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你快别说了,你先和我走。”沈樾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他一把抓住薛酌的手就要拉着他朝外面跑。
但是薛酌却反拽住沈樾的手不让他走,皱着眉问道:“出什么事了?”
“镇南王夫妇已经发现是我们动的手脚了,他们正在在朝这边过来,我们如果还不走的话,那就真成了瓮中捉鳖。”沈樾语速飞快地将原因简略说完。
哪知下一刻,薛酌语出惊人道:“修明,你自己先走吧,我要留下来。”
霎时间,沈樾呆愣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他这个好兄弟是多想找死。
薛宴清你自己做了什么混账事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欺负了人家的宝贝女儿,还把女儿的肚子弄大了,这桩桩件件可没有一件是冤枉你的。
镇南王夫妇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收拾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去任人宰割。
“宴清,你疯了吧,如果你想死的话,找条白绫直接吊死多轻松,关键是镇南王夫妇现在恨不得把你大卸八块,你居然还敢留下来。”
沈樾想不明白薛酌的脑子是哪里出了问题。
男人的脸上丝毫没有畏惧之色,他继续淡定的说:“修明,剩下的事情和你无关了,今天多谢你陪我走这一遭,但有些事情是我必须要面对的。”
听见前半句话,其实沈樾的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的,总算自己今天没有白忙活一场。
“不行,我不能看着你去送死。”薛酌再怎么也是自己的兄弟,所以沈樾打算强行将薛酌带走。
紧接着,沈樾伸出的手抓住薛酌的衣袖。
就在这一刹,一道不辨喜怒的声音突然响起。
“二位贵客远道而来,怎么连茶都不喝一杯就要走,岂不显得本王和镇南王府上下有失待客之道。”
房间内的三人立刻循声看去。
就见凌墨和常瑶相携而来,二人皆是面无表情,唯有在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时,他们脸上的神情才会产生变化,展露独属于父母的温柔和慈爱。
只是不过几瞬,他们就再次将目光移回站在眼前这个害了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眼神再一次化作千年不化的寒冰,甚至还隐隐透着杀意。
薛酌和沈樾不敢说话,但也没有忘记礼数,拱手朝他二人郑重行礼。
凌墨和常瑶当然的全当看不见的。
“阿娘,阿爹,你们怎么来了?”不同于沈樾视死如归的害怕,常溪对他们的到来只是感到有些惊讶。
闻言,常瑶连忙越过杵在原地的二人,走到常溪身旁,她目光急切地打量常溪周身的情况,“小溪,你没事吧?”
“阿娘,我没事的,您不用担心我。”
“那就好。”常瑶这才松了一口气
“阿娘,你和阿爹来做什么?”常溪又重复了一次她上次问出的问题
常瑶拿起放在春凳上的一件衣服披在常溪身上,“我们自然是为了保护你,我和你阿爹想着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料想给那些宵小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来,谁知道今天晚上就开眼了。”
常瑶话里的讽刺意味极浓。
“没想到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找上门来。”说到这里,常瑶将目光落在低头的薛酌身上。
“呵,二位大人身为外男竟然深夜闯入小女的房间,本妃想着二位大人皆是出身名门世家的公子,礼仪教养应是受过严苛教导的。”
常瑶以前从不屑于做这些以身份压人的事情,可人活着有些事情就必须去做,哪怕自己并不喜欢。
“未曾想竟也学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做这些下三滥的事情,擅闯女子房间,若传出去,二位将小女的清誉置于何地。”
“或者说,二位大人是觉得我镇南王府的郡主可以被随意轻慢。”常瑶拿出王妃的气势,话里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王妃,我等——”沈樾张口正准备解释。
常瑶却不想给他们这个解释的机会,她眼神一凛,“够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恶心话本妃不想听,事实摆在眼前,我们自会分辨。”
“不过现在二位大人还是先出去吧,否则别怪我们请你们出去,说不定就会发生一些令人我们双方都不愉快的事情。”
不为别的,常瑶只是觉得有些话不适合在自己这个傻女儿面前说出来,指不定她就会犯心软这个老毛病。
薛酌和沈樾是人在屋檐下,必须要低头,现下常瑶发话了,他们也只能乖乖走出去。
等人走了,常瑶在面对常溪自是又换上了一副和颜悦色的面孔,她伸手抱住常溪并柔声安慰道:“小溪,你别害怕,有阿娘和阿爹在,我们不会让他伤害你一分一毫的。”
在常溪看不见的地方,常瑶的眼神中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阿娘,你和阿爹要对他做什么?”常溪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小溪,这些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我们只是和他把话说清楚,让他从此别来纠缠你。”常瑶没打算对常溪说实话。
常溪松了一口气。
不出人命就行,尤其这个地方还是佛寺,此地最忌牵扯因果,她不想阿娘和阿爹为她手染鲜血。
她只希望父母可以身体健康,平安顺遂。
“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睡醒之后,我们就一起回家。”
“嗯。”常溪点了点头。
常瑶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心里的心疼顿时又更深了。
随后,常瑶又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直到听见常溪沉稳的呼吸声,她才放心离去。
......
另一间院子里却是灯火通明。
在一片寂静中,凌墨正在打量这个欺负了自己宝贝女儿的小白脸。
最后他总结了一句话——一个披着谪仙皮囊的修罗,和他爹薛令璋一个德性。
薛酌也知道凌墨在打量他,越是在这种关键的时候他不能表现出一丝露怯,否则毫无疑问他会立刻出局。
忽的,凌墨开口说话了,“本王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女儿会和他薛令璋的儿子有牵扯,真是晦气,毕竟他薛令璋可不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