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余偕,诺思的这句话让缪尔雅和诺思妈妈都瞳孔一震。
“余偕先生,抱歉,诺思还小,你别介意……”诺思妈妈连忙向余偕道歉。
“没事没事……”余偕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看到现场这微妙的氛围,诺思也察觉到了一二,不过年龄还小的她有点不明白具体的原因。
“妈妈,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诺思看着她母亲,单纯的眼睛眨了眨。
诺思妈妈放下手中的盘子,走到诺思面前。
“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说错话了就要道歉,不然余偕哥哥以后可能就不来陪你玩了。”
“啊!对不起余偕哥哥,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不来!”
余偕笑了笑,又伸手摸了摸诺思的头。
“没关系。”
“对了余偕哥哥,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到树王大人了。”诺思突然想起昨晚的梦,“在梦里,我能站起来,能奔跑,我和树王大人两个人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上奔跑着,很开心!”
“是吗,真好。”余偕笑着,“放心,等你的腿好起来,以后你不只是在梦里能奔跑,在现实中也能奔跑。”
“我的腿……真的能好吗?”诺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那是天生的疾病,至今为止,已经找了很多医生,但得到的回复都是没办法。
“一定可以的。”余偕安慰道,“我一定会让你奔跑起来。”
“嗯!”诺思笑了起来,肯定地点头,“我相信余偕哥哥!”
之后,在和诺思玩了一会儿,余偕和缪尔雅离开了。
走在回去的路上,缪尔雅变得比平时沉默了许多。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不太说话?”余偕察觉到缪尔雅的异常。
“……那个叫诺思的小女孩,她真的能站起来吗?”缪尔雅迟疑了一下说。
“一定可以的。”余偕说。
“为什么这么肯定?你现在给了她希望,但如果到最后她还是没能站起来,那不是很残酷吗?”
“放心吧,没问题的,毕竟还有我们的树王大人在。”余偕笑了笑。
“你是说,树王大人注意到诺思了?”
“不然诺思怎么会梦到她呢。”
“……也对,树王大人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别人梦中。”缪尔雅思索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不过,你以后不会真成为诺思的爸爸吧?”
这话让余偕停下了脚步,机械般地扭头看向缪尔雅,没有说话。
“因为,诺斯妈妈也还年轻,而且还温柔漂亮。”缪尔雅接着说,“对男人来说,‘杀伤力’很大吧?”
余偕还是没有应答,只是白了缪尔雅一眼,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
“你去哪?那边不是回去的路。”缪尔雅问。
“去找布耶尔。”余偕说。
……
书房里,布耶尔突然开始紧张起来。
因为就在刚才,有人来告诉她余偕来了,已经抵达宫殿外,很快就会到书房来。
她之所以紧张,原因其实很简单。
昨天晚上,她为一个名为诺思的小女孩量身定制了一个梦之后,自己又做了一个梦。
在那个梦里,余偕牵住了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在林间的小路上。
林间的风很柔和,轻拂过脸颊就像是母亲温柔的手。
两人就这么慢慢地走着,没有太多的言语,只是时不时地眼神交汇,含情脉脉。
直到最后抵达林子的最深处,余偕忽然停下了脚步,缓缓伸出双手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然后,两人都闭上了眼睛,唇与唇的距离越来越近……
再然后,她醒了。
窗外的鸟鸣叫醒了布耶尔,布耶尔第一次觉得这鸟儿不可爱了。
此刻,布耶尔坐在书桌后,拿起一本书翻看了几页,又把书合上,随之整理了一下桌面。
一连串的动作并没有消除心中的那份紧张,反而好像更加激烈了。
这时,门外响起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然后,是敲门的声音。
“砰砰砰——”
“布耶尔,我可以进来吗?”
“咳咳……进来吧。”
门被推开,余偕和缪尔雅走进书房。
“今天怎么来找我了?”布耶尔故作镇定,对余偕说。
“有件事想跟你说。”余偕走到书桌前,看着布耶尔的双眼。
“什、什么事?”布耶尔躲开余偕的目光,昨天晚上的那个梦浮现在脑海,最后的画面异常清晰。
“你已经注意到诺思了吧?”
“嗯……”
“她的腿,能治好么?”
“能是能,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余偕松了一口气,“我之前还想着去璃月找仙人帮忙来着,看来是不用了。谢谢你,布耶尔。”
“谢什么……”
“单纯站在诺思的朋友这个立场对你说句谢谢。”
“哦……那不用谢,为我的子民谋福祉,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事情。”布耶尔拿起一本书,打开,放在眼前遮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了,你好像有点奇怪?”余偕微微皱眉。
“哪里奇怪了?”
余偕顿了一下,伸手把布耶尔眼前的书拿下来,盯着布耶尔的眼睛。
“你把书拿反了。”
“有、有个注释是反着写的,我刚才在看注释。”布耶尔立马把书正过来,继续看着书。
见此,余偕不再多说什么了,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但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
“缪尔雅,你有没有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没有,树王大人每天都这么美丽无瑕,一点都不奇怪。”缪尔雅肯定地说。
“……”
随后,书房里陷入了沉默之中,三个人都没人说话。
只有窗外的风声,还有窗格被风吹动的声音。
布耶尔很懊恼。
今天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奇怪呢?昨晚那只是个梦而已呀,为什么那么在意?
放轻松点呀,你好歹是个神明!
“咳咳……那个,要喝下午茶吗?”
不一会儿之后,书房里的茶几上摆放好了一些茶点,茶水的香气逐渐弥漫开来。
“对了,布耶尔,你昨天晚上的梦……”余偕的话说到一半便没了下文。
因为布耶尔在这时刚好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这句话让她呛得不轻。
难道余偕知道那个梦了?
不知是因为被呛到还是别的原因,布耶尔的脸上唰的一下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