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梅婶附近的群众和她刀下的人质都忍不住发出了极其凄厉的惨叫声,声音传直云霄。
尤其是被梅婶挟持的女同志,从没想过自己不过是下火车而已,竟然会遇到歹徒,歹徒还特么巧,就挟持了她。
她感受到冰冷的刀刃压在她脖颈上的刺痛,两条腿都软了,想跑都跑不动,只能惊恐地瞪大了双眼,扯着大嗓门高声大喊大叫。
“闭嘴!”梅婶大喝一声,一手扯着人质的头发将人提起来,一手紧握着尖刀架在人质的脖颈上往下压,一缕鲜血从她倒下渗了出来。
人质感知到抵在她脖颈上的尖刀划破了她脖颈的肌肤,眼泪瞬间飙了出来:“我……我……我不想……不想死……”
她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整个人不自觉地往下坠。
“救我……救我……”她看着不远处的贺春生,一脸哀求哭道。
梅婶抓着人质是为了方便逃跑的,可她挟持的这个女同志太不顶用了,她都还没动真刀真枪呢,这人就跟个怂包一包,连走都走不了,身体软绵绵的,要往地上坠去,这样一来,这个人质到时候别说是助她逃跑了,说不得还得拖累了她。
此时此刻的梅婶后悔至极,她应该在身上藏枪的,跟尖刀相比,还是枪的杀伤力更强,制敌的范围更广,那个军人都不用靠近她,她就能拔枪把人给解决了。
她心里寻思着,等这一次安全逃离后,无论如何一定要在身上准备枪支炸弹。
“你给老娘闭嘴听到没有!”梅婶原本就十分烦躁了,耳边的叫嚷声更将她内心的躁火烧得更旺了,她只觉得这些声音十分聒噪。
她的话音刚一落,没有丝毫犹豫,紧握着尖刀往人质的胳膊上用力扎了下去,又快速地拔了出来。
如水柱一般的鲜血喷涌而出,喷射在梅婶的脸上,此时的她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魔鬼,狠厉而恐怖。
她敢干拐卖人口的事,就说明她是一个狠人。
拐卖的路上,一些不听话的人可是死在了她手中,手上早就沾满鲜血的她,伤人胳膊的事,就跟喝水一般简单。
肚脐眼这么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跟梅婶合伙,还处于被领导的地位,可不单单是因为梅婶能带他挣钱,还因为死在梅婶手中的人更多!
肚脐眼也是被震慑住了,两人才能一直合作。
“啊——”
人质捂着鲜血直流的胳膊,痛得脸都扭曲了,她又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早在梅婶挟持人质而远远躲开的人群,看到如此血腥残暴的一幕,也都忍不住害怕得叫出了声。
梅婶眉头紧锁,眼底狠戾尽显,又紧握着尖刀往人质的胳膊上再刺了一道,咬着牙:“老娘叫你闭嘴,你是没听到吗?”
人质痛得恨不得晕死过去,但这一次她死死咬紧牙关,再也不敢再发出一声惨叫,就怕自己一出声,就再挨一刀。
刀子没白挨,挨了两刀,她是真真切切地看明白了,别看这个挟持她的歹徒是个大娘,但这个大娘狠毒着呢,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往她胳膊上连扎了两刀。
她都不敢想,她若没有咬紧牙关死死忍下了剧痛,下一刀是不是就会扎在她的喉咙处,给她来个一刀毙命。
人质只要一想到这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栗着,眼泪如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她才二十出头,还年轻着,她根本就没有活够,她还不想死啊!
她一脸哀求地看着不远处松绿色身影,眼里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字:“救我!”
贺春生两手握着从腰间掏出来的手枪对准了梅婶,眉宇间尽是冷厉:“放开人质!”
他说话间小心翼翼地靠近了几步。
梅婶压根就不想听贺春生说什么,她将刀架在了人质的脖颈上:“不要靠近!把枪扔过来,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贺春生又不是个傻子,真把枪扔给梅婶的话,他手中没有了武器,还离梅婶好几米远,又该怎么在如此距离之下快速出击救下人质。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梅婶:“梅婶是吧,请你不要太冲动,现在还没造成不可挽留的伤害,你放下刀来,一切都来得及!”
梅婶冷笑了一声,对于贺春生的所说的话,她只当是放屁!
她要真放下刀,就等着束手就擒吧!
落在军人的手中,她就别想好过——他们这些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最是知道军人审讯的手段,就没有他们撬不开的嘴。
她以往的真实经历是什么,她又干过什么事,她最是清楚了。
一旦她被抓后受不住刑罚,吐露出一丁一点,她就只有枪毙的下场。
梅婶脸上布满了寒霜,抿着嘴沉声道:“别他娘的废话!老娘叫你把你手中的枪扔过来听到没有!对了!还有你身上藏的,也全都扔过来!你要是不听的话,就别怪我动手!”
说话间她举着刀又要向人质的胳膊上扎下去。
人质的脸白得跟白纸一般,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流失了不少血造成的。
她看到梅婶又要往她胳膊上扎过去,眼前一黑又一黑,差点儿就要晕过去。
但她不敢真晕过去,这一晕,估计胳膊上又要多一个窟窿了,更甚至歹徒丧心病狂的话,捅了她胳膊后,又往她身上其他地方捅几刀,直接将她给捅死的话,她是没有再醒过来的可能了!
极致的害怕之下,她已然忘记刚刚梅婶让她闭嘴的警告,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冲着贺春生嘶吼道:“你听她的,把枪扔过来!快把枪扔过来!你是个军人,你不能害我!我要是死了,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真正伤害她的是梅婶,但她却是不敢把怨气撒在梅婶的身上,毕竟她的小命还掌握在人家的手中。
梅婶听到这么些话,眼底闪过一抹讥诮。
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往人质的胳膊上再扎一刀,而是将刀重新架在人质的脖颈上,另一只手更加用力地抓着人质的头发,眼珠子左右转动,观察着附近能够逃跑的路线。
“快点!别让我再等!”
“我数到三,你要是没有把枪扔过来,就把她给杀了!”
李国庆留下身后跟他从火车上下来的下属,让他们带被梅婶半道上扔下的那个昏迷过去的女人去医院,他则火急火燎地冲上去追贺春生。
他跑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几米开外就看到了贺春生与挟持人质的梅婶对峙着。
他刚一靠近,就听到梅婶叫嚷着要杀了人质。
李国庆闻言,心里顿时一紧,当即扯着嗓门大喊一声:“别别别!千万别冲动!你想想你的家人,你要是这把人质给杀了,你也是要偿命的,你有想过你的家人到时候可怎么办吗?”
他的这些话一出,梅婶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异常难看。
贺春生一直注意着梅婶,立马就发现了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