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已经破碎不堪。
这会儿,亲眼看到屋子里那些让她看不清全貌的纸张。
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她心底,还是期望能买回去几件成为漏网之鱼的宝贝。
现在这个时期,除非是书本哪里会有那么多的纸张。
第二个、第三个……整整一排的屋子都满满登登放着纸张。
在最后一个屋子里,白晔随手拿下一摞放在最上面的纸张低头看起来。
这摞纸不知道由几本书组成,他看一眼就放回原位。
没有兴致,继续探究里面都呈现出什么内容。
再珍贵的东西,拼凑不起来也都是徒劳。
下一排屋子里都是破碎瓷器,看着上面积落的灰尘。
不难看出,这些东西已经放在这儿堆积很长时间。
林晼瑜,每个屋子都进去看一看。
现在统购统销,家里的物件宝贵大家都不愿意往外扔。
补碗的手艺人锔瓷匠,也在公家单位里上班。
锔瓷匠是华国传统民间手艺人,专门从事修理瓷质、紫砂器皿的工作。
让它们光滑如初。
锔瓷匠,是华国传统民间技艺的一部分。
很好的体现出,华国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和智慧。
民间手艺人多是传承好几代人,大家都熟门熟路。
家里有碗盘碟子损坏,一般不是很严重都会选择上门修复。
不会用轻易出钱票更换,碗具票也不是常常能得到。
这一排屋子里破碎的瓷器物件,可想而知没损坏之前不是平常人家吃饭喝水用的器具。
她心情有些受影响,没想到只是运动刚开始那一段激烈时间。
那些人,就破坏掉这么多好东西。
京市里,一共有四个废品收购站。
要是加在一起,数量惊人。
院子里一共四大排房子,其中一排是最先看到的纸张。
一排是刚刚看过的瓷器。
他们两个人来到第三排,推门进去。
屋子里,都是一些破败的家具。
有一些,只剩下单个木棒。
林晼瑜在这些屋子里走来走去,看得认真。
这是目前为止,废品收购站里唯一让她不是那么烦闷的地方。
虽说,这些破败家具都是不能再使用的样子。
但是,其中不乏一些名贵木料。
可能,因着行家里手没人看上他们。
京市城里普通老百姓,一般人家也不会在废品收购站里,花钱买破旧家具木料回家烧火。
大家烧火取暖做饭,还是习惯用蜂窝煤觉得方便一些。
林晼瑜和白晔关好门,一起走在一排排木料间。
遇到小件或者单个紫檀木,黄花梨木、就直接收进空间。
林晼瑜,仔细看着手上的金丝楠木海棠凳腿,心里有些犹豫。
这金丝楠木多用于皇家,其他人用它算是逾矩。
前朝有位权臣,仗着儿子尚公主。
自己又是朝中重臣,在家里用上金丝楠木。
最后不得善终时,逾矩也列为一大罪过。
这金丝楠木的凳子腿,出现在废品收购站。
那些遗老遗少的日子,怕是比她想象中更艰难。
妈妈是前朝太祖,努尔哈赤原配元妃佟佳.哈哈纳扎青那一支的嫡女。
虽说,这样一代一代传下来,到她妈妈这代血脉上跟元妃已经隔着好几代人。
却也确实是嫡脉相承下来。
元妃所出的长子褚英,和次子代善的后代,也还都有人在。
大家都称他们遗老遗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躲起来生活,改名换姓另立门户。
她感受着手上的压手感,掂量掂量自己手里的金丝楠木海棠凳腿,心中一顿。
这重量有些不同。
林晼瑜暂时放下心中疑惑,继续和白晔一起看这排屋子里的家具木料。
剩下一排屋子里,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杂物废品。
最后,白晔怀里抱着一摞废旧书本。
他们两个人,一起走到门卫那儿称重量付钱。
这时候,林晼瑜和白晔才看清门卫屋里的样子。
里面空间不小,除了之前开门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年轻小伙子。
林晼瑜扫一眼贴在墙上的排班表,两人一个班也是合理。
“买些纸回去,给家里孩子做草纸本吗?”
“看你们挑的多是些字数少的纸张。”
“是,孩子学算数。”
“用新本子太费钱,家里负担困难。”
白晔说着话,不经意间抬头。
目光扫过,他们放在办公桌上的小瓷瓶。
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帮着他们称好旧书本重量。
抬头正好捕捉到,他顺着白晔的目光看过去,眼底划过了然。
“你也看好这个小瓷瓶?”
“不少来这的人都看好它。”
“只是,价钱一直都谈不拢。”
他说完话,停顿下来看着白晔。
想听听,眼前这对包裹严实的男女能给开出什么价钱。
废品收购站里,平时想过来淘换什么东西的人都有。
得偿所愿的人不多。
这个小瓷瓶,还是因着太小卡在一个破败的五斗柜抽屉里。
他们发现时,生生锯开抽屉才将它完好无损的拿出来。
白晔对上他看过来的眼,眼底带着笑意。
“我看着它好看,想回家给孩子们做笔筒。”
“家里条件一般,这个小瓷瓶既然价值不菲,那就是无缘。”
林晼瑜听到白晔这么说,伸手从随身手袋里拿出买旧书本的两毛钱。
递给旁边,正在等着收钱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等他们两个人走出很远,她才偏头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白晔。
“刚才前朝圣祖年间的青花小胆瓶,错过确实是会有一些小遗憾。”
“嗯,我们俩父母留下来各个朝代的文物都有一些。。”
“那个小胆瓶,对于我们来说是锦上添小花。”
“刚开始,我是怕废品收购站里的人不在意它随意损坏。”
“既然,他们知道它的价值我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听那个中年男人的意思,想要它的人不少。”
“我们没有必要,给自己徒增麻烦。”
“也不知道,今天中午国营饭店里供应哪些饭菜。”
林晼瑜听白晔提到吃食,也没继续纠结在刚才的小胆瓶上。
她看一眼他手上那摞旧书本,心里琢磨着找个地方把书本放进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