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瞿小姐能站在这,在他心里一定是特别的喽。”她道。
“当然。”瞿倪霜不假思索。
看着女孩,赌了一把道:“你去过席家老宅吗?”
郁宜舒盯着她,眉间思索更深。
她笑,“他有只特别喜爱的猫是我送的,这猫死后,他特别伤心。”
“因为我曾经告诉他,他要是把它养死了,我就不可能送他任何东西了,当时说这话不过想磨磨他的性子罢了。”
“不过他还是当真了,此后不再养任何东西,席老爷子怜他,找手艺人给做还原毛毡,现在还放在他的床头。”
“郁小姐,见过吗?”
“我对他,永远都是特别的。”
郁宜舒浅淡眉眼微凛,的确有印象,佣人说那猫叫阿三,眼睛很美。
瞿倪霜见她这般,脸上来了笑,看来也不是一丝波动也没有,只是没戳到深处,不过她居然连席家老宅都去过了,到底是低估她了。
“说完了吗,我可以走了吧。”她声音平平。
“郁小姐不觉得膈应吗?身侧的男人看上自己竟是因为其他女人的缘故。”
郁宜舒点头,看着懵懂无辜道:“膈应,所以我打算回去亲自问他。”
“……”
瞿倪霜投以深思的目光落她身上,“你可真有意思,这种事情戳破不就自找难堪?”
“不怕啊,反正你都说了我只是丝雀,他不要我,我就飞走找下家呗。”
“……”
郁宜舒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谅她也不敢拦,拧了锁开门,快步离开。
瞿滢迅速从隔壁房间出来,上前问:“她信了吗?”
“不确定。”瞿倪霜眉皱的很深,这女孩看着简单,却牙尖嘴利得很。
“鹤词哥已经警告过了,我们真的还要继续吗堂姐。”
“那你惹梁晟这事该怎么过?”她眼底迸发出恶狠光芒。
瞿滢被她吓得哆嗦,“听你的,听你的。”
瞿倪霜紧盯着长廊,端庄化为一层假壳,秀美的面庞多了几丝狰狞。
…
郁宜舒去了兰竹湾。
发现她家多了许多男人的东西,发出疑问,“什么时候同居的?”
“不是同居,是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威胁。”蒋之韵认真脸反驳。
“……”
“你呢,跟前夫同居了,这是什么新型情感交流吗?”
郁宜舒:“被毒液入侵了,我要睡了。”
见她眉眼略显疲意,蒋之韵便也没再闹,两人躺下,不多时就进入深度睡眠。
她一连待了三日。
隔日有场弹琵琶的重头戏,方归玉给她这个角色定制了件淡紫色如意双襟的长袖旗袍。
试穿时,蒋之韵光着大长腿绕着她转了一圈,调笑道:“胸是不是长了,比大一那会看着要大。”
她正着衣襟,“版型显得。”
“真不是,我来摸摸看。”说着就要上手了。
郁宜舒别笑着脸躲开,“来不及了,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喝的。”
“那好吧,这次就放过你。”蒋之韵给她开门,勾着娇媚的狐狸眼肆意看她。
…
郁宜舒到组,他们已经提前布好景了。
扮演的角色是十几岁的少女发色长短都不行,就戴了自然款的黑长直假发套,化完妆后跟去拍摄场地。
站上高台,方归玉让她随便弹一曲就行,后期会录音的。
没有台词,玉手按弦,弹的还是《江南三月》,以前练多了,每弹一下真梦回小时候考学。
半分多秒的镜头,台下却隐着一道湿黏而又贪婪的目光,像是下水道蠕动的蛆虫,浑身散发着恶臭肮脏气,指着紫色身影问:
“你们剧组有这等好货,居然藏到现在才告诉我?”
“你这贱货是怕别人分你宠还怎么了,真是够贱的。”
梁晟拽着瞿滢的头发贴在高柱上,又朝她脸上吐了口唾液,“好货叫什么名字?”
“郁…郁宜舒。”
他卷舌嗯了声,“是雏吗?”
“……”
“我,我不知道。”
“你他妈知道什么,天天就知道哭。”他摁着她直撞柱子。
站在屋外的瞿倪霜一边沉默,一边偷偷观察着台上女孩。
纤腰背薄,桃羞粉面,不见怯场,指节下的琵琶娓娓道来,自成一番风韵。
是个灵动佳人,可惜了,只能算她倒霉。私有玩物被人无情糟蹋,主人还会不计前嫌的宠爱吗?
“倪霜姐,今晚你要不要来啊?”梁晟转头恶意劣根的望向她。
“不了,我帮你请出上面这位。”她拉开距离道,掩住眼底的不善与恶心。
他哼笑,视线在三人身上连番打转,最后还是落到台上。
紫袖被风吹动,皓腕若隐若现,小截红绳系着平白添了丝勾人的劲。
看着就身娇体软,尝起来必定也是多汁多水的,又瞅了眼卸了力的贱人,踢道:“今晚我亲自来,你们姐妹俩动作抓紧些,不然。”
他顶腮笑道:“我就把你两拍成片,发到你们瞿家大族群里,叫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瞿滢满面惊恐地看着他,“我…我都听你的,求你,别…别这样。”
“你他妈当时求上我要资源,舔的比谁都厉害,这才多久就敢给我立牌坊装纯,当你爹我是傻的是吧?”
“不是不是…”瞿滢跪在他退下,身体抖成筛子,这男人真是个无三观、底线的魔鬼。
“给我等着。”他咬着烟拔腿离开。
路过瞿倪霜时低头凑近,深嗅一口,哂笑道:“你可比你妹妹装多了。”
她不敢动,强忍着作呕的不适冲动,等他掠过后才敢发作。
瞿滢跌了个跟头,踉跄而又凄惨的朝她走来,“梁晟这个坏种,之前很少会打我,自打他知道我爱慕别的男人,他无时无刻不在动手。”
“你告诉我,是不是你在中间挑拨,不若他也不会知道我爱慕他人的心思。”
瞿倪霜精明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面上讥笑道:“就你那明晃晃的心思,你们剧组谁看不出?”
“他稍微抓个人问问就能知晓的事,就你这蠢货还当瞒的好。”
见她有一丝松动,下巴上抬,继续道:“要说这事还得怪她,要不是她当众抖出你丑事,梁晟也不会对你动拳脚。”
瞿滢眼含愤怨的扫过她与女孩。
凭什么!凭什么她们都没事,她却要被人当面凌辱,她这个堂姐分明也是喜欢男人的,却非要装出一副无瑕端庄样,还假借她手想一次性除掉她和郁宜舒,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做梦吧!她绝不会让她们如愿的,就算死,她都要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