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两个人都换一套装扮,出现在附近国营饭店门口。
之前,在废品收购站买下的那一摞旧书本。
早就在没人的死胡同里,放到空间主卧梳妆台上。
林晼瑜和白晔站在饭店门口,看到小黑板上写着供应清炒白菜、红烧肉和面条。
这个时候,红烧肉是大部分国营饭店大师傅会经常烹饪的菜品。
它味道鲜美,烹饪过程不复杂。
还能算是一个肉类大菜。
为国营饭店大师傅们,省去不少工作时间。
这会儿国营饭店里,林晼瑜美滋滋夹一块红烧肉放进嘴里吃起来。
现在,四九城国营饭店的掌勺大师傅多是有传承。
讲究个师从派别。
“阿晔,我们有时间带家里的小家伙们过来尝尝味道。”
“国营饭店大师傅,做的饭菜味道都不一样。”
“很多刚开始吃感觉都差不多,可真要细品起来口感还是不完全一样。”
“嗯。”
“下个星期,我们带着阿韫和意意到家属楼那边住几天。”
“昨天,我在门卫那儿遇到孙建国。”
“他还问我,怎么不回家住。”
“那你怎么说?”
“实话实说,我们家又有一个孩子。”
“嗯。”
林晼瑜感受着,他提起二孙子时心里的愉悦。
这一世,他们从小受家里长辈教导。
有些想法早已根深蒂固,阿晔是从心底就期望白家能多子多福。
人心到底是有偏颇,他舍不得自己受生产之苦,又看不得小闺女儿多吃生养孩子的苦。
就把希望放在两个儿子身上。
偏偏家里两个儿子,跟他们爸爸一样舍不得妻子受生产的苦。
想到这儿,她不禁抬头看向自己眼前的男人,面上都是笑意。
白晔看自家媳妇儿,不知道又想什么想的傻笑。
他夹一筷子白菜放到她碗里。
“多吃一些蔬菜。”
林晼瑜没管碗里的白菜,笑吟吟的继续看他。
“阿晔,我们家有这些孩子就挺好。”
“别太强求孩子们。”
“嗯,我也不是恶公公。”
“他们两对小夫妻要不要生孩子,也得是大宝和二宝跟两个儿媳妇自己做决定。”
白晔看着自家媳妇儿的眼睛,没说话。他眼底想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林晼瑜习惯性吸吸鼻子,没有了刚才欣赏自家男人无奈模样的兴致。
想着自己对改开后的那些规划,孩子太少确实是有些不够用。
只是,他们夫妻俩也不能强迫两个儿媳妇多生孩子。
而且,孩子生多对女性身体不好,他们得顾及儿媳妇们的身子。
只能一切都交给缘分。
林晼瑜没有纠结太久,她咽下嘴里的红烧肉。
继续夹起碗里的面条。
“晼晼?”
“嗯?”
“明年,阿韫和意意读小学。”
“老二两口子说没说,要让孩子们在哪儿读书。”
林晼瑜想着两个小孙女转眼间,就要当小学生。
心里还有些惆怅。
“二宝,他们单位肯定不是合适选择。”
“晚上,他要是值班不回家的话,我们还得去医院学校那边接孩子放学。”
“两个孩子去蕾蕾单位,或者是你我单位上学都行。”
“孩子们年龄越来越大,以后蕾蕾载她们上下学可能会有些吃力。”
“阿韫和意意,在我们单位读小学和初中的话,我接她们上下学不至于吃力。”
“嗯。”
林晼瑜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的想法。
这事儿,她不会主动找二儿子和二儿媳妇说。
她开口说的话,蕾蕾就算是不愿意也不好意思拒绝。
自己用心养育的儿子,她自己了解。
二宝会问蕾蕾,如若他们想要阿晔以后接送两个孙女儿上下学的话,儿子会来找他们俩说。
林晼瑜和白晔,在国营饭店里吃的挺好。
虽说,不至于说是十分出彩。
但是,一道清炒白菜的酥脆。
就能感觉到,大师傅手上有传承的本事儿。
另一边,白家小院里。
大宝在厨房里收拾卫生,他们刚刚吃过午饭。
近一两年,他工作主要是在京市自己的研究所里展开。
就算是要去其他研究所出公差,也是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回来。
要比之前,一走就走好几个月,甚至是一年年都回不了家要好很多。
军令不可违。
他想着,趁在家时多为家人做一些事儿。
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军令一到。
他就得背上行囊,去遥远的地方开展工作归期不定。
“爸爸。”
正在水池洗碗的大宝,感受到腿上软软的小东西。
低下头,就看到自家儿子仰着小脸儿。
一双滴溜溜黑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阿珩,妈妈呢?”
