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宫
萧云竟是在一阵难耐的饥饿中苏醒过来的,她心中不禁暗自诧异,中了药的乾隆体力竟如此强悍,连她都险些招架不住。
这一翻身,只觉浑身酸痛,仿佛真的与人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一般,不仅如此,她的嗓子也变得沙哑起来,最为关键的是,她环顾四周,竟不见乾隆的身影,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就在萧云正准备呼唤来人时,乾隆那熟悉的身影缓缓映入眼帘。
萧云见状,故意扬起手,在他胸口轻轻捶打了几下,娇嗔道:“你去哪儿了?怎么干了坏事不敢见我,还躲起来了呢?”
萧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她一眼就捕捉到了乾隆那转瞬即逝的内疚神色,于是便想用这种轻松诙谐的方式来缓解他的压力。
乾隆一脸纵容地任由萧云那柔若无骨的手在自己身上轻轻拍打,他那张俊朗的面庞之上,此刻正洋溢着一抹无比宠溺的笑容。
只见他微微张开嘴唇,正要开口说话时,萧云却是忽地伸出一只玉手,轻轻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紧接着,从萧云口中传来一阵宛如黄莺出谷般悦耳动听的声音:“弘历,你不必跟我道歉,我之前不就跟你讲过,我真的可以的,只不过现在就是稍稍感到有些疲累罢了。”
话说乾隆自从中了药之后,整个人就陷入了一种近乎癫狂的状态之中,对于此间所发生之事究竟如何,他其实并不知晓得十分清楚。
然而,当他看到云儿那娇躯之上留下的斑斑点点的痕迹之时,心中便是已然明白过来,自己到底都做下了怎样一番荒唐之举。
此时,只听乾隆缓缓说道:“方才朕前去……朕乃是去处置关于图尔都的相关事宜了。
朕不是曾命玄墨将巴特玛送至永琪那里么?未曾想到,他们二人竟然彼此瞧对了眼,甚至还如此大着胆子一同前来找朕请求赐婚呢!朕应承下来了。”
说到此处,乾隆的语气之中竟是隐隐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怒意,继续言道:“云儿,待到巴特玛正式进入永和宫之后,不管你想要如何折腾于她,尽管放手去做便是。
朕早就已经和图尔都谈妥了此事,即便日后巴特玛不幸身死在这京城之内,那维吾尔族也是决然不敢有半句怨言的,至于图尔都朕也命玄墨给他下了慢性毒药。”
萧云冰雪聪明,又怎会不知晓乾隆心中所想?那杀人诛心之法,于她而言自是再清楚不过。
她娇柔地抬起玉手,轻轻地拍了拍乾隆的手掌,朱唇轻启,嫣然一笑道:“弘历你放心!我等着听巴特玛叫你皇阿玛的那一天,只是此时此刻,你是否应当先为我准备些吃食呢?我可是被饿醒的。”
萧云的话音未落,乾隆先是微微一怔,旋即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放声大笑起来,“云儿,说得极是,都是朕的不是,竟忘却你睡了许久,来人,速速备膳!”
不多时,只听得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原来是小路子领着一众宫女鱼贯而入,手中各自捧着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精美膳食。
方才萧云尚在安睡之中,乾隆满心满眼皆是佳人容颜,哪里还有心思去品尝这些美味佳肴?
待到萧云悠悠转醒,乾隆赶忙伸手扶起她,二人并肩而坐,共同享用这丰盛的一餐。
但见此时的萧云仿若全身的气力皆已耗尽,全然不复往日的神采奕奕,她首次如此慵懒地斜倚在乾隆怀中,以往她这般模样或许只是为了向乾隆撒撒娇罢了,但此番却着实是因为疲惫至极所致。
乾隆见状,心中满是怜爱之意,他动作轻柔地执起一只银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勺羹汤,送至萧云唇边。
然而萧云却并不乖乖就范,反而俏皮地眨眨眼,伸出青葱般的手指随意一指桌上的菜肴,娇嗔地道:“弘历,我想吃那个……”
于是,乾隆只得依言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而夹起萧云所指之物,再度送到她嘴边,如此反复数次,乾隆始终毫无怨言,脸上始终挂着宠溺的笑容。
乾隆也乐在其中,任由萧云使唤,他心里很清楚,云儿这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缓解他心中的愧疚。
驿馆
巴特玛如愿收到了永琪送来的消息,她的面容上满是欣喜,还天真地以为乾隆对他们兄妹暗中下药之事一无所知。
彼时,图尔都回到驿馆后,将金银交到了巴特玛手中,“巴特玛,因族里突发急事,我无法留下来参加你的婚礼了。”
巴特玛听着这些话,却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然被图尔都无情地舍弃了,“没关系的哥哥!”
图尔都更是在夜幕的掩护下,带着一行人匆匆离去,消失在了京都的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玄墨早已悄然将药下好,玄墨更是心思缜密地派了暗卫在暗中紧紧监视着图尔都,只因主子有旨,在三年之内,他还不能因任何原因而离世,必须要将重要之物完好无损地送到大清来。
很快,乾隆那道赐婚的圣旨便如疾风般降临了,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其中充满了耐人寻味的玄机。
五阿哥竟要在同一天迎娶嫡福晋和侧福晋,皇上此举实在是意味深长,让人捉摸不透。
刘府
刘思涵正端坐在家中,全神贯注地为自己绣制着嫁衣,那细密的针脚在锦缎上穿梭,犹如她心中的情思在悄然蔓延。
此时,她的贴身婢女香草如一阵疾风般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面色惊慌失措,口中高呼着:“小姐不好了,出大事啦!”
刘思涵蛾眉轻蹙,温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责备,“莫要惊慌,慢慢讲来,究竟是何事?”
香草喘着粗气说道:“奴婢刚刚听闻,皇上下旨了,要将那维吾尔族的公主巴特玛要嫁给五阿哥,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她竟与您同一天成亲!”
刘思涵听闻此言,手中的绣活蓦地一顿,一根绣花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她的手指,一阵刺痛袭来,鲜血缓缓渗出,将那嫁衣染得愈发鲜艳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