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艾虎在外面等卢珍等得心急如焚,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不见卢珍出来。他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担忧,便把韩天锦留在外面,自己翻墙进来查看情况。没想到刚进来就碰到了徐良。两人小心翼翼地来到一间屋子的窗棂前,用手指轻轻戳破窗纸,偷偷地往里面瞧。只见屋内,卢珍被绳索紧紧捆绑在椅子上,赵保正举起刀,准备对卢珍痛下杀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路素贞突然掏出迷魂帕一抖,赵保便像中了邪一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接着,他们又看到路素贞走到卢珍面前,苦苦哀求他答应与自己在一起,可卢珍坚决不从,无论路素贞怎样威逼利诱,他都只是摇头。徐良和艾虎在外面看到这一幕,心中对卢珍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不禁暗暗为他竖起大拇指。
看了一会儿,徐良觉得不能再袖手旁观,他决定出面制止。他轻轻咳嗽了一声,故意提高声音说道:“里面的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何要如此逼迫我兄弟?” 路素贞听到声音,心中一惊,立刻从屋里冲了出来。她看到徐良和艾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愤怒所取代,她大声骂道:“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贼?竟敢来坏我的好事,胆子可真不小!” 说着,她挥舞着手中的长刀,朝着徐良劈了过去。徐良不慌不忙,侧身一闪,同时手中的大环刀顺势而出,向上一迎。只听 “哐当” 一声巨响,火星四溅,路素贞只觉手中一轻,定睛一看,自己的长刀竟然被徐良的大环刀削成了两段。她心中大惊,知道遇到了高手,慌乱之中,她急忙转身,想要抢占上风头,然后用迷魂帕来对付徐良。徐良早已看穿她的心思,向后轻轻一跃,避开了她的攻击范围,还笑着调侃道:“你这小把戏,去糊弄别人还行,想在我老西面前班门弄斧,那可差得远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有特殊的本领,你这迷魂帕对我可不起作用。” 路素贞一听,心中更加焦急。
此时,艾虎也手持七宝刀,从旁边冲了上来。路素贞见势不妙,又朝着艾虎的面门抖起了迷魂帕。艾虎早有防备,脑袋一歪,轻松躲过了这一击,还笑嘻嘻地说道:“你这迷魂帕失灵啦,我可不怕它。” 路素贞见迷魂帕接连失效,心中暗自叫苦,知道今天难以取胜,当下也不再恋战,转身朝着墙上奋力一跃,想要趁机逃走。
可就在这时,一直在外面等得不耐烦的韩天锦等得心急火燎。他左等右等,不见有人出来,心中纳闷不已。他那高大的身躯站在墙下,因为他身高一丈有余,而这庙墙只有九尺高,他稍稍踮起脚尖,便能将墙内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艾虎和徐良正与一个姑娘打得不可开交,突然那姑娘朝着墙上跳去,韩天锦想都没想,伸手便一把抱住了她,嘴里还大声喊道:“你别想跑!” 说着,便用力往墙下拉。徐良在旁边看到这一幕,急忙喊道:“别撒手!” 然后他也朝着墙上跃去,艾虎紧随其后。可就在他们刚上墙的瞬间,就听到 “噗通” 一声闷响,原来是韩天锦被路素贞趁机用迷魂帕给迷倒了,整个人像一堵墙一样轰然倒地,不省人事。路素贞趁机挣脱了韩天锦的束缚,消失在夜色之中。
徐良和艾虎赶忙从墙上跳下来,跑到韩天锦身边。只见韩天锦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四肢僵硬地躺在地上。艾虎焦急地说道:“三哥,你先在这儿守着他,我进去把庙门打开,咱们得赶紧把四哥救出来。” 徐良点了点头,表情凝重地蹲下身子,查看韩天锦的情况。艾虎则急忙朝着庙里跑去,他轻车熟路地来到卢珍所在的房间,三两下便解开了卢珍身上的绳索,又小心翼翼地将塞在他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卢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长舒了一口气,无奈地说道:“我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居然遇到这么个难缠的女人,差点把命都丢了。” 艾虎安慰道:“四哥,你先别着急,有我和三哥在,你不会有事的。我先去把门打开,咱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卢珍感激地点了点头,艾虎转身快步朝着庙门走去。
徐良身形一闪,稳稳地将韩天锦扛在肩头,大步迈进庵内。一见到卢珍,他立刻放下韩天锦,满脸关切地说道:“四弟,你怎么样?可把我吓坏了,有没有受伤?” 卢珍微微低下头,脸上满是懊恼与惭愧,低声说道:“三哥,都怪我太大意了,才被那路素贞擒住,还差点丢了性命,实在是有负大家的期望。” 徐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四弟,别这么说,谁能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呢。咱们先处理眼前的麻烦。”
