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抢救室外，叶暖阳靠在墙上，双眼通红。
陆行之被送进急救已经两个小时了，但抢救室的灯依然亮着。
\&喝点水吧。\&商砚辰递给她一杯温水，\&你已经站了很久了。\&
叶暖阳摇摇头：\&我没事。\&
商砚辰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不是你的错。\&
\&如果不是我......\&叶暖阳的声音哽咽，\&他就不会......\&
\&他是为了保护你。\&商砚辰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叶暖阳抬头看他：\&你会怪我吗？\&
商砚辰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叶暖阳咬着嘴唇，\&因为又是一个人为我受伤。就像商悦小姐......\&
商砚辰突然握住她的手：\&别这么想。\&
\&可是......\&
\&听我说。\&商砚辰看着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悦儿选择坚持真相，陆医生选择保护你。这不是你的错。\&
叶暖阳看着他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吗？\&她轻声说，\&这些年，你一直在自责。\&
商砚辰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说：\&如果当时我去接悦儿......\&
\&不是你的错。\&叶暖阳握紧他的手，\&就像你说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商砚辰看着她，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温暖。
这时，抢救室的门开了。
\&陆医生情况稳定了。\&护士说，\&但还要继续观察。\&
叶暖阳松了口气：\&我能进去看看吗？\&
护士点点头：\&可以，但只能待几分钟。\&
病房里，陆行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各种仪器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对不起......\&叶暖阳轻声说。
陆行之微微睁开眼睛：\&别道歉。\&
\&可是......\&
\&这是我的选择。\&陆行之虚弱地笑笑，\&而且，我从不后悔。\&
叶暖阳眼眶又湿了：\&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陆行之看着她，\&因为爱一个人，就是希望她平安。即使......\&
他咳嗽了几声，没有说完。
\&好好休息。\&叶暖阳帮他掖了掖被子，\&我明天再来看你。\&
走出病房，她看到商砚辰正在打电话。
\&警方那边怎么说？\&她问。
商砚辰挂掉电话：\&白初薇被带走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白家的人来保释她了。\&商砚辰说，\&明天的发布会还是会如期举行。\&
叶暖阳皱眉：\&他们还敢......\&
\&因为他们有后手。\&商砚辰说，\&白雪薇那边联系上了吗？\&
叶暖阳摇头：\&她好像消失了。老厂房那边也没有人。\&
商砚辰正要说什么，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商总。\&对方的声音很冷，\&想救陆医生吗？\&
商砚辰脸色一变：\&你是谁？\&
\&这不重要。\&对方说，\&重要的是，我手里有解药。\&
叶暖阳看到他的表情不对：\&怎么了？\&
商砚辰按下免提。
\&说吧，你想要什么？\&他问。
\&很简单。\&对方说，\&用证据换解药。\&
叶暖阳心里一惊：\&你......\&
\&考虑清楚。\&对方说，\&以陆医生现在的状况，最多再撑十二个小时。\&
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该死！\&商砚辰握紧拳头。
叶暖阳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她跑回陆行之的病房，仔细检查着他的各项指标。
\&怎么了？\&商砚辰跟进来。
\&不对。\&叶暖阳说，\&这些症状......和之前的'舒乐宁'中毒不一样。\&
\&什么意思？\&
\&你看这个。\&叶暖阳指着监护仪，\&心率一直在下降，但是血压却很稳定。这不符合常理。\&
商砚辰皱眉：\&所以......\&
\&所以这不是普通的'舒乐宁'。\&叶暖阳说，\&一定还加了其他东西。\&
她突然想起什么，跑去护士站调出了白雪薇的病历。
\&你看！\&她指着用药记录，\&当年白雪薇的症状和现在一模一样！\&
商砚辰凑过来看：\&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叶暖阳的眼睛亮了起来，\&白雪薇很可能知道解药！\&
\&可是她现在在哪？\&
叶暖阳想了想：\&等等，画室！\&
\&什么？\&
\&老厂房的画室。\&叶暖阳说，\&她一定会去那里。那里有商悦小姐的画，还有......\&
她没说完就往外跑。商砚辰赶紧追上去：\&我跟你去！\&
\&不行！\&叶暖阳停下来，\&你要留在这里。如果白家的人来......\&
商砚辰握住她的手：\&别去冒险。\&
\&没事的。\&叶暖阳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我答应过要查清真相的。\&
商砚辰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最终点点头：\&小心。\&
叶暖阳转身要走，突然听到他说：\&等你回来。\&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头：\&嗯，我很快回来。\&
半小时后，叶暖阳再次站在老厂房前。
月光依旧清冷，但这一次，她的心里多了几分希望。
推开画室的门，果然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画前。
\&我就知道你会来。\&白雪薇转过身，\&看来你发现了。\&
叶暖阳走进去：\&那种药，是你调配的？\&
白雪薇点头：\&是的。我在里面加了一些特殊成分，这样即使注射，也不会立刻致命。\&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初薇一定会这么做。\&白雪薇苦笑，\&她恨我，也恨所有和真相有关的人。\&
叶暖阳看着她：\&所以你一直在保护她？\&
\&她是我妹妹啊。\&白雪薇的声音有些哽咽，\&即使她恨我，即使她做错了事，我也......\&
\&解药呢？\&叶暖阳问。
白雪薇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在这里。\&
叶暖阳伸手去接，但白雪薇突然收回手：\&等等。\&
\&怎么了？\&
\&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白雪薇说，\&明天的发布会......\&
叶暖阳明白了：\&你想保护白初薇？\&
\&不。\&白雪薇摇头，\&我要你帮我阻止她。\&
\&什么？\&
\&真相必须公开。\&白雪薇说，\&不只是为了商悦，也是为了初薇。否则她永远活在仇恨里。\&
叶暖阳看着她：\&你真的决定了？\&
\&是的。\&白雪薇把小瓶子递给她，\&这是我欠商悦的，也是我欠初薇的。\&
叶暖阳接过小瓶子，却发现里面还有一张纸条。
\&这是......\&
\&是解药的配方。\&白雪薇说，\&以后可能还会用到。\&
叶暖阳明白她的意思：\&你要走？\&
\&是的。\&白雪薇看着窗外的月亮，\&等一切结束后，我会离开。\&
\&那白初薇......\&
\&会有人照顾她的。\&白雪薇说，\&现在，你该回去了。时间不多了。\&
叶暖阳点点头，转身要走。但在门口，她又停下来：
\&白小姐。\&
\&嗯？\&
\&谢谢你。\&叶暖阳说，\&为了一切。\&
白雪薇笑了笑，没有说话。
月光洒在她身上，让人分不清那是笑容还是泪水。
叶暖阳赶回医院，把解药交给医生。
\&会没事的。\&商砚辰在她身边说，\&一切都会好起来。\&
叶暖阳靠在他肩上：\&嗯，我相信。\&
窗外的天已经开始发亮。再过几个小时，就是发布会了。
但这一次，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因为真相就像晨光一样，终将驱散黑暗。
而在老厂房的画室里，白雪薇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的天际。
\&商悦。\&她轻声说，\&这一次，就让我们一起完成未完的事吧。\&
画室的墙上，商悦的画依然明亮如昔，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