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没被抓吗?”郁宜舒问。
“哪敢啊,圈里有名的混混二世祖,梁家最小孙子,梁晟。被他看上的女明星那真是双腿不保啊。”
“我们前些日看到与瞿滢吵架的男人,就是他。”
石梅不懂这些,“这年轻人无故发火砸公共资源,没私赔吗?”
“扔了支票,直接甩我姑妈脸上了,真嚣张至极!”
“现在组里都在传瞿滢是怎么得罪她的,也是倒了霉了。”
“绿茶碰超雄,这下真要被嚼碎了。”
隔壁设备被砸,闹出不小的动静,剧组的确刮了几天闲言碎语,方归玉并未出来做解释,大家伙也就背地里拿出来猜上一头。
没几日,组里有人探班,送了清凉饮和小礼品防晒霜,消息传的快,都知道是瞿滢堂姐,瞿倪霜来了。
下午郁宜舒也在b组,在休息室等待着拍摄“男主”濒死之际幻想“初恋”的剧情。
场记喊她出去对戏,总共就九秒镜头,一次NG,过完等方穗下场一块走。
程谈羽给她扔去雪糕,是他自掏腰包请的全组。
“宜舒,我们都多久没见了。”他蓄着一头短发,干净利落。
“谢了,没算。”她拆开包装,轻笑道。
他啧了声,自打上次送她回家后,两人加起来就没见过三次。就连拍摄都是五六天才见一回,每次拍完总是有人快速把他叫走。
这感觉特别怪异,就像有人不让他俩见面似的。同样的,和方穗倒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谈羽,补拍下一场。”外面场记又朝这大喊。
又来了,真就奇了怪了。
“那我过去了。”他指了指。
她点头,“好。”
没一会,方归玉探出头,视线在外焦急的转了一圈,见她坐在露台上,一把拉过她就往棚内走。
“怎么了方导?”郁宜舒看她行色匆匆,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姑妈!你们等等我。”方穗正拍完,跳着大步跑了过来。
方归玉瞅道:“你来正好,和宜舒一道。”
她俩被她牢牢抓着,一同带入了隔壁咖啡厅。
刚进入两人就与瞿家两姐妹对上眼,方归玉拉着两人坐下,自己则单独走向中间一桌。
中间三两总导聚在一起,她们便左右各一桌。
郁宜舒没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就先点了两杯拿铁静观其变。
“对了倪霜姐,继续说呀,您丈夫这么厉害,你到底是怎么追到的啊。”右座的一女生八卦十足的看着瞿倪霜。
瞿滢讥笑了声,往她们这边斜睨,轻讽道:“这男人再好有什么用,还不都喜欢外面的。”
“不是她那什么眼神。”方穗凑近不爽问。
郁宜舒却看向方归玉。
方归玉给她挤了个眼神:她们又在说你前夫,喊你来听听乐子。
“……”
她真觉是浪费时间,“可能近视眼吧。”
方穗:“……”
那桌中间女人看着和席鹤词一般大。长发披肩,五官秀雅端庄,娴静优雅,气质大方得体,每个举止都散发着成熟女人的知性魅力。
瞿倪霜抬眼,笑道:“他是我初恋,不过我们那会算早恋,还什么都不懂呢。”
“估计现在拿到他面前说,他都不承认呢。”
女生笑道:“没事倪霜姐,反正你们都结婚了,他都是你的人了。”
郁宜舒垂眸,杯中拉花被搅乱。
“我丈夫性格比较怪,有点执拗,我们刚分手那会他也挽留过我,不过我还是毅然决然出了国。这么些年他心中郁结,气我当年的一走了之。”
“啊?你们之间还有这么多曲折嘛。”
她眼神掠过对面女孩,“是啊,我回来后发现他竟然找了个替身。”
“那也不啥真爱嘛,极品偷吃,我心里平衡了。”方穗和她咬耳朵道。
郁宜舒:“……”
“郁小姐,你觉得我们长得像吗?”
突然的一声。
瞿倪霜越过在座的所有人,冷凝的目光带着审视与批判,尖锐的直射问她。
中间认真策划的总导们,不自觉的放下手上活计,局面似乎带了点火药味。
这般犀利的发问,暗指的意味可太明显了。
郁宜舒淡定的喝了口咖啡,面无表情道:“哦,所以瞿小姐怀疑我是小三喽。”
“!”方穗张大眼睛,以为她会怼骂回去,可竟然说的如此坦荡直白,暗点一万个佩服。
瞿滢哼笑道:“难道不是吗?”
“不是啊,我是小四。”她淡声道。
“……”
方穗立马装作思考,笑跟道:“其实我觉得我和瞿小姐也挺像的,我才是你老公养在外的小三。”
瞿滢瞪道:“你俩可真是上赶着不要脸。”
喝不下了,郁宜舒扑闪着长睫毛,干净澄澈的眸子看向两人道:
“瞿小姐见谁都是假想敌,那我建议,你这边可以把你这宝贝丈夫系在腰上随时都带着。”
“毕竟一个爱找替身,不干不净还特执拗的人,也就瞿小姐稀罕了。”
方归玉悄悄睨了眼瞿倪霜,不出意外的,脸又拉了下来。
说完女孩没给她们反嘴的机会,直接带着方穗快步离开了。
回A组路上,方穗一看瞿滢吃瘪就爽爆了,笑的前仰后合,“不行了太有趣了,这我得分享给老程听听。”
“不过宜舒,她俩怎么老针对你啊?”
两三次了都。
她摇摇头,没说话。
…
晚上回去,郁宜舒一句话都没和男人说,搞得他又阵阵心慌。
躺床上泾渭分明,他盯着她只露出的小脑袋,真忍不了一点,直接将人带被扶坐了起来。
她都睡着了,被他这么一个激灵,黑且静谧的空间里只有他们。
“啪!”
被打了,席鹤词眼底来了劲,终于理他了,紧追着哄道:“怎么啦今天,不开心了是不是。”
她骤然被他弄醒,凑近的脸,一颗心被吓得差点荡了出去。
靠的近,他身上的薄荷味很明显,她又莫名想到瞿倪霜送的香水,“你认识瞿倪霜吗?”
男人敛眉,轻嗯一声。
“你觉得我们长得像吗?”她直接道。
席鹤词狭眸含笑,“怎么这般问。”
“你先回答我。”
“像。”他语气玩味。
郁宜舒心头紧了下,极轻的嗯了声,推开他,重新蒙起被子,头都藏了起来。
席鹤词收了笑,蹙紧眉峰,她性子简单,藏不住什么心思,现在明显是来了小脾气。
好半晌,等她又入睡了,他才起身出去打了个电话。
回来后,他就一直坐在床沿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