庵内正好有之前给卢珍灌醒用的凉水,徐良和艾虎对视一眼,默契地拿起水瓢,分别给韩天锦和赵保灌下凉水。不一会儿,韩天锦 “咳咳” 几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迷茫。而赵保也悠悠转醒,刚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懊悔。
艾虎看着徐良,心中满是疑惑,忍不住问道:“三哥,你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这儿了呢?” 徐良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后缓缓说道:“唉,艾虎啊,你不知道,之前在金钱堡的时候,我遭遇了一些事情,那些事让我觉得特别丢脸,我实在没脸去见我那弟媳。心里就像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愧疚得不行,所以我就偷偷地离开了,一路走到了这里。四弟,你呢?你怎么会和他们搅和在一起的?” 艾虎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三哥,我本来是满心焦急地到处找你啊。可二哥韩天锦那家伙,你也知道他的脾气,就知道睡觉,怎么叫都叫不醒。我们在树林里休息的时候,正好碰到了四哥,然后就一起结伴往南阳府来了。谁能想到会遇到这么多麻烦事。” 徐良听了,微微点头,站起身来,眼神变得严肃起来,说道:“不管怎样,现在这个赵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肯定是个贼。” 卢珍在一旁附和道:“三哥说得对,他可不只是个普通的小贼,我们在他这儿发现了重要的证据,这个证据和开封府正在追查的一个案子有关,开封府还等着他回去结案呢。” 徐良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四弟,你说的证据在哪呢?快拿给我看看。” 卢珍转身走到角落,拿起一个包袱,说道:“三哥,就是这个包袱,这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他盗窃来的赃物,我估计失主离这儿应该不远。”
徐良沉思片刻,说道:“我出去找找这地方上的人,得让他们来处理这件事。” 说完,他便快步走出庵门。艾虎和卢珍在庵内焦急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徐良才带着几个人回来。其中一个穿着官服,应该就是当地的地方官,其余几个都是伙计打扮。徐良走进庵内,给双方引见道:“这位是卢老爷,这位是艾老爷,他们两位可是在办理开封府的重要案子,今天在这儿碰巧遇到了这么一档子棘手的事儿。明天就麻烦你把这个叫赵保的交给你们本地官府,然后再解往开封府结案。还有一个女贼跑了,不过你们放心,我们肯定会想办法把她捉拿归案的。但是此刻我们不能轻易露面,要是被一些心怀不轨的人知道了,尤其是那个白菊花,要是他在这附近,那可就麻烦大了。四弟,你再和这位地方官说说那证据的事儿。” 卢珍走上前,拿起包袱,打开给地方官看,说道:“大人,您看,这包袱里的东西都是赃物,是这个案子的关键证据。”
徐良转头看向地方官,问道:“大人,这庙是官庙还是私庙啊?” 地方官恭敬地回答:“徐老爷,这庙是团城子里东方员外的家庙。” 徐良皱了皱眉头,严肃地说道:“既然是他的家庙,那这件事可就更要谨慎处理了,千万不能走漏风声。” 地方官连连点头,说道:“徐老爷放心,我在这地方当了这么多年官,这点分寸还是有的,绝对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徐良又问道:“这东方员外是个什么来历?他有什么背景吗?” 地方官整理了一下官服,说道:“他只是个武童出身,不过他家财万贯,在这一带可是响当当的富户。” 徐良有些惊讶地说道:“只是个武童就住这有城墙的房子?这要是朝中的达官贵人,那还不得住皇宫了?你们当地官府就不管管吗?” 地方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徐老爷,这事儿可就说来话长了。我们官府当然想管,可这其中牵扯太多利益关系了。” 徐良追问道:“不管怎样,他私自盖城墙房子,这可是违反规定的大事,难道就任由他胡来?这要是有什么谋反的心思可怎么办?” 地方官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徐老爷,您有所不知。以前这五里街冷冷清清的,南阳西关才是热闹的地方。团城子原本叫刘村,村里姓刘的人最多,每逢二八大集,人来人往的。后来这东方员外一家搬到这儿,他家那可是富得流油啊,尤其是那个东方保赤,简直就是富可敌国。”
这时候,韩天锦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听到地方官的话,好奇地问道:“这东方保赤有啥特别的?咋就这么有钱呢?” 地方官看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这东方保赤趁着前些年收成不好,到处低价收购房产。就说那城墙吧,原本是个当铺,三年前当铺生意不行了,只等人家来赎当物,后来就关门大吉了。这东方保赤就把当铺买了下来,然后用那当铺的墙把他买的其他房子都圈起来了,慢慢地,这集场市面就都挪到五里新街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