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屋里有亮光,有轻微的说话嬉笑声,杨光树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媳妇儿不傻,知道回家躲雨。
杨光树伸手推门,杨光国急忙阻止:“光树哥,出门在外,要礼貌,先敲门。”
杨光树理都不理他,我家,敲啥门?
杨光树用力一推,门颤动几下,没开。里面已经被插上。
杨光树有些尴尬,看来还是得敲门。
这可不比在荒郊野外,可以扯着嗓门喊。
这年代的人,好多人家都没电视看,也没有其他娱乐项目。
吃饭完,天黑就睡。
怪不得这年代的人怪病少,睡这么早,睡眠足,免疫力正常,很少生病。
“光国,你不是礼貌吗?你来敲门。”
杨光国有些不敢,在小平大队天不怕地不怕,出门就有点夹着尾巴。
尴尬的摸了摸自己脑袋,有斗篷,又换成鼻子:“嘿嘿嘿,光树哥,还是你来吧!”
杨光树咚咚咚的敲着门,下着雨,里面隐隐约约听到有声音。
听到敲门声,王胜菊有些害怕,这不会是殴打嫂子那一群人找来了吧?
黑灯瞎火的,又下着大雨,要是他们耍流氓怎么办?
“嫂子,你听到声音了吗?我、我害怕。”
王春梅又不是聋子,怎么会听不到!
心里也担心害怕得不行,但作为嫂子,只能强装镇定:“大家不用怕,我们有11个人。
胜菊,小凤姐,快点先把火灭了,大家不要说话。”
没辙,王春梅只能出此下策,先装死再说。
敢冲进来,那就鱼死网破。
王春梅摸了摸有些消肿的脸蛋,心里委屈无人诉说。
大妹他爹真是个害人精,死了都还给自己招来一顿毒打。
“咚咚咚……春梅。”杨光树用力了几分。
卧艹,火光怎么还灭了?也没有了嬉笑声,杨光树有点莫名其妙。
杨光贵一群人,脑袋有点宕机,王春梅她们在里面?
这里又是谁家?
难道光树哥真的能掐会算?
见没反应,杨光树大喊了一声,也顾不得惊扰邻居:
“王春梅,你在不在,快点开门。”
王春梅隐约听到杨光树在叫他,但又不敢确定:“胜菊,你们听听,是不是你光树哥的声音。”
就叫了一声,声音又不是很大,夹杂着雨声,很是模糊。
“好像是有人在叫你,但我们不敢确定是光树哥。”
接着大喊声传来!
“真的是杨光树的声音。”王春梅又惊喜又害怕。
惊喜的是自己的男人,靠山来了!
害怕的是杨光树看到她的惨样,怕他不悦。
亡夫的仇家债主找上门来,这不是在给杨光树,给这个家添乱添堵吗?
“各位嫂子,妹子,我先去睡觉,等下你们去开门,杨光树问起,你们就说我睡着了。”
王春梅不等大家应答,跑到里屋,摸黑把被子扯过来,蒙头就睡。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漆黑,浪费表情。
“春梅,王春梅,我是杨光树。”
杨光树怕她没听到,直接报上大名。
几女着急忙慌的又把火生起来,还好不是用水扑灭,还有碳火。
“光树哥,我们来给你开门。”王胜菊大声回应。
几女在屋里找了半天,没有找到挡雨的雨具。
王胜菊咬了咬牙冒着大雨,直接冲向门口。
这群傻女人,可没有杨光国他们聪明,什么桌子,大木盆都能用上。
打开门,王胜菊叫了一声“光树哥,”像落汤鸡一样站在杨光树面前。
“快点把斗篷带上,小心感冒。”
“谢谢光树哥。”
杨光国在边上想骂娘,你做好人,怎么不把你自己的斗篷给她?拿我的干啥?
进屋,并没看到王春梅的身影。
难道她在茅房?
“你们春梅姐呢?”
几女对视一眼:“嫂子有点瞌睡,老早就睡了!”
杨光树也不疑有她,估计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太累,自己回归,她心情放松,吃饱就睡。
众人把蓑衣斗篷解下,都站在几女身后,取取暖。
这天气下雨,温度很低。
几女急忙让开位置,给他们烤火。
王胜菊除外,衣物裤子湿透,现在正羞红着脸,在火堆边上烘烤。
“挤个屁啊挤,你们就不能再生一堆火?”杨光树服了这一群大老爷们。
“又没有火坑,在别人家随意生火,不好吧,会不会被骂?”
大家还是有些畏畏缩缩,尽管没看到主人,但也放不开手脚。
几女掩嘴偷笑,没想到平常在公社天不怕地不怕的一群人,来到公社,居然紧张的像个即将出嫁的大姑娘。
“光贵哥,你们随便生火取暖,这房子,就是光树哥的。”
啥?这房子是这小子的?
卧艹,怎么没有听他提起过。
这特么也太低调了吧?
“光树哥,她们说话是真的?”
杨光树点点头,在众人看来,很是装逼。
但没办法,这逼真的装得到位。
“光树哥,你怎么不给我们说一下,好歹兄弟们给你烧锅底。”
“这不是忙忘了吗?天天往外跑,哪里有时间跟你们瞎显摆。”
兄弟们不想再与杨光树说话,逼气太重,再说,怕被自动攻击。
一群女人羡慕嫉妒恨,这王春梅真是好福气。
杨光树叼着烟,就往屋里走去。
几女有点心慌,这咋办?
王春梅不会被光树哥发现端倪吧?
几女对视一眼,早知道,也跟着春梅一起睡就好,这样光树哥就不好意思进来。
现在好了,就春梅一个人在里面,要是光树哥扯她被子怎么办?
嗯,里面没有点煤油灯,也没有柴火,应该看不清春梅的伤势。
借着香烟微弱的火光,只见王春梅蜷缩在被子里。
杨光树呢喃细语:“唉,春梅,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被子轻轻的颤动了一下。
杨光树还以为眼花了,并不在意。
今天春梅,不会是被雨淋湿,感冒发烧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撇下10个好姐妹,独自一人躺在床上睡大觉。
瞌睡再来,她也不可能这么做的出,自私。
杨光树扯了扯蒙在王春梅头上的被子,想伸手摸一下她额头烫不烫,有没有发烧。
被子被扯下来,王春梅双手条件反射的捂住脸蛋。
王春梅暗叹一声,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