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世侄女儿呀,你切莫过于焦急,居然都已想到要去寻那玉衡宗师帮忙了。
此等宗师,可不是咱们这些普通凡人能够轻易找到的呀,需要机缘,哪怕你身上确实拥有一些非凡的神力。
依我看呐,咱们不妨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俗话说得好,车到山前必有路嘛!也许会有转机出现呢!”
“福伯所言极是!”沈清歌赞同地点了点头。
“父兄之事虽然紧迫,但也只能慢慢地查找线索。
只要知晓他们尚在人间即可。
眼下,咱们还是先来讨论一下正事要紧。
关于萧墨那边,不知道可有什么应对的策略?
依小女之见,干脆直接举旗反了,免得夜长梦多。
福伯手里头,不正握着他弑父篡位的铁证么?
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听到这话,萧衡双眉紧蹙,渐渐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完全陷入了沉思。
其实,并非是他不敢反,实在是当下的局势容不得他轻易做出这样的决定。
自从他来到岭南之后,好不容易肃清了官员,正想着大搞一番基建。
而且那些贫民百姓们还整日都在为了维持生计而四处奔波忙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若此时再掀起一场战乱,将使岭南的百姓陷入更为艰难的境地。
更何况,他的手中根本就没有足够的兵力可以调用,就算真的下定决心起兵造反,成功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一旦失败,不仅自己会被扣上谋反的骂名,就连这整个岭南地区的无辜百姓恐怕都会遭受牵连,从此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是,若选择按兵不动、坐以待毙的话,难道就能保证最后的结局一定会比反了更好吗?
想到这里,萧衡不禁感到一阵迷茫,心中犹如一团乱麻一般,剪不断理还乱。
一旁的沈清歌看出了他的犹豫,进而解释道:
“殿下,您恐怕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我并不是要您立刻率领大军去攻打萧墨,而是希望您能够采取一些行动来反抗当前的局面。”
萧衡闻言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看向沈清歌问道:
“哦?愿闻其详!”
沈情歌随即轻叹一声。
“想必您心中一定认为,如今的岭南正处于百废待兴之际,您一心只想带领着百姓们努力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若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贸然卷入战火之中,那么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会付之东流。
再者,您深知自己手中并无多少兵权可用,所以才会如此犹豫不决吧?”
“确实如此。”
“那我们完全可以借着萧墨弑父篡位的铁证,大张旗鼓地向天下人宣告其罪行,并顺势宣布岭南从此脱离朝廷的管辖,自立为国。
唯有这样,我们方能放开手脚大肆招募兵马,壮大自身实力!
要知道,按照北陵国的律法规定,各地藩王是绝对不允许私自拥有成规模的军队的,至多不过能保有区区几千人的府兵而已。”
沈清歌目光坚定地说道。
一旁的云翼闻言,不禁连连点头称是:“哎……沈娘子所言极是啊!”
尽管沈清歌入了侍卫营已久,但却始终难以习惯称呼她为侍卫长。
稍作停顿后,云翼又皱起眉头,不无担忧地问道:
“可是,即便如此行事,恐怕仍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吧。
倘若孝武帝恼羞成怒,派遣大军前来攻打咱们,那又该如何应对呢?”
听到这话,沈清歌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
“若换作以往,我自然会为此事忧心忡忡。但时至今日,情况已然有所不同!
这一切可都多亏了福伯率领着河西军,给予了萧墨那股势力沉重一击!
试想一下,若萧墨当真有足够强大的实力能够战胜河西军,那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去联合北戎呢?”
听完这番分析,云翼恍然大悟,脸上露出钦佩之色,连忙恭敬地端起一盏茶递给沈清歌,口中赞道:
“沈娘子高见!实在令人佩服!”
沈清歌伸出手,轻轻接过茶盏。
说了这么多,她也有些口渴了,于是端起茶盏一饮而尽。
接着,她那双明亮的眼眸凝视着前方,继续阐述道:
“因此,依目前的局势来看,萧墨只有两条路可走。
其一便是休养生息;其二则是派出一支规模不大的队伍前来攻打我方。
不过,即便他们真的如此行事,我们也不用怕!”
“你怎知,得知这消息,反的只有我们一个藩王呢?
而且,以我们现有的实力,应当还是能够与其周旋的。
最为重要的是,一旦我们揭竿而起,便能名正言顺地招兵买马。
而且,我们还能够大规模地修建防御工事,甚至可以关起城门,专心致志地大搞基建,发展农业,改善民生。”
“妙哉,妙哉,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之前,老夫还担心你一个柔弱女子如何生活呢,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刘福元帅不禁由衷发出赞叹,他又看向萧衡:
“若是王上不嫌弃,老臣愿投在您的名下,帮助您招募军队,建起一支强军!”
萧衡闻言甚是欣喜,“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啊,老元帅!
那么,此事,就如此定下了。
过两日,孤便拟定文书,岭南自立为国,号曰南粤!”
一时间,在场众人欣喜不已。
只有李成仍是面带疑惑:
“嗯……王上,清歌妹子,我这儿倒是还有个疑问。
你们说,就凭这弑父杀兄的罪名,这岭南之地的普通百姓们,他们真有胆量跟随咱们一同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