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真成祸患了,你却提什么利诱收服?蠢不可及!”
那人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跪趴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再发一言。
淮南王手捏太阳穴,缓解胀痛的脑袋,“本王不想在看见他,拖下去凌迟处死!”
他一声令下,很快便进来侍卫,将人拖了下去,很快屋外传来凄厉的痛喊声。
听得其余谋士,心下惶恐不安,手脚发软,冷汗涔涔。
室内静默下来。
一刻钟后,淮南王缓解了头痛,睁眼冷冷扫视一眼,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
“是门外的叫声不好听嘛?还是你们舌头随着他而去了?都一言不发的,嗯?”
他们敢说什么?
说若非王爷往日残暴无德,轻贱百姓,视人命如草芥,也就不会落得如今众失所望的地步?
还是说,往日都是你一言独断,听不见任何谏言,今日说了你也未必听?
呵呵!他们若是敢这么说,下一息,身手分离的就是他们了。
跟着淮南王这么多年,能活下来的,谁会不知他的脾性?
最后还是右长史提议,暂避锋芒,卧薪尝胆,等待时机。
淮南王哪怕觉得耻辱难堪,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办法是他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办法了。
至于归降朝廷?
呵,在朝廷陈兵淮州边界之时,便已经注定不可能了。
……
随军而行的宋忍冬,骑马与宋秋意并列往前。
从昨晚到今日,她听说冯去惑打算留下淮南王性命,押解送京时,她便心情憋闷。
淮南王那样将整个淮州祸害的乌烟瘴气的,死伤无数的人,凭什么还能活下去?
她可以相信前世的公职部门,会依法处决罪犯。
但是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太多的决定都带着个人的喜恶。
她不敢相信。
她忽而想到一句话,当法律道德都审判不了一个人时,需要另外一种人的存在。
“堂兄,我去解决他!”
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宋秋意却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堂妹嫉恶如仇,自有成算。
“好!”
他认同且支持他的做法。
至于前面跟冯去惑打太极的沈肆眠,他想这人也是和他们同一战线的。
毕竟一直如此,不是嘛!
甚至于,根据在淮南王方的仇恨值而言,他才是最该盼着淮南王死的人。
大军驻扎下后,宋忍冬便悄声离开了军营。
除了宋秋意,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宋忍冬对于潜进府城,一回生二回熟了。
夜半时分,淮南王举家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宋忍冬进入王府时,一路躲避行人,直奔淮南王居所所在。
然而,放她来到主院,却没有看到淮南王的身影。
她想起,此前在何彰府上发现的地道。
那时候便猜测那地道与王府也有连接,她再在王府探查一圈,也没有发现人后,便直奔地道出口去。
至于何彰府上的入口,这么久了,淮南王应该早就派人堵上了。
她才出王府,就看到一些行踪比她还可疑的人,仔细一瞧,还是熟人!
她悄默声靠近,轻声喊人:“梁乘!你怎么来了?”
梁乘走在阴影里,一直紧绷着,突然听到人喊自己,吓得心跳都漏了一拍。
若非声音有些耳熟,他早就挥剑过去了。
“宋忍冬!!你怎么在这?”想到什么,他皱眉怒骂,“你不会是也想杀淮南王吧?”
“也?那你跟我目的一样喽!”
梁乘一时间顾不上隐蔽身影,直接朝着宋忍冬跑了过去。
“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宋忍冬没管他语气不好,“我已经去王府转了一圈了,淮南王跑了!我猜测他可能从地道跑的!我知道那个地道的出口,你要不要一起?”
不知道淮南王身边有多少护卫,她有些担心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
梁乘来的正是时候。
梁乘闻言,心情复杂,不情不愿道:“一起就一起吧,不过你带路,实在危险的时候,你就先跑!”
宋忍冬点头,“放心,我还是挺惜命的!”
定下同行,两人极速往那个地道出口过去。
其实宋忍冬也不确定,淮南王挖的地道有多少个出口,她只知道哪一个,只能赌一赌了。
赌赢了恶战一场杀淮南王。
嗯,也有可能他们被杀!
总之,每一步都在赌运气!
地上建筑物多。两人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前行。
事实证明,宋忍冬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他们两人刚刚埋伏下,就看到一行人从地道口出来。
人不多,加上淮南王八人,淮南王在一个人背上背着。
宋忍冬拉着梁乘没有直接冲过去,而是先从空间里拿出弓箭,对着淮南王额角射去。
她射箭哪怕不好,在极佳的视力和大力加持下,也能射中人。
“咻——”
“不好!有埋伏!保护王爷!”
第一箭,她故意射在其他人方向,没有往淮南王身上招呼!
第二箭,在护卫的人惊慌失措,警惕敌人时,朝着朝着淮南王射去!
不过,在即将射中之际,被背着淮南王的护卫挡了一下,从淮南王的脸颊边擦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
察觉到脸上的疼痛,淮南王怒骂。
“废物!赶紧给本王把偷袭之人找出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就看到丢弓冲过来的两个人。
“给本王将他们杀了!”
淮南王眼神阴鸷恶毒,恨不能将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抽皮扒骨。
激战一触即发。
二对六,还要找机会刺杀淮南王,对宋忍冬和梁乘而言,并不容易。
但两个人都带着一腔孤勇,不达目的不罢休!
半个小时后。
护卫的人只剩下了四人,包括背着淮南王的那人。
然而宋忍冬和梁乘两个人,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力气也在极速下降。
没有放弃,都是靠着一口气撑着。
然而,不幸的是,地道口再次有了动静。
此时此刻,会从地窖口出来的人,除了淮南王的手下,别无他人。
淮南王也听到了声音,他轻蔑一笑。
“梁乘,你真是一点都不像你狡猾的父亲,没脑子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