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贝托,算算时间,你应该也追随我百余年之久了吧。”
“我不会问你是否效忠,毕竟一切都建立在自身强大的情况下,哪怕你再如何有所窥探,也无法伤及到我。”
“只不过,你的一举一动皆深得我欢喜,若是换成别人,我估计会很不适应吧。毕竟在我眼中,没谁比你煮的咖啡更美味了。”
“接下来我会开启一场有趣的实验,而这次的实验对象并非什么稀有之物,而是我本身。”
“你无需知晓这场实验为了何种目的,并且我还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接下来或许是我最虚弱的时刻,如果你打算出手的话,最好别错过了。”
“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你身为遗种,若真能将我吞噬,估计会直接蜕变为远古凶兽,得偿所愿。”
格洛莉娅的声音在岩洞深处幽幽响起,只见其一边着,一边裹挟着那颗金属球踏入血池当郑
从未打算理会对方的回应,毕竟以她的实力而言,能输出这番话就很妥协了,又哪里会真正向谁开口求助呢。
刚毅,越是强大的存在,就越是自傲。就算因此而魂飞魄散,她也要直面一切,不会向任何艰难险阻妥协。
母虫阿尔贝托闻言打算些什么,毕竟它从未打算谋害对方,相反视其为偶像,视其为自己所追逐的目标。
然而,烙印着花瓣纹饰的黑袍已经褪去,深红色齐肩卷发微微摆动,靛蓝色瞳孔早已闭拢。
母虫阿尔贝托见状,毫不迟疑的选择归于人形状态。神经系灵能之力弥散而出,但却又悉数被血池蚕食殆尽。
“格洛莉娅大人,就算您褪去所有光环,在我心中也是最优秀的生灵。完美这个词就是为您创造的,你便是最完美的具象!”
“我的确不知晓您如此行事的理由,但若谁打算在此期间伤害您,那先要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阿尔贝托罢,抬头凝视着血池,准确是在血池里沉睡的格洛莉娅。纯白色瞳孔精芒爆闪,灰色短发无风自动。
只不过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尔贝托却是显得愈发焦虑。那是种手足无措的感觉,既不能相助于对方,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助。
视角转向血池当中,那颗金属球还是保持着荧光流转的状态,却是安静得如同一个宝宝。
可身为血池缔造者的格洛莉娅,此刻竟完全变了副模样,若是从未瞧见过她的人,估计绝对不会将她联想成什么上位者。
深红色齐肩卷发纷纷枯黄,原本白皙至极的皮肤也满是褶皱,最终干裂为道道沟壑。筋肉随之快速萎缩,双目凹陷,再无往昔那抹靛蓝之色。
这些异变若放到别的什么人身上,估计注定在劫难逃。可身为血魔的格洛莉娅,则最是擅长超速再生之术,完全没可能就这么死掉。
但这份信任却于今开始动摇,至少以阿尔贝托的视角来看,对方似乎做了个很愚蠢的决定,并且还很有可能因此而亡。
鲜血之力不受控的开始外泄,一部分被血池分食,更多却是化为了红雪,在岩洞外暴走。
皮与肉已然无影无踪,所有脏器彻底分离,最终化成了更浓烈的殷红之色。骨架摩擦得咯吱作响,碎屑剥落,再难维系原本的模样。
唯有心脏依旧完好,似乎根本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毕竟那颗心脏所散发出来的鲜血之力,竟让整个大墓地微微颤动。
在这个世界里,始终存在着“神灵”的种种传。无论众神或旧神,皆为信仰的源泉,唯有远古凶兽才不受影响。
在那些神灵当中,最被熟知的并非希望女神或海神,而是谁都要最终面对的死神。相传死神速来独断专行,只会出现在将死之人面前,是绝望与幻灭的象征。
然而,格洛莉娅既并非这个世界中人,也根本不在乎什么死神的召唤。或许在她眼中,死神也就是个实力强大的敌人罢了,完全没有传闻里的那么不可抵抗。
而格洛莉娅如今这种近乎于自我毁灭的状态,才是她最明智的决定。即为姐妹,亦有差别,若六花走得是一条最直截帘的路,是将最纯粹的破坏力发挥到极致的路。那身为胞妹的格洛莉娅,则显得“背道而驰”,凭借强横的自我再生能力拖垮对手。
但这还不算完,格洛莉娅待接触到炼金术后,竟萌生除了新的念头。是才导致她如此决定,疯狂到不惜“自我毁灭”。
于格洛莉娅而言,这不过是一场另辟蹊径的蜕变之旅,不过是突破自身极限的明智之举,不过是水到渠成的决定。
但在阿尔贝托眼中,这么做无异于自寻死路,变强的途径千万种,又何必局限于如此九死一生的选择当中呢。
至少换作任何生灵,都不会以放弃肉体的代价,换取什么虚无缥缈的回报。那样并非无法做到,而是没有必要。
可无论如何,如此行为在这个世界里,就该被视作向死神发起挑衅。否则格洛莉娅也不会骨肉消散,唯有心脏保存完好。
而正如她先前所言那般,此刻的确是她最虚弱的时刻。至少从表面来看,仅需洞穿那颗心脏,格洛莉娅就算彻底死掉了。
然而那颗心脏却是鲜血之力的聚合物,别什么普通武器了,就算让六花亲自出手,估计也无法将其一击毙命。
换句话,这是格洛莉娅考验阿尔贝托的最后一个难题,如果对方真的出手了,那她自然会毫不犹豫的以鲜血之力抹杀。可若对方真的在守护自己,那她也能安心进行接下来的第三阶段事情。
多疑是种很优秀的品德,毕竟唯有自己活着,一切才有意义。万事万物不会因一个死人而改变,更不会因一个死人去悼慰什么。
只不过,似乎格洛莉娅的这种多疑与猜忌,却是过虑了。只见化身人形的阿尔贝托始终凝视着血池,从始至终都没再靠前半步。
如果可能的话,阿尔贝托真的不愿瞧见如此恐怖的场面,毕竟对方在自己心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若真如此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打从数百万年前为守护恋人而退化再退化,可以格洛莉娅才是阿尔贝托的希望之光,才是只因她继续前行的动力。
待习惯了某种相处模式后,阿尔贝托觉得对方并非什么刻薄之人,仅仅表达方式有些不同罢了。
再明白点,若换成别的上位者,那阿尔贝托最终的命运,可能就是沦为对方仆从,并且还是那种只能悉听尊便的存在。
可追随格洛莉娅,她的生活却没有任何改变,除了每给对方煮咖啡外,做任何事情都不受限制。
并且最重要的是,对方是唯一看穿自己的人。打从第一次碰面的那刻,自己雌魂蝶的身份便再难掩饰。
然而,经过百余年的相处后,她却愈发觉得对方才是最纯粹的人。喜欢便会出言称赞,讨厌便会出手抹杀,完全不掺杂任何杂质,远比大多数生灵来得更加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