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月和晏敏英在学知馆上完课后,她借口要去藏书馆借书,让晏敏英先回了瑶华宫。
学知馆的藏书馆向来是纳兰清瑞的地盘。
爱慕他的小女娘都会来这里偷偷看纳兰清瑞。
久而久之,纳兰清瑞也有些不堪其扰,一到散学的时辰,走到飞快。
舒月来藏书阁是为了找一些兵法之类的书。
既然要同贺丹凝谈条件,自然要投其所好。
送她其他的,她又不喜欢。
不过原本舒月是打算买给贺丹凝,奈何她如今出不去宫。
藏书阁内因为只有一个值守的小书童,显得格外冷清。
舒月踮脚在书架上看着那些书名。
“岭州行军图?”
“啊?”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舒月扭头,一时不察,险些摔倒。
纳兰清瑞伸出手,揽住她的腰身,扶稳后才松开她。
“何时喜欢看兵法了?”
纳兰清瑞抬手取下那本《岭州行军图》递给舒月。
舒月接过,对着纳兰清瑞露出一笑:“多谢先生。”
“这书,我是用来送给别人看的。”
女娘怀中抱着书,同纳兰清瑞拉开些许距离。
说完后,舒月看向他问了一句:“不是都说先生散学后就离开了吗?”
听到舒月问他这个,纳兰清瑞笑着回答:“散学后,围观的学子太多,有些困扰,干脆编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纳兰清瑞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那边放着刚煮好的茶水和摆放整齐的书籍。
以前舒月来的时候倒是没有发现。
“要不要尝一下今春刚摘的春茶?”
纳兰清瑞已经坐到了椅子上,拎起手边的茶壶要给舒月倒茶。
“多谢先生。”
舒月也没拒绝,坐到了他对面。
她很喜欢和纳兰清瑞相处。
如果说,晏行知是天边翱翔的飞鹰,总能给人来自无边天际的压迫。
那纳兰清瑞,便是松鹤,身上总有一股让人不自觉想要靠近的亲切。
他温柔,知书达理,懂得分寸,偶尔也会有些玩笑话。
难怪学知馆中的女娘都喜欢他。
“我的脸上有东西?”
纳兰清瑞给舒月泡好茶后,便注意到舒月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自己。
他抬手,有些疑惑的出声问了一句,舒月赶忙摇头收回视线。
女娘耳尖悄悄红了些许,纳兰清瑞自然是注意到了。
舒月捧着茶杯,还有些不好意思。
没想到,竟然看着纳兰清瑞看入迷了。
“你若是想送人看兵法,藏书阁还有几本,待会儿走的时候,我帮你拿吧。”
纳兰清瑞适时的岔开话题,没让舒月继续尴尬下去。
桌子上摆着枣泥酥,配上这早春的茶,香气越发诱人。
“尝尝。”
纳兰清瑞一下就察觉到了舒月的视线,将手边的枣泥酥往舒月的方向推了下。
舒月眼眸亮了下,伸手拿了一块儿:“谢谢先生。”
女娘笑起来时,眼眸弯弯的好似一弯新月。
舒家将她养的很好,脸颊两边还有未褪去的婴儿肥,更添娇俏。
那盘枣泥酥最后被舒月吃的所剩无几,她还有些不好意思,说改日一定再给他还一盘。
纳兰清瑞始终笑着,也没在意,
一盘枣泥酥而已,她想吃,这里多得是。
取好了其他的书,纳兰清瑞交到舒月的手上,送她离开了藏书阁。
她的背影被月光无限拉长,步子十分轻快,看的出来,心情不错。
“公子,咱们今日要回去吗?”
侍从子墨问了一句,纳兰清瑞想起家中的事情,最终摇摇头:“今日就不回了。”
也不知从何时开始,他越来越不想回家了,那个窒息的,令人呼吸不过来的家。
舒月从学知馆出来,手中拿着纳兰清瑞给的书,唇角抿起一抹笑意。
她不想再将纳兰清瑞牵扯到这些事情中,所以想同他保持距离。
可有时候,看着他温柔的目光,听着他柔和的语气,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娘子回去可得喝一碗消食汤才是,今日那枣泥酥,您吃太多了。”
石榴无奈的说了一句,之前在舒家的时候,有老爷管着,这种甜食,都是有数儿的。
可惜进了宫,老爷鞭长莫及,管不着,娘子便贪吃了。
“纳兰先生的枣泥酥,和别处,不太一样。”
红枣的香气特别浓郁,但有春茶中和了甜,总之,很好吃。
石榴看着舒月脸上的笑意,凑近道:“那娘子觉得,是人不同,还是枣泥酥不同啊?”
“当然是人……好啊你,竟敢揶揄……”
舒月的话才说了一半,反应过来后看向石榴,只不过下一瞬,一只手比她的话更快。
他箍着她的腰身,捂着她的嘴,带着她进了一旁的假山石。
“呜呜呜。”
舒月的手胡乱的拍打着,却听到了晏行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不想死就闭嘴。”
他的声音比起如今的冬日还要冷,舒月的心跳的很快,脑子一片空白。
但到底是没再挣扎下去。
石榴也被福文带进了这假山石中。
不多时,只听得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脱衣服?
舒月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娘,前世的时候,晏行知当真是可以称得上索取无度了。
要不是她身子骨弱,实在承受不住,依照晏行知的精力,她怕是连那个床都离不开。
逼仄狭小的空间内,晏行知的怀中揽着舒月,她背靠在他身上,似乎感觉到了气温在逐渐上升。
外面的人动静越来越大,仿佛是觉得在这条偏僻的宫道上,没有人经过。
女人压抑的声音像是要破碎了一样,其中还夹杂着男人的闷哼声。
舒月听着这声音,整个人都快要烧腾起来。
晏行知松开捂着她嘴的手,将她的头摁在自己怀中。
厚重的黑狐裘大氅将舒月包裹在他的怀中,遮掩住了那些声音。
明亮的月色透过假山石的缝隙照进来,晏行知低垂的眸光落在舒月的发上。
她耳尖很红,身子也有些烫,白里透红的模样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
舒月有几分不舒服的想从他怀中起来,晏行知箍着她腰身的手却是收紧许多。
“别动了。”
他沙哑的声音有些低沉,如海妖一般,似蛊惑。
舒月睁大眼,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晏行知这个禽兽!
“殿下一句话,我们不就能出去了吗?”
舒月动弹不得,恨不得直接给他一脚。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皇帝的女人和侍卫私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