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崖回家啦!”
曲泱和简州猫说着小话,“回京前它还找我,想让我给你带话。”
“不过你怎么自己跑出京城啦?”
简州猫缓缓趴在曲泱腿上,慵懒地翻身露出肚子。
「我来京城只是送阿崖的,也该回去了!」
“你也要回家吗?”
曲泱只听阿崖说过简州猫是在路上碰到的。
它不像是家养的猫。
而且它的四耳比较特殊,人类见到了都忍不住觉得它是怪物。
「家?」
「猫猫才不需要那东西呢。」
它早就没有家了。
它答应了那人,要替她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好享受繁华的。
京城的繁华它已经见过了,也该走了。
“那你想看看阿崖的家吗?”
曲泱诚心邀请,“阿崖很欢迎朋友去它的小窝玩哦!”
阿崖喜欢谁,就愿意让谁去它的小窝居住。
曲泱是它第一个邀请的人。
而简州猫是第二个。
「大蝎子的家?」
简州猫动了动耳朵,尾巴一晃一晃,扫得曲泱的腿发痒。
「它既然诚心诚意地求本喵,那就去瞧瞧!」
才不是好奇呢。
一人一猫的嘀咕,似是旁若无人。
姬无相不满曲泱的注意力在一只猫上,伸手弹了她一下。
“嗷!”
曲泱捂住额头,“哥哥怎么打我?”
姬无相沉默地看着那一点红,反思自己力气重了。
但他不习惯道歉,便挑着曲泱的错处。
“谁让蛊娃娃的注意力不在哥哥身上的?”
“养一只大蝎子不够,还要再捡只猫,你当苗疆的粮食大风刮来的?”
曲泱不服气地晃了晃鱼竿,“我自己给猫猫钓鱼,又不吃苗疆的饭!”
“气性还挺大。”他调笑道。
姬无相伸手钳住了曲泱的两片唇:“要跟孤计较地这么清楚?”
曲泱努努嘴,“明明是哥哥没事找事。”
这话倒是真戳中了姬无相的心思。
他不自在地收回手,看在曲泱额头那点红上,没再咄咄不休。
等钓完鱼回去,曲阜便来了。
左相嫌丢脸,不肯出面。
“曲泱,你抓你妹妹威胁为父,也真是出息了!”
“还不赶紧放人!”
曲泱把钓上来的鱼交给裴弃,然后才不紧不慢地搬来椅子坐下。
“父亲?”
曲泱轻笑,支着下巴鼓腮道:“可祁亲王说,他才是我父亲。”
利用曲汀兰让曲阜出面,曲泱便是想弄清楚这件事。
她不关心自己到底是谁的女儿。
但她想知道,祁铖这么费尽心机要把她弄到祁国去,是为了什么?
“他放屁!”
曲阜没忍住骂了脏。
他脸色难看,想起长公主时,是满脸的怨愤:
“他跟你娘是有婚约不假,但你娘根本就不喜欢他!”
当初祁国和盛国有意联姻,是先帝促成的。
晚年之际,他只想两国能和平来往。
当时还是祁国皇子的祁铖曾借和亲之便来盛国游学了三年。
他就是在那时认识的闻人莹。
祁铖一眼相中闻人莹,热切追求,甚至向皇帝请了旨赐婚。
“当时你娘与我早就情意互许,自然不肯同意赐婚,便……”
长公主不顾和亲,与曲阜私相授受,珠胎暗结。
这件事让盛国丢尽了脸!
曲阜原本有望的仕途也一再被打压!
祁国更是觉得是羞辱,和盛国再度开战。
这么多年,曲阜都在背负着骂名。
他起初觉得自己的才华是可以一展宏图的。
即便是和长公主成亲,他的才能也定然会被皇帝赏识。
可谁知……
长公主闹出这般丑闻,气得皇帝也看不惯曲阜。
一再打压贬低,最终搬出了驸马不得入仕这条,让曲阜彻底断了心思!
而曲阜一腔志向不得展,久而久之,对长公主也是满心的怨气!
“他根本没机会跟你娘在一起,你娘自始至终就只爱我一个人!”
说这话时,曲阜还有些得意。
“祁国亲王又如何?想要的女人还不是得不到?”
他哼了一声,“曲泱,为父承认这些年有些亏待你了,但只要你乖乖跟四公主认错表示忠心,为父可以求情让她给你留个全尸……”
曲泱直接打断他,“原来我的亲生父亲,从来没想过让我活着么?”
“为父已经是念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了!”
曲阜脸色并不好看,“你本就不该出生,是长公主为了逃避赐婚才……”
他恨长公主,更厌恶曲泱这个污点。
如今他已经跟左相表忠,如果留着曲泱,左相就不可能全心助他平步青云!
所以,曲泱必须死!
“为父看在父女情面上,可以出面为你敛尸,留你最后一点体面。”
曲泱低低地笑了,声音有些哑:“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看穿曲阜的目的,曲泱直接站起身。
袖针就在她手上,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刺伤曲阜!
而曲泱,也没有犹豫!
“你既然不想留我一命,那我也没必要给你杀我的机会!”
针很快,更不易被察觉。
当穴位被扎入,曲阜面部瞬间抽搐起来。
他感觉自己控制不住五官了,瞬间嘴一抽:“你、你对为父做了什么?”
一张口,他的口水都往下流,落在衣服上。
曲泱冷漠地转过身,“放心,只有我手中的筹码够多,我们在京城外才安全。”
“暂时我倒是不会杀你,就看左相肯不肯救你了。”
一个曲汀兰钓出左相这条大鱼,才是曲泱的最终目的。
如曲汀兰所说,左相门生众多,在朝中是有一定权势的。
曲泱要做的,是探清楚左相现在是否为四公主所用!
如果是,那闻人渊等人在城内的较量便举步维艰。
如果不是……
那倒是可以利用起来,扳倒闻人莯!
曲泱把面瘫的曲阜丢到了曲汀兰身边。
父女俩绑在一起,倒是好看押。
事情在按照曲泱计划的来,但她还是想不通祁铖在图什么。
还有,闻人莯去苗疆找的宝贝到底是什么?
皇宫。
太子依然在装疯。
他跑去了皇后的寝宫,“母后,儿臣……”
“砰——”
铜镜前的男女动作一慌。
何青骨子里的奴性让他下意识就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