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古拉,
在这片广袤草原摸爬滚打了二十来年,
马背上的日子早已刻进骨子里,
草原的每一丝风声、每一处草动,我都了如指掌。
可谁能想到,
平静的草原竟会一夜之间被诡异阴霾笼罩,
陷入无尽恐慌。
天一擦黑,
凄厉的狼嚎便如索命咒般此起彼伏,
划破夜空。
以往的狼嚎虽说渗人,
却远不及现在这般,
似能直直钻进人心里,
把魂都勾走。
牧场上,
羊群跟丢了胆,
扎堆哆嗦成一团,
时不时有羊毫无征兆地倒下,
脖颈处爆开一道血口,
鲜血汩汩往外冒,
皮毛却平整得不见一丝凌乱,
就像被隐匿在暗处的神秘力量精准猎杀。
我看得怒火攻心,
拳头攥得咯咯响,
心一横,
发誓今晚定要守在羊圈,
会会这作怪的家伙。
夜色浓稠似墨,
伸手不见五指。
我猫在羊圈旁,
大气都不敢出,
死死盯着周遭。
忽然,
几点幽绿光芒在黑暗中闪现,
鬼魅般无声无息飘来。
我瞪大双眼,
刚要起身,
一股寒意自脚底直蹿脑门——
怪了!
那绿光悬在半空,
竟不见狼身!
紧接着,
耳畔传来簌簌声响,
似有东西在暗处低语、穿梭,
羊圈瞬间乱成一锅粥,
羊儿惊恐嘶鸣、四处乱撞。
慌乱间,
我挥起长鞭,
鞭梢呼啸着划过空气,
却扑了个空。
牲畜接二连三遭殃,
村里彻底炸开了锅。
老牧人额尔敦大爷皱着满脸褶子,
神色凝重地把我拉到一旁,
压低声音说:
“孩子,
这可不是普通的狼,
怕是灵狼现世。
传说灵狼一出来,
草原准有大灾祸。”
我向来不信怪力乱神,
可眼前这离奇事,
由不得我不信。
额尔敦大爷掏出一块破旧兽皮,
上头歪歪扭扭画着奇异狼纹,
纹路隐隐散发幽光,
看得我后背发凉。
为探出个究竟,
天一亮,
我顺着狼迹追踪。
行至荒草丛,
瞧见一串怪异爪印,
大得出奇,
间距规整,
绝非野狼爪印。
草丛里还散落着几枚箭头,
锈迹斑驳,
样式古老,
透着股肃杀之气。
这些发现让事儿愈发神秘,
我笃定背后定藏着惊天秘密。
越往草原深处走,
怪事越多。
路过敖包时,
上头的彩绸无端抖动,
簌簌作响;
风声裹挟着缥缈低语,
像有人哭诉、咒骂。
我头皮发麻,
双腿发软,
恰在此时,
撞见个衣衫褴褛、疯疯癫癫的流浪汉。
他瞪大眼珠,
揪住我衣角,
声嘶力竭吼道:
“灵狼复仇啦!
血脉诅咒,
谁也躲不了!”
暴雨忽至,
我躲进山洞。
洞壁满是狼与先民并肩作战的壁画。
雨水渗进壁画,
竟缓缓浮现一行模糊小字,
像串地名。
心跳陡然加快,
我预感这是关键线索,
雨一停就直奔而去。
按着线索寻到荒废营地,
营帐腐朽坍塌。
挪开营地中央巨石,
挖出个木盒,
里头装满泛黄古籍。
我迫不及待翻开,
书中内容惊得我头皮发麻——
百年前,
部落贪图利益,
背信弃义,
大肆猎杀灵狼;
如今,
灵狼后裔归来复仇,
疫病肆虐草原便是诅咒开端。
本以为真相大白,
风波能平息,
没想到村里瞬间分成两拨。
以巴特尔为首的强硬派,
压根不信古籍所言,
扯着嗓子嚷嚷:
“啥灵狼诅咒,
纯粹胡扯!
咱能眼睁睁看着牲畜遭殃?
得组织人手,
捕杀狼群!”
我赶忙阻拦:
“巴特尔,
别冲动!
古籍写得清楚,
捕杀会激怒灵狼,
招来大祸!”
巴特尔翻个白眼,
嗤笑:
“阿古拉,
你就会拿破书说事,
难不成干等着?”
我和额尔敦大爷深知灵狼厉害,
主张祭祀赎罪,
缓和关系。
额尔敦大爷苦劝:
“孩子们,
祖祖辈辈生活在此,
灵狼的事宁可信其有,
别逆天行事。”
可巴特尔那帮人油盐不进,
矛盾愈演愈烈,
村里气氛剑拔弩张。
冲突升级
一天夜里,
我去劝巴特尔,
刚靠近他家蒙古包,
就听到争吵。
队里有人怕灵狼报复,
想退出捕杀行动,
巴特尔怒声大骂:
“叛徒?
往后别想在村里抬头!”
我冲进包内,
话没出口,
巴特尔抄起猎枪指我:
“又来捣乱!
再啰嗦不客气!”
