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医院走廊上一片混乱。
白初薇带着几个律师和保安在翻找病历档案，而陆行之正带着医护人员阻拦他们。
\&你们这是违法的！\&陆行之说，\&病历档案属于医院财产！\&
\&我们有搜查令。\&白初薇扬了扬手中的文件，\&怎么，陆医生是想包庇什么人吗？\&
正僵持时，叶暖阳赶到了。
\&白小姐。\&她走上前，\&你到底想找什么？\&
白初薇冷笑：\&叶医生回来得正好。不如你告诉我，刚才去了哪里？\&
叶暖阳心里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我去查一些资料。\&
\&是吗？\&白初薇意味深长地说，\&不知道是不是在查我姐姐的事？\&
叶暖阳愣了一下：\&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白初薇逼近一步，\&刚才有人看到你去了老厂房。\&
陆行之皱眉：\&暖阳，你真的去了？\&
叶暖阳没有否认：\&是，我去了。\&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白初薇冷笑，\&该不会是......\&
\&我是去找证据。\&叶暖阳打断她，\&证明'舒乐宁'存在的问题。\&
白初薇的表情变了变：\&你......\&
\&包括五年前的事。\&叶暖阳直视着她，\&你姐姐的死，商悦小姐的死，都不是意外，对吧？\&
白初薇突然笑了：\&叶医生还真是能编故事。我姐姐是自杀，这是警方的结论。\&
\&是吗？\&叶暖阳说，\&那为什么她的用药记录和商悦小姐一模一样？\&
白初薇脸色一变：\&你......\&
\&初薇。\&
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所有人回头，看到商砚辰站在走廊尽头。
\&砚辰哥......\&白初薇的语气软了下来。
商砚辰走过来：\&够了。\&
\&什么？\&
\&我说够了。\&商砚辰的声音很冷，\&这些年，已经够了。\&
白初薇咬着嘴唇：\&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商砚辰说，\&从一开始，你就知道真相，对吧？\&
白初薇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年雪薇姐发现了'舒乐宁'的问题。\&商砚辰一字一句地说，\&然后白家就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是悦儿救了她，但也因此......\&
\&闭嘴！\&白初薇尖叫，\&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商砚辰说，\&雪薇姐还活着，对吗？\&
白初薇踉跄后退：\&不可能......\&
\&她刚才在老厂房见了暖阳。\&商砚辰说，\&所有的证据都在这里。\&
他拿出U盘。叶暖阳这才明白，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她。
白初薇看着U盘，突然笑了：\&那又怎样？\&
她掏出手机：\&我可以现在就让人把这些证据销毁。到时候......\&
\&来不及了。\&商砚辰说，\&我已经把资料发给了警方和媒体。\&
白初薇的手机掉在地上：\&你......\&
\&我说过，该结束了。\&商砚辰说，\&不只是为了悦儿，也是为了你。\&
\&为了我？\&白初薇冷笑，\&商砚辰，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
\&初薇......\&
\&从小到大，你眼里只有悦儿！\&白初薇突然歇斯底里，\&连我姐姐出事，你都只关心她！\&
原来如此。叶暖阳终于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恨她？\&她轻声问。
白初薇转头看她：\&你懂什么！\&
\&我确实不懂。\&叶暖阳说，\&但我知道，你姐姐很爱你。\&
\&住口！\&
\&她让我转告你，说对不起。\&叶暖阳继续说，\&她知道你一直在恨她，但是......\&
\&够了！\&白初薇捂着耳朵，\&我不想听！\&
\&初薇。\&商砚辰叹气，\&你变成这样，雪薇姐知道吗？\&
白初薇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癫狂：\&知道又怎样？她抛下我装死的时候，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她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白初薇冷笑，\&让我一个人面对白家的压力，这就是她的保护？\&
她看向商砚辰：\&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多么痛苦。看着白家用那些害死姐姐的药赚钱，却什么都不能说......\&
\&所以你选择了妥协？\&商砚辰问。
\&不然呢？\&白初薇说，\&难道像悦儿那样？为了所谓的正义去送死吗？\&
\&初薇......\&
\&我恨她！\&白初薇吼道，\&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姐姐就不会......\&
她突然停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叶暖阳震惊地看着她：\&所以商悦小姐的事......\&
\&不是我！\&白初薇慌乱地说，\&我没有......\&
\&是你告诉白家她知道真相的，对吗？\&商砚辰的声音很冷。
白初薇跌坐在地上：\&我只是......只是想报复......\&
所有人都沉默了。过了很久，商砚辰才开口：
\&警察马上就到。\&
白初薇抬起头，眼神空洞：\&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商砚辰说，\&为了所有人好。\&
白初薇突然站起来：\&不！还没结束！\&
她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对准了叶暖阳。
\&白初薇！\&商砚辰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注射器的针头闪着寒光。
\&我就是要让你们尝尝，失去重要的人是什么感觉！\&白初薇冷笑。
千钧一发之际，陆行之扑过来推开叶暖阳。但注射器还是刺破了他的手臂。
\&陆医生！\&叶暖阳惊呼。
白初薇愣住了：\&不......\&
\&抓住她！\&商砚辰对保安喊道。
白初薇被按倒在地，注射器掉在地上。里面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快送医！\&叶暖阳扶着陆行之，\&这是'舒乐宁'，必须马上......\&
陆行之摇摇头：\&来不及了。这个剂量......\&
\&不！\&叶暖阳急得要哭，\&一定有办法！\&
商砚辰也跑过来：\&马上联系急诊室！\&
\&别忙了。\&陆行之虚弱地笑笑，\&我是医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看着叶暖阳：\&至少......至少这一次，我保护了你。\&
叶暖阳流着泪：\&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陆行之的声音越来越弱，\&因为我爱你啊......\&
他的手垂了下来。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不！\&叶暖阳扑在他身上，\&陆行之！你醒醒！\&
商砚辰站在一旁，拳头握得死死的。
白初薇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
警笛声由远及近。
医院的走廊上，月光静静地洒在地上，照亮了那支沾着鲜血的注射器。
而在某个角落，一个和白初薇长得很像的女人默默流泪。
\&对不起，初薇......\&她轻声说，\&都是姐姐的错......\&
天快亮了，但这个夜晚注定无人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