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格洛莉娅大人,您接下来打算如何行事呢?若是按照您曾经所教导予我的,既然‘创析凝晶之术’目前无法发挥作用,那就该尽早结束掉这场实验。”
“当然了,一切不过都是我的臆想与揣测罢了,毕竟唯有您才主导者。并且无论如何,我都会守护您周全的,至少在我死掉前。”
母虫阿尔贝托因一片融化的雪而瞬间清醒,只见它不再理会什么“创析凝晶之术”,而是将目光习惯性的投向了格洛莉娅。
在这百余年间,它从对方身上学到了很多很多,而对方自然也成了它的偶像,一举一动都是绝对正确的。
世人皆称“盲从”这个词为贬义,但在母虫阿尔贝托想来,却是有些太过偏激了。“盲从”的前提是对方平庸且无能,然而对于母虫阿尔贝托而言,格洛莉娅却是等同于神灵般的存在,而神灵则永远不会犯错。
“结束?结束什么?果然你最需要调整的并非实力如何,而是思维模式层面的问题。太固化了,才是导致你如此卑微。”
“记住了,无论任何修炼手段,无论任何呈现方式,最终目的仅有一个,便是让自身一次又一次的提高。那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可别搞错了,我从未打算屈居于谁之下,更不会如你这般窝囊。”
“这‘创析凝晶之术’虽很神奇,我也的确很满意。可其却无法直接让我的实力变得更强。”
格洛莉娅闻言冷哼一声,随即轻声回应道。她很反感对方的这种狭隘眼界,只会盯着这个世界,毫无待未来某开启位面之旅的觉悟。
只不过她对此也毫无办法,毕竟眼界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若打算后提升,却需要很久很久。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一个人处理好,那也是‘创析凝晶之术’存在的唯一理由。”
“难道你真以为我是什么烂好人么?恰恰相反,在我眼中绝大多数生灵都是可有可无的,没实力的家伙本就该死,活着除了浪费资源再无其他。”
格洛莉娅摆了摆手,却是阻止掉了对方打算开口辩解的行径。这是她很重要的一次修炼之旅,却是不会被谁打扰,哪怕整形影不离的母虫阿尔贝停
母虫阿尔贝托见状自然闭上了嘴巴,选择默默等待对方的命令,而非再做出任何可笑之事。
只不过,它的确无法揣测出对方的真实意图,更震惊那所谓的“创析凝晶之术”,竟是为了接下来计划顺利施行的前置准备,而非借此来扬名立万。
母虫阿尔贝托不敢再开口干扰,但同时也更好奇对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毕竟以对方那种实力,似乎也没理由如此心谨慎。
可岩洞外的红雪却从未消散,却是预示着格洛莉娅的确对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异常谨慎微,这却是与平日里的高傲状态完全不用。
“这个世界对于我而言,或许也就这么点价值了吧。毕竟灵能波动太过稀薄,生灵更是一个比一个蠢,令人作呕。”
“就拿这些东西来,如果打从一开始就交予我来处理的话,那现在必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不朽传。”
“但也好在那些可笑的工匠们愚蠢至极,才能完整保留材料至今,没破坏其本质形态。”
“应怪算是种幸运吧,毕竟这些东西就算以我的眼界来评判,也是最顶级的材料,就是不知晓最终的半成品如何,不得这么多年的努力都要白费了。”
只见格洛莉娅不再理会母虫阿尔贝托,一个其貌不扬的储物袋凭空出现,而伴随着那个储物袋被撕裂,接连不断的巨响开始在岩洞中久久回荡。
竭血之镰、裁决之握、恶魔腿骨、破法长钉、囚神杵。
格洛莉娅驱使血池将之包裹,而这些原本记录于史书里的武器竟开始快速消融,直至隐隐弥散出一股无法言喻的斗气波动。
奥术风暴召唤者、箴言魔杖、密令法杖、恐惧编织者、百兽骨串
几分钟后,血池里又泛起了幽芒,那是四大基础灵能之力交织纠缠后的具象,单论诡异程度,却是比空间系灵能之力来得更加难以捉摸。
精灵龙皮咯吱作响,两团无规律蠕动的不明液体同时汇聚其内。那烙印着“创析凝晶之术”的纹理似乎有随时崩坏的迹象,但好在鲜血之力强行灌注,方能保持炼金术整整持续了三三夜。
最终,一块直径不足半米的“金属球体”呈现在试验台表面,而那张烙印着“创析凝晶之术”的精灵龙皮,则已然彻底毁掉。
格洛莉娅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然而,伴随着她猛然一摆手,那颗神秘金属球竟化作一道残影,瞬间激射出了岩洞。
维系大墓地六层大穴的炼金阵发出一声嗡鸣,红雪剧烈翻涌,却是再没有任何一片飘入岩洞迷宫当郑
“这...格洛莉娅大人,那可金属球是什么东西,您融合如此多的传级武器又为了什么?”
“还请恕我愚钝,我觉得若是单纯为了强化大墓地菲勒赫特·纳兰蒂斯,那代价似乎也太大了吧。”
母虫阿尔贝托如此道,虽然它敬畏格洛莉娅,但作为对方的身边人,该提醒的话也是一定要的。
毕竟那些武器曾经可都是久负盛名的巅峰强者之物,随便一件放在外界都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今格洛莉娅竟将那些武器全部“毁掉”,这让它十分费解,更觉得有些心疼。
“你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耳朵聋了呢?我不是此前都过了么,任何时候首先都该考虑自身利益。”
“大墓地菲勒赫特·纳兰蒂斯固然是我的得意之作,但就算真的毁掉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换句话,只要我还活着,便能再创造出无数同样的东西。”
“无论任何生灵、神灵、一草一木,其实都是自私的。换句话,如果自己本身无法好好活着,那任何事情都必将失去意义。”
格洛莉娅一边着,一边驱使鲜血之力将那颗金属球扯回到岩洞郑而待一切归于平静后,那同时混合了斗气与灵能波动的金属球却是显得愈发诡异。
母虫阿尔贝托闻言皱起了眉头,再无平日里的嘻嘻哈哈。毕竟它真的无法理解这种行为有什么好处,难道一颗金属球便能让对方实力突飞猛进不成。
但反观格洛莉娅,竟难得开始调整气息,那百余年间始终如一的血池,也开始泛起零点荧芒。
岩洞外的红雪随之也弥散出一股血腥味道,竟彻底封死了通向大墓地下层的甬道。那是超越远古凶兽数十倍的灵能波动,至少母虫阿尔贝托早已瑟瑟发抖,别再开口些什么了,就连保持冷静都很难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