“和小婶婶说话。”
大宝看儿子把小脸儿贴在自己腿上,想一想还是放下手里的碗。
洗擦好手,弯腰抱起他。
“想爸爸了?”
阿珩看到爸爸抱起自己,好看的大眼睛里格外明亮。
“想。”
说完话,他还把自己的小脑袋放在爸爸肩膀上。
大宝看儿子这样,抱着他走出厨房。
小时候,爸爸妈妈就在生活的点滴中。
一点一点让他们兄妹知道,这世上在他们心里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孩子重要。
这会儿,在他心里碗什么时候洗好,哪里比得上他儿子的情绪。
这个小家伙,还是年龄太小。
他渴望去探索未知的新世界,也同样时不时就要回头看一看爸爸妈妈在哪儿。
大宝从厨房里出来,看到自家媳妇儿和弟媳妇儿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
心才彻底放下来,如若晓欧无意间只抱着阿瑾,忽略他们的阿珩。
他还得提醒她,疼爱阿瑾的同时定要让阿珩知道。
在他妈妈心里,他比谁都重要。
想到这儿,他又不禁想起自家媳妇儿想再生一个孩子的事儿。
自己看着弟弟在,三个孩子间平衡关系的样子都替他累。
生怕其中哪个孩子,觉得自己得到的爱少。
又怕在不经意间,偏心哪个孩子。
看得他都不敢再生,也越发觉得爸妈那些年在他们兄妹间不轻松。
阿珩好奇爸爸怎么不说话,抬起自己的小脑袋看向爸爸。
“出去看花花。”
“好。”
大宝听到儿子有要求,转身看向在客厅圆桌上练字的两个小侄女儿。
“阿韫和意意跟不跟大伯和弟弟,一起去院子里休息休息?”
“大伯,我要写好大字再去玩儿。”
“要不然,爷爷回来要生阿韫的气。”
“好,那意意呢?”
大宝还想着,在院子里看花的空档给自家两个小侄女儿讲一讲《三国演义》里的故事。
弟弟说,两个小侄女儿最近几个月时间白天玩儿太累。
晚上,她们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熟。
他根本没什么机会,给两个小女儿继续讲故事儿。
《三国演义》第三十五回至第七十八回中的刘备入川。
他已经开讲一个星期,都还没有讲完。
“意意听大伯特意又问自己,有些意动。”
“她低头,想着自己还没写完的毛笔字。”
“又抬头看一眼自己姐姐。”
回过身看向自家大伯父,“大伯我也写好字再玩儿。”
“好,那你们乖乖。”
大宝话音刚落,就抱着儿子往楼上卧室走。
现在刚过完年,还没到三月份。
外面天气不暖,他得给儿子身上的衣服穿厚一些。
林晼瑜和白晔,拎着给孩子们买的零食进院。
就看到,他们家大儿子抱着大孙子在蜡梅树下说话。
这样冷的天气,他们父子俩倒是一个愿意说,一个愿意听。
等他们走近,才看清楚让大儿子穿成球的大孙子。
林晼瑜不禁回忆起很多年前有一幕,阿晔带着二儿子在耳房里做冰车。
他也是给他儿子,穿成个棉球。
“爷爷,奶奶。”
“你们办好事儿了吗?”
