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郁宜舒醒来正常吃早饭,出门上班。
男人全程都盯着她,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几分微不可察的委屈,“婛婛,你已经十一个小时没和我说话了。”
她拧眉看他,没头没尾的问出一句,“你为什么喜欢我?”
过于突然,他凤眸微眯,一时竟有些看不破她在想些什么。
郁宜舒看他半天都没回答,便没再多问。
她从未怀疑过他。
毕竟,这疯子不顾一切的喜欢真是世间少有。
只是她心底还是有个疑问,她有些被绕住了。
到了地方后,郁宜舒打开车门,补了句,“我这两天去兰竹湾,你就不用来接我了。”
他心脏狠地一跳,急着去抓她,“你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
“我什么时候要过你。”她脱口而出。
吵架了,陈叔在前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席鹤词听不得这话,浑身被她刺的喘不过气,这段日子好不容易才消下去一点防备,怎么能回到原点呢。
他直接追了出去。
郁宜舒听见脚步声,回头看,被人狠狠拢进怀里。
“别,这儿有人,马上被看见了。”她歪着头,用力推着。
突然,脖颈上蹭了些湿意…
温热的、一点点的越来越多,忽急忽重的气音全都渡洒在她肌肤上,他宽肩微微耸动着,近一米九的大男人宛若葛藤枝蔓牢牢缠绕她。
郁宜舒怔了几秒,旋即赶紧拍他,“席鹤词,你先别这样,先回去行不行。”
“…不行,你不要我。”他理智皆丧,略微沙哑的嗓音带着轻颤,疼的只觉心在滴血。
她微蹙眉心,心里有种模糊的东西在蔓延,快速看了眼四周,带着他挪步到死角,“你再这样小三也别当了。”
他突然闷哭着呜咽声更大了。
“……”
郁宜舒感觉衬衫领都湿了,缓缓道:“我不喜欢总爱哭的男人。”
闻言他立马抬起头,面露委屈,那双琥珀眸跟快沁出血似的,滑着干哑的嗓音道:“婛婛,你能不能睡我,我没安全感。”
郁宜舒:“……”
她一时真不知该说什么。
“我要上班了,你快回去。”
“不要。”他死抱着不撒手。
就这么怄持了几分钟。
她无奈,“你这么“体贴”的小三找不出第二个了,快回去吧。”
给台阶了。
他这才爽了,垂眸怜惜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怎么都压不住。
“婛婛,你怎么这么会钓。”
郁宜舒摸了下领口,“我走了。”
“嗯,我等你回家。”他低声道。
她垂眸,转身离开。
…
郁宜舒回到组里,坐在外面露台上许久。
天气渐热,阳光打在身上像是驱寒了深埋心底很深的怨念,可又莫名发涩,其中滋味她真的理不清。
石梅见她过来脸上挂着笑,拉着她的手道:“宜舒我有个老同学,他家儿子比你大两岁,长得可帅了,现在正读研。各方面条件都很优越,要是想了解我帮你牵线啊。”
“我结婚了石老师。”她轻声道。
石梅表情茫然了片刻,没见她谈过恋爱,问:“你和你老公,是相亲认识的?”
“嗯。”郁宜舒随口道。
“哎,你这孩子我一看就喜欢,可惜了,下次带你老公给我认识认识啊。”
她附和着说了声好。
下午几人坐在一起吃饭时,郁宜舒才后知后觉,石梅和扮演“大伯父”的演员是真夫妻。
看他俩手牵手还震惊了下,问了方穗,她也才知道。
石梅笑说:“我俩比较低调,拍戏这么多年,外界都很少知道我们是真夫妻的。”
“好幸福哦。”方穗打趣道。
她男人年过中年,依旧眉目疏朗,依稀能看出年轻时肯定清俊帅气,都被调侃的脸红了。
下午,郁宜舒被一位女场记叫了出去。
说是方归玉在练功房找她有事,让她赶紧过去一趟。
她去了指定的房间,进去没看见人,在里等了会,等到的却不是方归玉,而是瞿倪霜。
瞿倪霜进来直接将门从里锁上。
郁宜舒没有强行闯过去开,因为不确定外面是不是也被她安排了人手。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直接问。
瞿倪霜冷睨着她,装都不装了,讽声道:“你可真有本事啊郁小姐,晚上回去哭两下,竟直接让鹤词对瞿家大动干戈了。”
“看来他还真是宝贝你呢。”
郁宜舒眉梢轻动,昨晚他动手了?
她看了眼窗外,那这周围肯定也有他的人,不然瞿倪霜也不会把她关在这说话。
郁宜舒又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室内,没有什么监控摄像设备。
“你直说你想干什么。”
她笑道:“不怎样,只想告诉你,我和他的曾经罢了。”
“我不感兴趣。”
瞿倪霜优雅从容地坐下,目光轻蔑地打量她,“当人丝雀总得懂金主喜好不是,可别仗着花期正盛,就作的什么都不放在眼里。”
郁宜舒垂着头,浓密眼睫下的黯淡黑眸却是毫无温度。
她见女孩这般,以为是听进去了,勾着唇道:“我和鹤词十六岁瞒着家里谈过为期两个月的恋爱,郁小姐有听他说过吗?”
“没有。”
“他当然不会告诉你,他这个人郁僻、心狠的厉害,谈的时候对我的确很好,甚至一度离不开我。”
瞿睨霜观察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我们两家也算世交,整的来说还是半个青梅竹马,他非常喜欢刺激,我们圈里人都知道。”
“郁小姐和他在一起,怕是起初不是自愿的吧。”
郁宜舒抿着唇,手指抚过衣领,勾了下耳边碎发。
没回答这个问题。
“鹤词喜欢的薄荷香是我送他的,他脾气不好,我们在一起总是我道歉的多,所以时间长了矛盾也就多了,后来我应着家里要求出了国,和他提了分手。”
“他经常来国外看我,后来因为一些原因,我们不得不分开。”
“我想,以郁小姐的条件能被鹤词看上,无非就是这张和我有几分相似的脸吧。”
“或许吧。”郁宜舒声音淡淡。
瞿倪霜眼底划过一丝不解与怀疑,正常人听到这话都会觉得是挑衅或侮辱,怎么她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和自己说话。
倒小看她了,年纪比自己小半轮还这么沉得住气。
到底是有恃无恐,还是对男人没感情只图钱,就算图钱也应该有点顾虑与考量吧。
“郁小姐每日上下班都要鹤词亲自接送,感情可真好。”
郁宜舒滞了动作,抬眼望向她,嘲弄道:“没看出来你还有偷窥的习惯。”
“你跟着他,不过是趁我不在钻了空子罢了,鹤词这人绝情狠厉,你要是被玩腻了,下场不会比风月场上的*女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