样子。”
清昭没有感情的笑了一声,“是啊,没有见过。”
施容、谷却欢、三思…
怪不得,她找了这么多年,却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原来如此。
清昭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冷,望着谷玉津的身上扑了过去。
谷玉津刚想推开,一把尖锐的利刃就捅进了腹部,清昭怒道,“你知道我找了她多少年吗!十七年啊!整整十七年!你们居然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这么迫害她,当我死了吗!”
“你凭什么?你们谷家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