我不惧威胁,
苦劝几句,
屋内却扭打成一团。
混乱中,
猎枪走火,
“砰”一声,
大伙全愣住了。
好在没人受伤,
可这事成导火索,
流言蜚语四起。
与此同时,
灵狼报复不停。
有牧民半夜瞧见自家蒙古包外狼眼围城,
吓得瘫倒;
放牧时,
马匹受惊,
骑手被甩下。
更诡异的是,
巴特尔设的陷阱屡遭破坏,
毒药莫名消失。
祭祀日子临近,
巴特尔仍不死心,
偷偷联络邻村猎手,
准备搞大规模围猎。
我得知后匆忙阻拦,
途中遭偷袭,
脑袋被敲,
昏了过去。
醒来身处地窖,
手脚被绑。
我心急如焚,
挣扎呼喊。
这时,
额尔敦大爷声音传来:
“孩子,
别怕,
我来救你。”
大爷救我后,
我们直奔围猎地。
赶到时,
围猎已打响,
枪声、狼嚎交织,
硝烟弥漫。
灵狼身形鬼魅,
左冲右突,
轻松避弹,
还不时反扑咬伤猎手。
巴特尔满脸惊恐,
却还疯狂开枪。
我顾不上危险,
冲进战圈大喊:
“住手!
都住手!”
就在这时,
白狼高高跃起,
扑向巴特尔。
眼看他要命丧狼口,
我飞身扑过去护他。
白狼半空刹住,
幽绿眼睛满是疑惑、审视。
众人惊呆了,
鸦雀无声。
我趁机讲出古籍内容、
诅咒之事,
劝大家收手。
巴特尔瘫坐,
脸色煞白,
终于放弃。
老太婆的执念
原以为危机解除,
祭祀完就能太平。
可祭祀当晚,
正当大伙围坐庆祝,
火光摇曳间,
一个陌生的佝偻老太婆拄着拐杖蹒跚走来。
她眼神阴鸷,
径直走向白狼,
嘴里念念有词,
抬手撒出一把粉末。
白狼瞬间倒地,
抽搐不止,
狼群见状狂怒,
就要扑上去。
老太婆却发出一阵尖锐狂笑:
“百年恩怨,
今日做个了断!”
大伙惊得目瞪口呆,
我迅速挡在狼群前,
怒喝:
“你是谁?
为何要害灵狼!”
老太婆冷哼一声:
“我是当年被灵狼咬死猎人的老伴,
他冤死,
我苟活至今,
就盼着复仇。”
局面剑拔弩张之际,
额尔敦大爷猛地一拍大腿:
“不对!
当年猎人是偷猎灵狼幼崽,
才被反击致死。”
老太婆愣住,
满脸不信。
这时,
村里一位耆老颤巍巍拿出旧羊皮卷,
上面清楚记录着当年之事。
老太婆看完,
手一抖,
拐杖落地,
瘫倒在地,
放声大哭:
“我竟错怪了这么多年……”
众人唏嘘,
巴特尔上前扶起她:
“阿婆,
是我们没把话说清楚,
往后您就是咱的亲人。”
栖息地的秘密
本以为这下彻底安稳了,
没成想,
几天后,
草原忽现大片怪雾,
牲畜萎靡,
牧民也接连病倒。
我和额尔敦大爷心急如焚,
四处查探。
一番寻觅后,
发现问题根源在于草原边缘那片被开垦的湿地——
那曾是灵狼的关键栖息地。
前些年,
村里为多养牲畜、
扩大家业,
没顾上许多,
动用大型器械把湿地填平,
种上牧草。
灵狼幼崽失去繁育地,
猎物也大幅减少,
生存堪忧。
知晓此事后,
村里有人不以为意:
“不就是块湿地,
狼群哪能这么小气。”
但很快,
报应来了。
草原生态失衡,
蚊虫肆虐,
疫病开始传播;
水源也因湿地消失,
净化能力大减,
变得浑浊不堪。
牧民们的牛羊纷纷染病,
虚弱倒地。
和解与补救
大伙终于意识到闯了大祸,
紧急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额尔敦大爷满脸懊悔:
“是咱们亲手断了灵狼的活路,
也毁了草原生机,
得补救!”
有人提议重建湿地,
划出保护区;
还有人说要定期投放食物,
助灵狼熬过艰难期。
说干就干,
村民们开着车,
运来一车车土石,
挖渠引水,
重塑湿地地貌;
孩子们也没闲着,
跟着大人种草、
栽树。
期间,
狼群就在不远处观望,
起初还满眼戒备,
时间久了,
敌意渐消。
白狼时不时踱步过来,
瞧瞧工程进度,
像是在监督。
新生的约定
几个月后,
湿地重现往日绿意,
鱼虾游动,
飞鸟盘旋。
灵狼幼崽在草丛里欢快打滚,
牧民们的牲畜也恢复了精气神。
为铭记这次教训,
村里立下铁规:
严禁私自开垦草原、
破坏栖息地;
定期巡查生态,
一有异样立马整改。
打那以后,
每年开春,
大伙都会和灵狼一同举行祭典,
奉上鲜肉与奶酒。
灵狼不再攻击人畜,
有时还会帮着牧民驱赶闯入的野兽。
这片经历磨难的草原,
重拾安宁与祥和,
人和狼守护着彼此的家园,
敬畏与和谐的氛围,
深深烙印在草原的岁岁年年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