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节目上第一次提到你。”
“到今天为止,是两千三百二十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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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度过正月十五,快迎来我节目六百期纪念。”
像是电台演播室的拙劣模仿 曾老师坐下,对着话筒念起来:
“我们去春游,我们在电台吃饭。”
“在电台的那个雨夜里,我面对着你这个木头,打了一套拳,留下一个诡异的传说。”
“在你送我冰箱的那个夜晚,我对着我的观众说:公寓入住了一批绣球花。”
“我没有说的是,那是你送我的礼物。”
“我高兴着,昂扬着,坚定着,你对我说。”
唐丰的声音响起:“他们是永恒的希望。”
“你是我的希望。”
曾老师和录音一起念着,最后,录音停滞的那一刻。
“我永远记得这一天。”
这句话又一次响起了。
坐在观众席的展博,看着唐丰。
唐丰没有笑容,一点都没有。
但没人能对他说,唐丰,你不在意。
曾老师拿起杯子,背景音乐变得有一点紧迫地悲伤:
“我的保温杯里是草莓牛奶,你的杯子里是葡萄汽水。那是我们的名字第二次写在一起。作为评委。”
有工作人员开始派发一次性纸杯,可以选择葡萄汽水或者草莓牛奶。
一菲吐槽这是变相贿赂观众。
曾老师倚在桌子上,感慨:“四月一日凌晨,我们在顶楼看破晓。”
“你的头发已经有一些黯淡了。不再是那么耀眼的金色。晨光熹微,却照在你身上,你的头发只会比原先耀眼的金色更夺目。”
曾老师拿起金色的假发,举起来:
“你笑起来,对我说:”
“我喜欢你。我的心会像海浪一样,为你翻滚,汹涌,无数次。”
曾老师把金发放在桌子上,他沉默低头。
录音响起:“愚人节快乐,小咸鱼。”
曾老师的衬衫口袋里多了一支玫瑰,他拿起来,放在电台话筒架上。
“我知道,是爱,又不是爱。”
“不是爱情的爱,不是友情的爱。”
“我们拥有着这世界上最牢靠的感情,仅次于那个你最在意的人。”
“我很高兴,又很骄傲。”
灯光黯淡,星海极为耀眼,沉默中,录音响起:
“我像是一颗灰扑扑的星,被璀璨夺目的另一颗星叫醒。”
“在六百期期到来之前,你留下了一把长命锁。”
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响起,曾老师在黑暗中换好衣服,行人上台,在他周围穿行。
他是唯一原地等待的人。
他举起长命锁:“你在消失,你离开我,却希望我长命百岁。”
“我希望你能在,在节目开始的前一分钟,我希望你能在。可是你没有回来。”
曾老师穿过人群坐下来,对着话筒说:“今天是节目的第六百期。”
“两百三十六天,三十三万九千八百四十分钟。”
“你已经在存在我生命里,三十三万九千八百四十分钟。”
“你没来,你却送我花海。”
灯光大亮,花瓣飞扬。
“你说,来给我充充电。我拥有了,两次花海,让人永生难忘的。”
“可是你不在。”
一只巨大的兔子玩偶出现在他身边:“子乔说,你不想见我,是因为太了解我。”
“我的确心志不坚,让你倦怠。”
“你怎么会来拯救我呢?”
“再一次。”
电话铃声响起,随后便是两人的声音。
曾老师的身影又在灯光下消失了。
唐丰的声音:“这是我们相遇的,第两百三十六天。”
“第三十三万九千八百四十分钟。”
“曾老师,看窗外 。”
工作人员在观众席里爆开了礼花筒,那些彩纸不停落在观众身上,仿佛永不停歇。
录音还在继续播放:
“曾老师。”
“是我。”
“这样的时刻,我想,我应该陪在你身边的。”
唐丰的声音很远。
这个人却近在咫尺。
曾老师的声音响起:“嗯。”
“此刻,你应该在我身边。”
录音里,唐丰在笑:“对啊。本来想第2个电话再打给你的,可是我等不及。”
录音戛然而止。
曾老师出现在台下,他拿着礼花筒,正在对唐丰笑。
他说:“对。我等了好久了。”
“不愿再等下一刻,下一秒。”
“欢迎回来。我远行的朋友”
最后一只礼花筒落下。
就像那天,与这句话一同落下的,窗外的焰火。
曾老师笑着举起手,那上面有着一只袖扣。
“你说,我是你在这个世界的来源与依仗,熠熠生辉的珍珠贝母。”
曾老师走回台上。
“而你是那颗,被我好好照顾和守护的珍珠。”
“珍珠。”曾老师轻轻念着这个称呼。
“心志不坚的珍珠贝母,头一次自己做出坚决无比的决定。”
“小咸鱼,当我在酒吧看见你的时刻。”
“我在想:你一定会为我骄傲的。”
“可是见到你,我问你却是:你也很为我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