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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落魄的自由撰稿人,兜里的钱比脸还干净,房租都快交不起了。
那天,他在网上浏览租房信息,一则帖子吸引了他的注意,租金低得离谱,地段却还不错。
他没多想,照着帖子上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暗沉,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古怪,简单交代几句后,便约他傍晚去看房。
2
当他站在那屋子前时,暮色已悄然笼罩,屋子像是被岁月遗忘的孤岛,外墙斑驳,爬满了暗绿的青苔。
门锁轻轻一拧就开了,吱呀一声,像是久病之人的呻吟。
带他看房的是个佝偻的老头,眼神闪躲,身形畏缩,把钥匙塞到他手里,嘟囔着:“小伙子,便宜租给你,可别挑三拣四。”
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3
他满心疑惑,抬脚跨进屋内,一股寒意扑面而来,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昏暗的光线里,家具凌乱地摆放着,像是经历过一场浩劫。
正当他打量四周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扑簌簌的声响,他惊恐地抬头,只见一群乌鸦不知从何处钻了进来,在屋内盘旋、聒噪,黑色的羽毛纷纷扬扬落下,仿佛一场诡异的黑雪。
4
就在他愣神之际,身后的门“哐当”一声重重关上,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大力推动。
他慌乱地转身,用力拧门把手,却发现门像是被焊死了一般,纹丝不动。
屋内的温度骤降,他呼出的气都凝成了白雾,心脏狂跳,冷汗浸湿了后背。
更离奇的是,墙上的旧挂钟突然疯狂摆动,指针飞速旋转,发出刺耳的“咔咔”声,仿佛被一股邪力操控,紧接着,钟面竟渗出丝丝血水,缓缓滴落,在地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散发出刺鼻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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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他便决定搬进来,一是图便宜,二是想着没准能从这诡异的房子里找些写作灵感。
可刚入夜,怪事就接踵而至。
他躺在吱呀作响的床铺上,辗转难眠,四周静谧得可怕,只有墙上那老旧的挂钟发出沉闷的滴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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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迷糊间,他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缓慢又拖沓,像是有人穿着厚重的拖鞋在木地板上挪动。
他的心瞬间揪紧,竖起耳朵细听,那声音越来越清晰,正一步步朝他的房间走来。
他猛地坐起身,瞪大眼睛看向房门,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诡异的光斑,房门紧闭,却好似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窥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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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如泣如诉,声音缥缈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他头皮发麻,手心里全是冷汗,颤抖着伸手去摸床头的手电筒。
光亮起的瞬间,哭声戛然而止,可还没等他松口气,窗外闪过一道黑影,二楼的栏杆上,分明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长发遮住了脸,身形在月光下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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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咬牙,抄起手电筒就往二楼冲去,想要一探究竟。
可刚踏上楼梯,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他往后拽,他一个踉跄,差点滚落楼梯。
站稳脚跟后,他惊恐地回头,却空无一物,只有阴森森的走廊回荡着他粗重的喘息声。
正当他疑惑时,脚下的楼梯台阶像是活了过来,开始剧烈晃动、扭曲,木质踏板纷纷翘起,化作一只只尖锐的爪子,朝他的,脚踝抓来,他连滚带爬,狼狈躲闪。
9
为了弄清楚真相,他白天开始四处打听这屋子的过往。
隔壁的阿婆一见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拉着他就往屋里拽,嘴里念叨着:“小伙子,你咋住进那凶宅了!”
在阿婆惊恐的,讲述中,他得知,这间屋子以前是一对公公婆婆居住,后来租给一家四口。
谁料,遭遇入室抢劫,歹徒丧心病狂,将全家人都杀光,鲜血染红了地板,自此,这间屋子就无人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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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心里犯起了嘀咕,若是普通的命案,不至于有这么多离奇现象。
他决定重回屋内,寻找线索。
屋子的角落里堆满了杂物,他翻箱倒柜,在一个破旧的箱子里发现一本日记,纸张泛黄,字迹模糊,像是被水渍浸泡过。
日记的主人是个小女孩,记录的大多是日常生活琐事,但其中几页的内容却让他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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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到家里时常有陌生男人出入,父母总是神色慌张,还会背着他们兄妹俩窃窃私语。
有一晚,她偷听到父母争吵,隐约提到“钱”和“要命的事”,再往后,日记的内容戛然而止,日期停留在案发前几天。
这会是破案的关键线索吗?
