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战役之阳城战役】第一次战役结束后,石重贵派遣使节张晖奉表求和,被耶律德光拒绝,张晖也被扣留不放。显然,耶律德光并不甘心,不灭中原,他誓不罢休。主要原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是契丹内部的路线斗争,耶律德光要通过南下建功立业来与母后争权。其次,戚城之役虽然没有达成推翻后晋的战略目标,但契丹并非一无所获。贝州、德州、博州等河北腹地的战略要地纷纷被契丹攻克,使得契丹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占据着主动权。贝州很快就被后晋收复,这说明了另一个严肃的问题,那就是契丹对新占领地区的控制力是非常薄弱的,如果不能持续施加压力,那么德州、博州等必然会重蹈贝州覆辙。这些在第一次战役中占领的土地,就是耶律德光手中穿仓的期货,必须追加保证金才有可能盈利。为了巩固自身的既得利益,耶律德光也有必要继续出兵。第三,通过戚城之役,耶律德光也看穿了刘知远割据河东的野心,如同河东战争时的赵德钧一样,刘知远隔岸观火,也牵制住了马全节、杜重威等,使他们不敢擅离职守,生怕被刘知远吞并。这是后晋的致命缺点,已然暴露。这三条原因使得二次战役必然爆发。那么触发的条件呢?导火索事件有两个:一是据《辽史》记载,8月份镇州兵主动攻击飞狐,争夺这个河北地区的战略要地,被契丹的大同节度使击退。此事却不见载于《旧五代史》。《资治通鉴》,当时石重贵刚刚列出了“御辽十五将”,《辽史》中也仅仅是一句话带过,估计规模不大,应该是边境摩擦。二是耶律德光11月要过生日,“诸国进贺,惟晋不至”。如果这段记载是真的,那么石重贵真的就不太明智了。虽然两国尚处于战争状态,但婚丧嫁娶过生日,还是应该派使节祝贺、吊唁的,这是基本的国际礼节。何况石重贵还迫切地希望结束敌对、恢复和平,就更应该借此良机加强联络,搞一个“生日外交”。不知是石重贵朝廷真没派使节,还是耶律德光暗中指使契丹海关故意阻挠,总之,在耶律德光的生日轰趴上,唯独后晋使节缺席。于是,耶律德光立刻下令,全国总动员,定于闰12月1日南下!闰12月1日,契丹大军按照约定在指定地点完成集结,随着一声悠扬的号角,契丹大军出发了。耶律德光命“灭晋急先锋”赵延寿当前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攻邢州,切断了马全节、杜重威与中央的联系;契丹主力随后跟进,一口气攻占了镇州下辖的九个县。距离戚城之役的结束刚刚半年左右,二次战役就爆发了。耶律德光认真总结了戚城之役的经验教训,不再理会盘踞在河东的刘知远,而是集中主力,在河北开战。耶律德光把总指挥部设置在镇州以南、邢州以北的元氏县。耶律德光的策略是先吃掉马全节、杜重威。只要契丹控制了邢州,就对于对马全节、杜重威完成了战略包围,因为太行山西面的刘知远肯定不会出兵救援,更不会允许他们的武装进入河东,刘知远是比太行山还要牢固的铜墙铁壁。唯一值得石重贵庆幸的,是他非常明智地解决掉了青州杨光远,抚平了帝国东部。面对来势汹汹的契丹大军,石重贵急火攻心,竟然一病不起。他原本是要御驾亲征的,因“不豫”的缘故,只能先派张从恩、安审琦等率军进驻邢州,撕开契丹铁骑的包围圈。遥控指挥前线的石重贵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那就是未等开战,就命令张从恩等人率军南撤,以避敌锋芒。刺刀顶着鼻子尖儿了,哪儿能后撤?真该让李云龙来给他上一课。果不其然,大军刚刚后撤,就立刻失控,撤退变成了溃退,士卒们争先恐后地扔掉武器铠甲,四散逃命,失去约束的乱兵沿途烧杀抢掠,一直后退到相州。此时,后晋的军队已经混乱不堪,建制被打乱,成了无组织无纪律的散兵游勇。契丹人还没动手,后晋就已经溃不成军了。恐慌情绪迅速蔓延至后方,使得石重贵取消了新年正月初一的拜年活动,“帝不受朝贺,不豫故也”。石重贵生病是真,但不至于因此不受朝贺。此时的他正焦头烂额地进行军事部署。与第一次战役一样,契丹开局就推到高地塔。石重贵命张从恩退守相州,调齐州防御使刘在明为相州留后,赵在礼退守澶州,马全节退守魏州,遣张彦泽进驻黎阳,诏令景延广率军守卫胡梁渡。从双方的军事部署可以看到,主战场是邢州、魏州一带,后晋失去了定州、镇州等外围防线。很快,滑州前线传来奏报:自正月初二起,截止到正月初四,相州烽火不至。显然,相州的主动权也被契丹掌握,随时都有沦陷的危险。石重贵诏令滑州节度使皇甫遇率兵进驻邢州,命马全节赴援相州,把战线向北推进。与此同时,契丹人对邢、洺、磁三州发动攻击,“杀掠殆尽”,血淋淋的大屠杀。东昭义变成了千里无人区。随后,契丹军向东进犯魏州,魏州告急。正月十五,上元佳节这天,大决战打响了。张从恩、马全节、安审琦集结了全部兵力,总共数万人,在相州以北的安阳河南岸列阵,依托安阳河作为第一道防线。皇甫遇、慕容彦超率领数千骑兵,向北游走,侦察契丹军队的行踪,为大军点亮视野。他们来到邺县。邺县位于漳水之南,过了漳水就是磁州。二位将领打算渡过漳水,继续向北侦察契丹大军动向。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了数万契丹军。契丹军二话不说,立刻发起了猛烈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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