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这我就不得不给你讲个故事了!
曾经,有两兄弟准备起事,为了取得人心,他们在一块白布上写上‘称王’二字,并加上了其中一人的名字,偷偷塞在一条鱼肚子里。
兵士们买了鱼回去,剖开了鱼,发现了这块绸子上面的字,十分惊奇。
到了半夜,两人又偷偷地跑到营房附近的一座破庙里,点起篝火,佯装狐狸叫,说他们其中一人会称王。
这下,兵士们对他俩是尊敬有加。消息不胫而走,百姓纷纷扛着锄头来从军。
最终,两兄弟起事成功了!”
沈清歌面带微笑,绘声绘色地向众人讲述完这段故事后,话锋一转说道:
“今日我放出那水麒麟拯救大家于危难之际,其实与此理相通。
天降祥瑞之神兽,甘愿为我们岭南王所驱使,此乃上天眷顾,福泽庇佑我岭南大地!
如此一来,百姓定会信服!”
听到这里,李成自愧不如地摇了摇头,再次感叹道:
“清歌妹子,果真是智谋过人,妙策连连啊!”
随后,在场的人们又围绕着沈清歌展开了新一轮的话题讨论,好奇地询问她究竟是如何练就这般神奇的御兽本领。
就这样,这场原本冗长的谈话在欢声笑语和惊叹声中不知不觉地画上了句号。
……
七星山上,云雾缭绕,如梦似幻。
四周的山峰高耸入云,连绵起伏,宛如一条条巨龙蜿蜒伸展至天际尽头。
而在这仙山的主峰紫云峰之巅,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悠然自得地盘膝打坐。
微风轻拂而过,调皮地吹散了他鬓角的几缕银丝。
只见他缓缓伸出手来,轻轻地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然后又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悬浮在身前的那面铜镜之上。
此刻,铜镜之中清晰地显现出了萧衡的身影。
他正在朝堂之上召开朝会。
他神情严肃,将早已拟定好的独立建国诏书逐一传递给堂下的诸位大臣们阅览。
大臣们接过诏书,仔细阅读着,神色各异,有支持的,有反对的,有担忧的,现场气氛有些凝滞……
然后,画面突然一转,沈清歌那忙碌的身影随即出现在了铜镜之中。
她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手下人前往南海郡、桂林郡以及象郡的几个重要关隘处进行城墙的丈量工作。
看样子,一旦完成这些要塞城墙的数据收集之后,紧接着就要展开大规模的加固工程了。
这时,一直静静地站立在老者身后的书童,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轻声问道:
“师叔祖,弟子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让沈清歌去探寻到她父兄的行踪呢?就算只是稍微向那神兽水麒麟多透露一点点相关的信息也好啊!”
听到书童的这番话语,那老者却只是微微地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缓声回答道:
“孩子啊,你年纪尚小,很多事情还看不透、想不通。
要知道,一个人的成长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其间必然会充满各种各样的艰难险阻。
而对于真正想要有所成就的人来说,尤其重要的是在心理上的独立,绝不可过度地依赖他人或者外界的力量。
倘若沈清歌轻而易举地便得知了关于她父兄的哪怕只是一星半点儿的消息,恐怕都会令她原本坚定的心产生动摇,从而偏离她现今正在努力前行的道路。”
言罢,只见那老者缓缓地伸出一只手来,轻轻一挥,刹那间,放置在他们面前的那面铜镜迅速地收入了他宽大的衣袖之中。
紧接着,老者继续语重心长地说道:
“前世,她的父亲为了她能够一生平安顺遂,不惜费尽千辛万苦替她求得了一份难得的机缘。
后来,她遭遇了诸多磨难与挫折,并最终含恨流下了血泪,恰好滴落在了那块云纹玉佩之上,于是才造就了她得以重生的奇迹。
既如此,她此番带着这般强烈的恨意与执念重生而来,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注定有着一条只属于她自己的道路等待着她去勇敢地踏出每一步,有着一系列她必须亲自去面对和完成的使命等待着她去逐一攻克。
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只有历经无数的苦难磨砺,方能涅盘重生。
而这世间万事万物皆遵循着一种微妙的气运平衡之道,我们切不可随意去打破这种平衡。”
书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崇敬地看着眼前的玉衡宗师。
虽然,他并没有理解师叔祖所说的话,真正的含义是什么,但只要是师叔祖说的,便是对的,谁叫他的师叔祖特别厉害呢!
正当书童想得入神之际,玉衡宗师又询问道:
“沈啸林几人这几日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了?”
“师叔祖,要不您亲自过去瞧一瞧?弟
子听说这几日,田师叔一直忙着给他们准备药浴呢。
至于更详细的状况嘛,弟子确实不太清楚呀!”
听到这话,玉衡稍作思考后说道:
“嗯......的确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田不易那个小子了。
正好今日得空,你就随我一同前去看一看吧!”
话刚说完,只见这位玉衡宗师手臂轻轻一挥,如拎小鸡一般将身旁的小书童提了起来。
眨眼间,两人的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他们已然出现在了一间略显破旧的茅草屋前。
还未靠近,一股浓郁的草药味便扑面而来,引得小书童一阵呛咳。
一个头发凌乱不堪,仅仅用一根粗糙的木簪随随便便挽住发髻,身上的衣衫也是皱皱巴巴、极不规整的男子闻声快步走了出来。
“哎哟喂,真没想到竟然会是玉衡师叔您大驾光临寒舍啊!
真是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呐!
今儿个到底是什么样的大风,居然把您老人家给刮到我这儿来啦?
难不成又是专门过来看望沈啸林父子那几位的么?”
田不易嬉皮笑脸地寒暄着,没个正形。
面对田不易这番热情的招呼,玉衡宗师却是面无表情,甚至还略带几分厌恶与嫌弃地斜睨了他两眼,然后冷冷地开口说道:
“身为修道之人,平日里还是应当多注重一下自身的形象才好。
你如今也是有徒弟要教导的人了,岂能如此邋遢随性?
罢了,先不说这些,快跟我讲讲那沈家父子现如今的情况究竟怎样了?”
田不易微微弯下腰来,双手向前伸出,做了一个标准的请的姿势,态度恭敬地说道:
“师叔,请这边走,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等会儿进到里面之后,我再好好跟您详细讲讲其中的情况......”
说罢,他便迈着轻盈而又不失稳重的步伐在前引路。
没过多久,三个人就顺利地穿过那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的药室,来到了卧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