他怀揣着日记,决定找警局的朋友帮忙查查当年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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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他踏出房门准备去警局时,一辆摩托车疾驰而来,直直冲着他就撞了过来。
他惊险地侧身闪躲,摔倒在地,秘书擦破了皮,膝盖也磕得生疼。
待他抬头,摩托车却早已没了踪影,只剩扬起的尘土,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蓄意的警告。
更意外的是,他的口袋莫名鼓了起来,伸手一摸,竟掏出一把染血的匕首,刀刃寒光闪烁,上面黏稠的鲜血还温热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他惊恐地将匕首扔出老远,瘫倒在地,喘着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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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朋友看到日记后,脸色凝重起来,重新翻查起当年的卷宗。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些被掩埋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原来,当年租住在这屋子的男主人,私下参与了一场非法的走私勾当,赚了不少黑心钱。
走私团伙内部矛盾激化,有人起了歹心,想独吞钱财,便策划了这场入室抢劫,伪装成普通的刑事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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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灵异现象依旧解释不通,他决定再次回到屋子,做个彻底的勘察。
夜幕降临,他带着强光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在屋内。
刚踏上楼梯,就听到二楼传来隐隐约约的呢喃声,他硬着头往上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的心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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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房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赤臭气味,他强忍着不适,用手电筒四处扫射。
光束定格在墙角的一幅油画上,那油画背后似乎有东西凸起。
他颤抖着伸手,将油画挪开,一个暗格出现在眼前,里面塞着几张照片和一封信。
照片上是男主人与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合照,背后标注着名字,想必是走私团伙成员;
信则是男主人的遗书,他预感自己大难临头,写下事情的始末,藏在此处,希望日后有人能替他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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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把东西收好,准备下楼,屋内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紧接着,耳边传来阴森的笑声,似男似女,此起彼伏。
他慌乱地在手电筒,光线却在瞬间熄灭,与此同时,一股大力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人悬空拎起,他双脚乱蹬,拼命挣扎,却毫无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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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绝望之时,头顶上方缓缓浮现出一张巨大的人脸,眼眸空洞,嘴巴咧到耳根,发出诡异的低吟,嘴里喷出阵阵寒气,冻得他瑟瑟发抖。
紧接着,无数只苍白的手从墙壁里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他的四肢,指甲深深嵌入皮肤,他疼得大声呼救,却无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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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揣着新发现,再次找到警局的朋友,警方迅速根据线索展开抓捕行动,将潜逃多年的走私团伙成员一一缉拿归案。
原以为事情就此平息,诡异现象也会随之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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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住进屋子的当晚,乌鸦再度聚集,黑衣女人的身影依旧在二楼游荡。
他满心愤怒与疑惑,决定彻夜不眠,守在二楼,揪出背后的“元凶”。
午夜时分,正当他困意上头时,一阵冷风吹过,烛光摇曳,那个黑衣女人缓缓现身。
他鼓足勇气,冲上前去,伸手想抓住她,手指却径直穿过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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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他脚下一空,竟掉进一个隐秘的地下室入口。
地下室里弥漫着刺鼻的药水味,四周摆放着各种实验器具。
他惊恐地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着一张病历,上面的照片正是那黑衣女人——男主人的妻子。
原来,女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案发时受了刺激,躲进地下室,最终死在这里。
家人死后,无人知晓她的存在,她的灵魂执念不散,才一直游荡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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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真相大白,可当他准备离开地下室时,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颤抖。
他惊恐地回头,只见一个身形高大、满脸狰狞伤疤的男人缓缓走来,手里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他咧着,冷笑道:“小子,多管闲事,今天你就不想活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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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瞪大双眼,后背紧贴着墙壁,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慌乱间,他摸到地上一块碎玻璃,紧紧攥在手里,鼓起勇气喊道:“你别乱来,警察已经知道一切了!”
男人却不为所动,步步紧逼。
就在匕首即将刺向他时,他看准时机,用碎玻璃狠狠划向他的手臂,男人吃痛,匕首掉落。
他趁机夺路而逃,一路狂奔出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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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才知道,这个男人是漏网的走私团伙余党,一直躲在日前,想销毁证据,阻止真相暴露,那些灵异事件里也有不少是他在暗中捣鬼,故意吓人。
可事情远没结束,当他以为彻底安全时,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竟是那凶宅的座机号码,他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阴森的呢喃:“你逃不掉的……”
声音戛而止,手机瞬间黑屏,滚烫得几乎要炸开,吓得他直接将手机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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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最后一次踏出屋子。
回头望去,屋子在晨光中显得孤寂又落寞,仿佛一切只是一场荒诞的噩梦。
经历此事,他深知有些秘密,藏在岁月深处,,被鲜血与执念掩埋,唯有勇敢探寻、抽丝剥茧,方能揭开真相,驱散阴霾。
此后,他努力创作,靠着这段离奇经历写出不少佳作,生活也渐渐步入正轨。
只是偶尔午夜梦回,那黑衣女人的身、聒噪的乌鸦,还会在脑海一闪而过,提醒他那段惊心动魄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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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此一遭,他彻底告别了莽撞与穷困潦倒,文字里也多了几分沉稳和警醒,而那间凶宅,终是被岁月尘封,成了邻里间茶余饭后唏嘘感叹的,往事。
不过,自那以后,他养成了一个习惯,无论在哪儿租房,必先仔仔细细调查房屋过往,生怕再卷入这般骇人的诡异风波当中。
偶尔他也会想,那间凶宅里,是否还有未被发掘的隐秘角落,藏着更惊人的,故事,好在,都与他无关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