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变化的,还有对外的政策。自唐末,淮南势力在杨行密的领导下,就与中原势力的代表——朱温,水火不容。朱温称帝后,淮南势力更是把中原王朝当成了战略假想敌,反对中原王朝就是淮南势力的贯穿始终的政治正确。实际上,这种敌对情绪一直持续到淮南势力的最终灭亡。淮南势力的外交策略也得以延续,从杨行密开始,到徐温,再到徐知诰,以及李氏传人,都在严格贯彻实施,即搞乱中原,坐收渔利。蜀地和淮南,是中原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一旦中原无事,中原的皇帝们就开始琢磨伐蜀、征淮,所以千万不能让中原皇帝闲下来,一定要让他焦头烂额。没有事情,就给他找点儿事情,比如前文提到的截杀契丹使节,栽赃给后晋。后晋与契丹的关系非常特殊,跟后梁、后唐有本质的区别,它更需要努力维护与契丹的关系,所以淮南势力的外交重点就是挑拨离间,给契丹上眼药。专一、执着。3.3.2南汉非常傲娇的存在。刘岩从哥哥刘隐手中接过岭南地区,经过几年的征战,基本控制了今天的两广地区,并于后梁朱友贞时期自立称帝,建立南汉政权。当李存勖入主洛阳后,刘岩起初十分恐惧,忙派人千里迢迢地去洛阳拜码头,当听到了李存勖“接着奏乐接着舞”的故事后,才放下心来,从那时候起,刘岩就不再向洛阳派遣使者。终后唐一代,刘岩都表现得异常高冷。石敬瑭称帝后,遣使前来通告,刘岩表现得也非常冷淡,根本不予理会,中原皇帝?哼,爱谁谁,关我鸟事?石敬瑭也就没有再给刘岩进行封赐。双方从此再无交集。南汉刘岩虽然不与后晋往来,却十分重视与周边各国的关系,积极改善与湖南、淮南、闽国、吴越国的关系,是南中国的名媛。只是对后晋来说,他傲娇高冷。3.3.3闽国在明宗李嗣源时期,割据福建一带王延钧自立建国称帝,建立“大闽国”,后唐朝廷不予认可,当即与其断交。末帝李从珂时期,王继鹏弑父夺权。王继鹏第一时间派使节向后唐呈递奏章,请求恢复旧好、获得中原认可。当时是清泰二年十月,而李从珂收到这份奏报实在清泰三年的3月。李从珂自然是非常开心的,因为王延钧父子虽然割据闽南,“犹称藩于朝廷”。但是双方并没有就细节性问题达成一致,甚至根本没有机会进行讨论,因为半年多以后,李从珂就自焚殉国了,后唐也随之灭亡。于是,在石敬瑭入立后,王继鹏继续向中原示好,想进一步缓和与中原的关系,提出在洛阳设置“大闽国驻大晋办事处”或者大使馆之类的办事机构。这就是李从珂时期的遗留问题。闽国想与中原王朝恢复旧好。但这里有个关键问题,“旧好”是个什么性质?中原王朝认为,当然是恢复到唐末的关系,即王继鹏以后晋的“福建节度使”身份治理福建,王继鹏在给李从珂的信中,也是以“福建节度使”自称的;而王继鹏认为,既然父亲王延钧称帝多年,自己又是子承父业,那么理所应当以“大闽国皇帝”的身份,与“大晋皇帝”平起平坐。一个“旧好”,各自表述。王继鹏想出一个妙缓冲的办法:以弟弟王继恭的口吻给后晋上表,大意是我哥已经袭父位了,群众爱戴、三军拥护。这就好比谈婚论嫁的时候找个“媒人”,通过中间人来进行间接对话,可以有效地缓和矛盾。自从唐末以来,闽国与中原王朝之间就罕有交集,基本局限于隔空示好。而闽国从割据走向独立,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且并不发生在后晋时期,属于历史遗留问题,石敬瑭即便承认了闽国,也不会背负损失国土的骂名。因此,石敬瑭顺水推舟,封王继鹏为闽国王,加食邑一万五千户。给了福建方面一个积极的回应。我们后文会讲到,王继鹏的这次袭位是“弑父夺权”,闽国原本就是自立,法统不正,王继鹏又是通过流血宫廷政变弑父夺权,更加名不正、言不顺,此时,作为传统意义上的中原正统王朝,后晋的认可至关重要,事关闽国政权的政治根基。得到了“闽国王”的册封之后,王继鹏立刻向后晋表达了诚意:白金五千两、金器六套、金花细缕银器三千两、珍珠二十斤、犀牛角三十根、银装小马扎五十副、象牙二十根、大茶八十斤、香药一万斤、又有银枪弓箭等武器各式海鲜等等特产无计其数……啥叫政治优势,这就是最直观的体现。简直就是提现。这么一大堆宝贝送到洛阳,超出了石敬瑭的预期,于是决定回馈一下这位大客户,给点儿小赠品,于是再封王继恭为“临海郡王”,又赐王继鹏赭袍一件。派右散骑常侍卢损当册礼使,出使福建。接下来,又是一团历史迷雾:晋闽翻脸。和睦相处,符合两国的共同利益,两国领导人达成了共识,并做出了相关努力,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事情也在向着美好的大团圆结局稳步推进。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王继鹏突然翻脸,两国关系迅速降至冰点。简直是匪夷所思,令吃瓜群众大呼看不懂。毕竟在前期的努力中,石敬瑭只是动动嘴,而王继鹏则是拿出了真金白银,有实质性的付出。关于王继鹏这次态度的巨大转变,史书给出了一部分原因,但这部分原因非但没有答疑解惑,反而给这团迷雾加上了更多的问号。下文将简述一下史料中给出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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