白晔听到大孙子的话,从儿子怀里接过大孙子率先往屋子里走。
“嗯,爷爷奶奶给你和姐姐们买了稻香村的点心。”
“等会儿,我们阿珩尝一尝这个大师傅做的点心好不好吃。”
“好。”
大宝看着往屋子里走的爷俩,笑着牵住自己妈妈的手,也往屋里走。
“妈,外面冷。”
“你在外面待这样长的时间,我们也回屋。”
他们俩进屋没看到,先前那爷俩儿。
“你们爸爸和阿珩呢。”
林晼瑜,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两个儿媳妇。
手上换鞋的动作没停。
“爸爸带着阿珩,去楼上换衣服。”
说到衣服,林晼瑜捕捉到大儿媳妇眼底的无奈。
转头看一眼,站在自己身旁的大儿子。
这孩子,定是像他们爸爸当年那样。
不听自己建议,执意在冬天给孩子们穿成棉球,弄得三个孩子走几步就累。
后来,自己冬天从来不让他给三个宝准备明天要穿的衣服。
林晼瑜没再多话,她径直去卫生间洗好手。
才顺着楼梯上二楼,回卧室换衣服。
她推开卧室门,白晔正在给大孙子换衣服。
床上放着叠好的干净衣服,他们俩一般情况不愿意进儿子们的卧室。
两个人就在自己卧室里,多放几件给三个孩子做好的衣裤。
孩子们爸妈不在家,要给他们换衣服也不用进儿子们房间。
今天林晼瑜和白晔,他们两个人在外面待的时间久。
晚上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这会儿,两个儿子都带着妻儿回房间休息。
他们俩也洗漱好,坐在卧室沙发上。
白晔看着自家媳妇儿,刚刚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金丝楠木凳子腿。
伸手掂掂它的重量。
虽说好的木头重量都不轻,但这金丝楠木的压手感确实是有些过重。
他从自己的仓库空间里,拿出小锤子和小锯。
这时候,家具都是榫卯结构。
一套家具做下来,看不到一颗钉子。
白晔三两下,拆开金丝楠木凳子腿。
映入眼帘,是密密麻麻塞在一起的金瓜子。。
这凳子腿让人掏成空心,里面塞满金瓜子。
金瓜子最早在前朝,是主家打赏下人用的东西。
重量一般在20克到30克之间,因着冶炼水平不高。
也没有固定做金瓜子的模具,金瓜子类似瓜子状形状不一。
林晼瑜伸手,抓起散放在角几上的一些金瓜子,轻轻摩挲起来。
她用意识,在空间妈妈留下来装满字画的木箱里拿出一个紫檀木匣子。
这紫檀木匣子里有半匣子金瓜子,起初她也没发现。
木匣子跟字画放在一起,她还以为里面放的也是字画。
直到有一次,她在空间里对妈妈的嫁妆单子。
想看看当年,爸妈都用哪些物件换回来那么多箱大小黄鱼。
才发现字画箱子里,还有剩下的半匣子金瓜子。
林晼瑜打开紫檀木匣子,将角几上的金瓜子都放进木匣子。
看着它面露喜色,谁不喜欢天上掉下来的财富。
这金瓜子,他们没有拿到也会有其他人拿。
要是遇到粗心人,怕是要埋没。
白晔从紫檀木匣子里,拿出一颗刚刚放进去的金瓜子仔细观察。
以前,大家族的金银上都会有家族标记。
像是他父亲分家时,分到的大小黄鱼上面,就会在角落刻有一个小小的“白”字。
字很小,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妈妈的嫁妆金银上,也刻有小小的“李”字。
岳父岳母本家准备的金银上,也都刻着“林”字和“佟佳”。
家里用良田地契、老物件,从外面淘换回来的大小黄鱼上就没有家族姓氏。
甚至有一些上面,篆刻的还是别家姓氏。
那时候,这样行事倒也不乱。
毕竟,不是所有姓“白”的家族都允许有这样在金子上留标记的习惯。
圈子里,有名有姓的就那么几家人。
白晔隐隐约约在小小的金瓜子上,似乎看出有模糊的“肃”字。
林晼瑜看他在煤油灯下看得认真,也凑过来一起看。
看着看着,她不禁伸手在木匣子里又拿出一颗金瓜子。
这颗金瓜子上的“肃”字,要看的更清晰一些。
“是肃武亲王豪格的后人。”
“嗯。”
他们俩将金瓜子都放进紫檀木匣子,林晼瑜又重新锁好木匣子放它回空间。
两个人才熄掉煤油灯,躺到床上。
林晼瑜微微偏头,看向还没关掉的壁灯。
家里卧室,都只留下书桌旁边的那盏壁灯。
只是现在电灯的瓦数太低,为了方便。
在家里昏暗处,还是离不开煤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