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人说了什么,阿姐怒了,那人抬手打了阿姐一巴掌,阿姐也不示弱,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于是阿姐便遭那人毒打。
“阿姐!”韦月溪惊呼!
“阿果,醒醒。”韦霜溪轻柔的抚着她额头,“做噩梦了?”
韦月溪从噩梦中醒来,噩梦还能接着上次做啊?!
这是躲不掉吗?
她陷入惶恐,大口的呼着气。
韦霜溪心疼道:“你去上头睡吧,在地下室,老做噩梦。”
是因为在地下室才做的噩梦吗?
天亮后,韦月溪便将她见到那些人的面相,仔细画了下来。
一份给南方,让他多留心在酒肆里见到那些人,
一份她要送给俞明祉,让他一定小心。
她觉得他们一定是那个叫“灯下黑”杀手组织的人,徐宽请来的,不仅来刺杀乔书华和俞明祉,还一定会来抓阿姐。
可是俞明祉并没有在金家巷,南方说俞明祉这几日几乎忙的见不到人影。
是喽,他忙,忙着查案,忙着对她瞒下查案进展。
想必他已经看穿她的企图,所以任她怎么打听都不告诉她案件进展如何,以至于这几日他都对她避而不见。
当初给他花嬷嬷儿子消息的时候,她的确存了自己的打算。
那时她想着花嬷嬷一定比绿竹重要,作案的人得知花嬷嬷身份暴露,不管是气恼也好,恐慌也罢,一定会再有所行动。
只要他们有动作,徐家就会再被动一些。徐家被动,自己的官司就容易一些。
果真被她预料到了,后来那波人真的有所行动。徐府不仅又出命案,还失踪了一个姑娘。
也不知案件如今进展如何。
这个岁数的姑娘若失踪了,不管是怎样遭遇,多半不能活着回来了,所以徐府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韦月溪有些自责,那是个寡言安静的姑娘,笑起来眉眼弯弯,而且还没及笄呢。
同时有些不明白,寻徐家报仇的人,到从未伤害过女眷呢,怎么如今开始对年幼的姑娘下手了?
但自责归自责,同情归同情,她没那么多功夫花在别人身上,自己一头一脑官司呢。
他们的官司有一点点的推进,表哥状告徐家的案子,州府终于受理。
不过徐家没有人出来应诉,只有一个总管代替徐家出面。
韦月溪又开始思量,是给徐宽再送些物件,还是把徐云聪放出来,让他上公堂。
也不能怪徐宽没有精力出来应付范家表哥。
徐家西府内,这些天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了。
长子名声尽毁,仕途无望,瘫痪后还失踪了。花重金请来的郎中制定的医治疗程,就此中断后,再也没有医治的希望。
不时的还收到长子身上的物件,先是手指,后是牙齿。
长媳是假的,已经被官府带走。
真正的长媳到底在哪里,没有人知道。人娘家表弟常坐在衙门口,等着官府给他们寻找亲人。
次子在下人面前眼睁睁的正常死亡,成为徐宽夫妇心里的刺痛。
次子媳妇大张旗鼓的回了娘家,连儿子死了都不回来看一眼。
守寡的老五媳妇,说是得了癔症,去凌江寻郎中医治去了,两个孩子打着照顾他们母亲的名义,也跟随去了凌江。
徐家再次成为大家茶余饭后谈资。
三夫人陈氏躺在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三老爷已经许久没来看她一眼。
那一天倒是来了,是来找她要银子的。
三老爷说次子走的可怜,生前不曾好好疼过他,死后让他风风光光下葬,需要用银子,可府里的账房已经拿不出银子了。
陈氏以为老爷常年不在家,不知府里的进出,给他一一数着府里的进项。
徐宽暴躁的打断她,告诉她:五房里,老五死后,手里的财产已经尽数被老五媳妇攥在手里。
如今五房里头人走了,一问管事的,才知账上早已空了,挤不出一文钱。
徐家的产业,老五一直嚷嚷着亏损,没想到早已亏的连底裤都没有了!
许多商铺、工坊、田庄、土地早已低价卖给别人,掌柜的和庄头死的死,跑的跑,连人影都找不到。
就在昨日,徐家的码头都叫掌柜的抵押了出去。
都怪他太着急,竟然在心腹管事失踪之后,只担心他吐出不该吐的东西,却忘了那人身上带着一枚印章,是可以替徐府管事做主的。
徐家如今就剩一具空壳,能动用的只有陈氏仅存的嫁妆。
陈氏念着可怜的儿子,把手里仅存的不多的银子拿给他,并答应抵出两间铺子。
等徐宽打发账房去抵押铺子的时候,才发现铺子早已换了老板,陈氏的大掌柜如同徐府的管事一样,早已没看踪影。
陈氏听闻消息,再也承受不住打击,脸一歪昏死过去,这回郎中说是卒中风,再也好不了。
徐宽到底比陈氏坚强一些,只是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待静坐了一会儿,便开始亲力亲为为府里谋划。
而他的谋划,不过是悄悄的变卖府里没用又值钱的东西,他又不是一个擅长庶务的人,再加上急用钱,所以打发府里人拿出去卖的东西,并没有换多少银钱。
而他想要调用留在凤鸣的人手,可是这些人多半又被东府请了过去,毕竟东府的丧事还排着队呢。
就在徐府期期艾艾办丧事的时候,凤鸣乃至全国的连环凶杀案终于告破,小孙氏兄妹四人全部伏法,他们的产业思梦楼被州衙全窝端了。
小孙氏被抓,牵扯到十四年前旧案就不得不重审,朝廷派大理寺少卿亲自来下来审理。
身为当年的司理,徐家二老爷难辞其咎,在给老太君下葬之后,被官府带走。
乔书华还是徇私舞弊了一回,上下奔波,让徐家赶紧把剩下几个人草草下葬。
这“草草下葬”也比从前他们给下人“草草下葬”好多了,虽没有葬礼,好逮挖了坑,讲棺材埋了进去,做到入土为安。
随后,整个徐府被府兵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得进出。
俞明祉和乔书华连着多日抓人,审讯,几乎要累瘫了。
等他从榻上艰难起身,心里头着急的跟猫抓一样想见到韦月溪,一晃好多天了吧。
这一次,他没有提前约定,直接叫大高将他带到韦月溪的住处。
院里的人看到他进来,还是有些吃惊的。
俞明祉却顾不得众人的眼光,歉意的朝大家道:“不好意思,打扰各种,某有些话要同韦姑娘单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