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孝子
“他真的这么说的?”
“万不敢欺骗陛下。”
戴权磕头表态,永历帝沉吟了一会,并非是在考虑是否要相信戴权,而是贾敬死了,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来人,唤贵妃过来。”
“喏。”
有太监去办事,永历帝则随便的吩咐道:“起来吧,我没有怀疑你是否杜撰,那些话放肆归放肆,但也的确入木三分。”
“国事败坏到这个地步,指不定皇室与世家哪个富贵的更长久一些呢。”
“以那些边关将门为例。”
“如今他们是朝廷的臣子,只是一地将领,可若是投靠后金,帮后金入关夺取天下呢?不就是裂土封王的级别了?”
“贾家这样的勋贵,也是同理。”
“满朝文武皆可以换东家,唯有皇室不行。”
“兴则富贵无极,亡则旧宋之事不远,朕心里向来是明白的。”
戴权吓得更不敢起来,连连磕头:“陛下还需振奋,国事虽然复杂,但还不至于到亡国的地步!”
“不至于吗?”
永历帝摇了摇头,辽东的战事能够打成这样,他是半点也不信的,而文官们总是说打得没问题,是实力不行。
而那些战败的将领,也是越败官越大……
他被徐介甫他们糊弄,就像傻子一样,他何尝不明白?可他却也什么都做不了,他依仗的那些人,从他当皇子开始就支持他的人,也都在他需要的时候,跟着徐介甫一起忽悠他。
他被那一张大网,都快压倒喘不过气来了。
他不能再等了,太上皇已经开始插手了,国事也没有多少余地了,再等下去,大周估计真的要亡在他手上了……
“陛下?”
就在永历帝还在沉思的时候,元春过来了。
见她过来,永历帝便“默哀”的说道:“方才郊外的玄真观传了消息过来,言说贾敬死了,诏你过来是想商议谥号一事。”
“你觉得,贾敬该谥什么为好?”
元春愣了下,她没有想到贾敬忽然就死了,还没来得及想发生了什么事情,便要面临谥号的问题,她镇定了心神,问道:“敢问陛下,是谥文还是谥武?”
永历帝望了她一眼,戏谑道:“你认为呢?”
“臣妾认为,应该是谥文。”
“呵……”
轻笑了声,永历帝说道:“那就谥文思如何?”
没有特意的恶谥,只是单纯的文臣二十四谥当中,选了最后一个,若是谥武的话,永历帝定然是要给个恶谥的。
元春明白,永历帝召她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而是敲打。
也是看看她的态度……
“臣妾认为……贾敬虽中进士,却早早弃官修玄,陛下给谥号已经是过于抬举了。”
“爱妃不介意就好。”
“臣妾如何会介意呢?”
元春低眉顺眼的说道,永历帝用说不出是满意还是戏谑的声音说道:“那就以文思为谥号吧,对了,除了这个坏消息,贾家还有一个好消息。”
元春不明白永历帝这是要做什么,只好顺着情况问道:“什么好消息?”
“太上皇要把庆阳公主嫁给贾蓉。”
“啊?”
听到这个消息,元春敏锐的明白,贾敬的死绝对与此有关,她猛的抬头看向永历帝,却在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信息……
“嫁公主毕竟是一件大事。”
“贾家这次不光是要为了你省亲而修建大观园,贾蓉还需要修建一座公主府。”
“按理说,这本来是要国朝负责,由户部拨款,可户部年年赤字,实在是拿不出钱来,若是贾蓉有意,应当为朝廷分忧才是。”
元春微微咬着嘴唇,说道:“尚公主是整个贾家的事,公主府的建造,荣国府应当还要出一份力才行。”
“请陛下交由工部测定,预估公主府的费用。”
“贾家自当到户部缴纳款项。”
永历帝听元春这么明白事理,便笑道:“爱妃忧国忧民,朕替百姓多谢了。”
元春却是不愿再与他多待,当即告辞了。
她有心写一封信回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写,永历帝逼迫她主动来提,就是要将荣国府卷进去。
贵妃省亲,宁国府帮着修大观园,这是“理所应当”的。
但两府已经掏空了家底的情况下,又不需要额外圣眷的情况下,再让荣国府帮着宁国府出钱去修公主府,让贾蓉尚公主,荣国府是不肯的。
既是不肯,也是没钱。
她在宫里消息闭塞,但对于家中的事物,她还是常常观望和询问的,荣国府为了修大观园甚至找宁国府借了三十万两。
如今哪里还有钱?
但此事只要发生,不论她提不提,荣国府都难做。
贾蓉不需要说别的,让荣国府把宁国府修大观园的钱退出来,荣国府都办不到,因为没有钱,可若是不出钱,贾蓉哪里有钱修公主府?
就算太上皇帮衬,只要永历帝作梗,这事有的是波折。
到时候两府公开撕破脸皮,永历帝就有操作空间了。
是的,贾蓉的确是贾家难得的英才,可终究还是用的贾家的招牌,用的勋贵的人脉,他将贾家拆分,荣国府虽然不成气候,但也更是好事。
他自可用荣国府来做事,以贾家的分明去分润勋贵的权益。
总是能够想办法一点点拿回兵权的……
……
永历帝也不是完全什么都不会的帝王,在太上皇召见贾蓉后,新一轮的交锋就已经注定开始了,而且不同于以前的惰性,处于对太上皇的恐惧,永历帝这一次出招十分积极。
他要用钱彻底让荣宁二府决裂。
以此来消除太上皇嫁公主给贾蓉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力。
对此。
他甚至没有通知宁国府,而是派人去荣国府报喜,说是太上皇要将庆阳公主嫁给贾蓉,而宁国府现在没有长辈,所以直接通知到贾母那里。
因而,贾蓉本来还在对此事进行私下的商议。
荣国府那边却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了……
宣旨的太监“很礼貌”的要了一千两的好处后,大摇大摆的走了,满脸迷糊的贾母拿着圣旨,却有些不知所措。
蓉儿早已成亲,这赐婚,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