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出后赞同志的史籍原文,自行体会后赞同志传奇而又不可描述、惊世骇俗而又喜闻乐见的三俗家庭概况:“赞母本倡家也,与父同郡,往来其家,生赞。……赞既长,疑其所生。”后赞的母亲是从事特殊工作的女性,后赞的父亲后老司机,经常照顾她的生意,一来二去,就生下了后赞。等他长大了,不知是长相上存在巨大差距、还是后老爷子的职业歧视,他越看这小子越不像自己亲生的。长大后的后赞谋职糊口,在刘知远处谋得一份差事,帮刘知远养马,而刘知远称帝后,他也随之一步登天,成了大汉帝国的“飞龙使”,负责皇家御马的养殖管理工作,总之,还是跟****有着不解之缘,逃不出被骑的家族命运。养马也好,养猪种花也罢,总之是带“使”的,是国家正式公务员,工作地点还是在皇宫里。他的父亲听说后,一口咬定这孩子就是自己亲生的,便要来京城投奔他。显然,父子俩一直以来,关系都不太融洽,听说老头子要来当“啃儿族”,后赞急忙写信,扯了一大堆理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总之一句话:您别来!老爷子才不管这套呢,“父自郡至京师,直抵其第”,毕竟是老司机,纵使初来乍到,也能驾轻就熟,直接住进后赞家中。小崽子,你妈当年讹上我了,我现在也讹上你了,咱爷俩算是扯平了。于是后赞“不得已而奉之”。这位拥有特殊家庭背景的弼马温,同样也是“久次未迁”,“颇怀怨望”,非常仇视杨邠、史弘肇等掌握大权的“元老帮”。郭允明,河东太原人,出身穷苦,很小的时候被卖到河东制置使范徽柔的家中,当奴仆。后来,范大老爷获罪被杀,郭允明失去了依靠,孤苦伶仃,成为太原街头的小乞丐。正在这时,他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贵人——刘知远,刘知远看他可怜但聪明机灵,于是就将他收留。郭允明自幼便给人当奴仆,练就善于察言观色的火眼金睛,而且是在省委副书记家中当奴仆,对官场中的迎来送往更加精通,所以非常讨刘知远的欢心,等刘知远坐镇河东时,就对他予以提拔,称帝后,又提拔他当“翰林茶酒使兼鞍辔库使”,望文生义,他主要负责皇宫里的茶酒饮料以及马鞍、辔头等物品的仓库管理工作,总之,就是跟公务接待有关,也算是人尽其才、专人专用了。郭允明处事圆滑、八面玲珑,他偷偷结交大官。当时的相州节度使是郭瑾,老家也是河东太原,郭允明便与人家攀同宗,还利用职务之便,监守自盗,偷出御酒,孝敬给郭瑾。因此颇得郭瑾的感激。关于这位郭允明,后面还将做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后文详叙。以上这几人就是以刘承佑为核心的新一届领导班子了,他们要对杨邠、史弘肇等人发起挑战,重新分配后汉帝国的权力蛋糕。刘承佑需要快速适应他的新角色,杨邠、史弘肇等开国功臣们也需要快速适应自己的新角色。事实上,“元老帮”内部也存在诸多问题,绝非铁板一块,例如杨邠、史弘肇等武将非常瞧不起苏逢吉、苏禹珪这样的文官,将相矛盾已经上升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有意思的是,就连管财政的“三司使”王章,也瞧不起苏逢吉、苏禹珪等文官。在这些创业元老中,拿枪杆子的和拿钱袋子的,联合起来挤兑拿笔杆子的。文武不睦,将相生隙,使得后汉集团的顶梁柱千疮百孔、弱不禁风,这是后汉政权迅速走上灭亡的重要原因之一。政治基石问题是刘知远留给刘承佑的内部毒瘤,西部的叛乱则是外部溃疡。长安赵匡赞、凤翔侯益相继投降后蜀,并为后蜀做带路党,喊出“东出潼关,平定中原”的口号,这是后汉政权的心腹大患。但是二人的立场并不坚定,在后汉与后蜀之间游移不定。赵匡赞的首席幕僚李恕,曾经是他父亲赵延寿的幕僚,赵延寿派他辅佐赵匡赞。当赵匡赞计划投奔后蜀时,李恕就坚决反对,说:“令尊大人屈尊侍奉北方蛮夷,岂是心甘情愿?后汉政权新成立,正在给天下人作秀表姿态,一定会拿你当典型,厚加抚慰的。古人云‘蹄涔不容尺鲤’,意思是马蹄大小的水坑里是养不活大鱼的,您在后蜀肯定施展不开才华,早晚会后悔的!”赵匡赞思前想后,也觉得自己不该绝中原而附蛮夷,于是就派李恕携带悔过奏章,前往汴州呈递,还表示自己要亲赴汴州负荆请罪。刘知远接见了李恕,问他赵匡赞为什么会突然投奔后蜀。李恕答:“赵匡赞自认为接受了蛮虏的任命,是‘伪节度使’,而他父亲又在蛮虏担任高官,因此怕被陛下怪罪,所以寻求后蜀的政治庇护,只求暂逃一死罢了。我相信陛下一定会理解他、谅解他的,所以劝他知错就改、迷途知返。他这才派我来哀求陛下的宽恕。”刘知远频频点头,当即表态:“赵氏父子本来就是我们自己人,不幸身陷蛮夷。赵延寿已经被蛮虏害死,我又怎能忍心害死赵匡赞!”痛快地批准了赵匡赞来汴州觐见的请求。其实赵延寿此时只是被耶律阮囚禁,大约两年后才死,但刘知远集团必须坚持赵延寿已经遇害的谣言。与此同时,凤翔侯益也派来使节,表达了悔过之意,并请求在刘知远过生日的时候,前来汴州祝寿。对于关西地区的失而复得、叛而复归,刘知远表面上欢欣鼓舞,内心却充满矛盾。刘知远对赵匡赞和侯益是不信任的,去留叛归只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不定哪天他们又会改变立场。而且他们都表示要亲自来汴州觐见,以此表明自己对后汉的无限服从。没有军事存在的统治就是猴子捞月。可如果刘知远直接派去武装力量,势必会引起二人的恐慌,将二人逼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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