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月看着这一幕,将头收回,晏行知笑起来,还怪勾人的。
“那殿下可以先出去吗?”
他在这里她怎么换?
听到舒月这句,晏行知嗯了一声,起身离开玉泽殿。
舒月刚刚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可爱。
晏行知也能感觉到,舒月对他,已经没有往日的害怕。
循序渐进,也不算全然无用吧。
他低头抿唇笑了下,跟在他身后的常德却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师父,殿下这怎么看起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常德凑上前,用非常小声的声音对着福文说了一句,福文老神在在,面不改色,抬脚踹了他一下。
“不要命了?”
是看殿下最近脾气好,连殿下都敢说了是吧?
常德揉着自己的屁股,一脸委屈。
实在是他没见过世面,哪里见过殿下如今这副模样,笑的一脸不值钱。
不多时,舒月便换好衣服从玉泽殿中走出来。
“我自己回去吧,就不劳烦殿下送我了。”
舒月一瘸一拐的被石榴扶着走出来,面前的晏行知听到这话,微微挑眉:“孤去舒府,是给舒尚书交代的。”
说罢,他几步走来,直接代替石榴扶住了舒月。
“走吧。”
听到这句,再看晏行知握着她手腕的手,舒月试着往外抽了下,没抽开。
无奈之下,舒月只好跟着晏行知出了瑶华宫。
福文,常德,还有石榴跟在两人身后。
晨起洒扫的宫人看到这一幕,纷纷转过去身看着墙。
舒月走的很慢,晏行知也不着急,刻意放缓了步子,跟在她身边。
按照这走法,还不知道得走到什么时候。
怕是天黑都没走到家。
“要不,让石榴去借一顶软轿?”
“或者,能不能劳烦常德背我?”
舒月憋了许久,停下步子,拉住晏行知说了一句。
晏行知侧身看她,而后在舒月的惊呼中,直接抱起她。
“何必劳烦常德,他身子骨弱,背不了你。”
此话一出,舒月歪头看向常德,只见常德很快反应过来,咳咳咳了好几声:“四娘子,奴才小时候发热,脑子烧坏了,身子也不好。”
“还请您体谅。”
说完,他眼一闭,就朝着福文倒去。
舒月微微启唇,满脸不可思议,不是,他怎么这么能装?
上次扛着那么沉的东西来送的不是他吗?
然而,晏行知已经抱着舒月走远了。
福文推了一把常德:“行了,别装了,殿下和四娘子已经走远了。”
听到这句,常德先是睁开一只眼,见面前的确没有人了,这才站直身子。
“吓死奴才了,差点儿以为要没命了。”
常德深呼吸一口气,刚刚四娘子那话一说出来,他都感觉到有一股寒意包裹了自己。
这要是真背了四娘子,他都不用再回东宫,直接找棵歪脖子树上吊得了。
“瞧你这怂样儿,既然身子骨不好,就回去歇着吧。”
福文眼中带着笑意的说了句,常德领命,转身小跑回了东宫。
舒月在晏行知怀中,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怕自己的脸被人看到,只能低头埋在他脖颈中。
靠的越近,就越能听到她自己的心跳声,在不断的加快,像是要跳出来一样。
晏行知的呼吸打在她发上,他行走稳健,抱着她都毫不吃力。
莫名的让舒月想起前世的事情,嗯……这人似乎很喜欢抱着她做某种事情。
她脸色一红,赶忙摇头。
晃来晃去的头在晏行知的脖颈中不断的蹭。
蹭的他心烦,心痒,只想摁住她亲。
好让她明白,这样的撩拨,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
更何况,他对她意有所图。
“别晃了。”
就在舒月意识到自己在干嘛时,晏行知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她像是僵在他怀中一样,声若蚊呐的道歉。
“抱歉……”
“你刚刚是想到了什么?”
晏行知低头,这才发现,怀中女娘的脸已经红透了,像是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正等人采撷。
舒月抿唇,贝齿咬上唇瓣,而后低头:“没,没什么……”
总不能说她想到了她和晏行知的情事吧。
舒月啊舒月,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怎么能想到这种事情上来!
打住!不许再想了。
她轻轻吞咽下一口水,晏行知的眸光随着她的动作变得越发幽深。
早知道,他还不如寻一顶软轿来,抱着她,当真是折磨。
偏偏磨得他还没有一丁点儿的脾气,只能生生忍下这如烈火焚烧一样的感觉。
像是要将他都要烧腾一样。
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口,将人放到马车上,舒月却是不肯松开他了。
晏行知轻笑,一手撑在马车门上,一手托着她的腰。
“四娘还想抱多久?”
“孤倒是不介意,只是宫门口人来人往的。”
他刚说完,就听埋在他脖颈上的舒月说:“殿下,我的簪子勾住你的衣裳了……”
才不是她赖在他怀中不肯走。
晏行知身子一僵,轻咳一声,扭头替她解开缠绕在一起的发。
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舒月。
那簪子被取下来,舒月就忙不迭的进了马车。
“簪子也不要了?”
晏行知半眯了下眸子,跟着舒月一起坐进马车里。
女娘头发乱糟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宫中受了多大的蹂躏。
他坐在主位,看了一眼舒月。
“过来。”
舒月坐在门口,摇摇头:“我坐这里就好了。”
她拿手扒着车门,脸上还带着几分防备,生怕晏行知对她做什么。
事实上,舒月只是害怕这马车一时不稳,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
毕竟话本上,这种事情也不少。
她同晏行知的接触够多了,要是再被他说什么,你还要抱多久,他也不介意的话,舒月真的是羞愤欲死了。
“你就打算,顶着这头发去见舒尚书?”
晏行知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面铜镜,正对上舒月。
镜中女娘的头发简直像是鸡窝一样,一边的发髻都散了,应当是刚刚拆簪的时候落下的。
这样子,再配上她红透的脸,活像是被人蹂躏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