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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婳’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他,缓缓吐出两个字,“兰芝。”
站在暗巷里的虞婳看着眼前的画面忍不住打了个颤。
看着她顶着自己的脸做的神态和动作,总感觉怪怪的,是百般不适应,不过谢观这么轻而易举的将才认识的人带回城主府也是她没想到的,也果然还是澜枝了解得更清楚,知道怎么让他主动提出带他们去城主府。
现在,她也该回去准备了。
虞婳掏出澜枝用血画出的易容符叠好带在身上,很快她就变成了澜枝的模样。
她摸了摸手上的小伤口,把手拢在袖子里。
因要变成对方的模样,需得用对方的血来画符,所以二人手上都留下了一样的伤口,为了不让别人起疑,虞婳在心里盘算着回去用布将整个手掌处也包一包。
她正一边想着一边往前走,刚出了巷子转了一个弯,忽的一个人影出现在巷口,看了她一眼。
虞婳很确定那人的目光是看向她,她疑惑的皱了下眉头走过去,刚到暗巷口,就被一只手抓了进去。
紧接着耳边响起一道女声。
“澜枝姐姐。”
虞婳微微皱眉看过去,发现眼前的女孩儿正是那日沧溟观来敲山钟时和溟山同行的姑娘,看她急切的目光,虞婳隐隐猜到她和澜枝认识,但不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也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自也不能直接告诉九琦她不是澜枝,情急之下虞婳急中生智,蹙眉急声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果然听她着急的语气,九琦更加着急,也没看出来什么破绽,连声说着:“澜枝姐姐,你怎么和她在一起,你是不是被胁迫了,我能带你走,你跟我们走吧,我们之前找了你好久。”
果然是认识的。
虞婳心里想着,面上不为所动,只摇头说:“清云门的锁链束缚着我,我走不了的,你们不用管我,我自会想办法脱身。”
她说着将急忙将九琦往巷子里推,“你快走吧,她马上要回来了。”说着她立即挣脱了九琦的手,脚步飞快的回到了客栈里。
没想到澜枝还和他们认识,难道说她一直和沧溟观有所联系?看方才她焦急的样子,定然是关系匪浅,一个腹蛇门,一个沧溟观,难道是蝮蛇门和沧溟观暗地里也有所联络?
诸多疑惑从她的脑海里冒出来,还来不及理清,谢观的马车就已经到了楼下,虞婳很快的整理好神色,拉起旁边一直好奇看着她的玉尘,等着他们上来的同时对玉尘道:“我们一会儿要去城主府,你要乖乖听话,不能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玉尘笑着说。
虽然他没有看见虞婳和澜枝使用易容符,但他不需要用肉眼看,仅凭气味就可以辨别他们。
而虞婳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心头现在只想着澜枝和沧溟观之间的关系,她并没有全然相信澜枝,而若沧溟观和蝮蛇门关系匪浅那这趟城主府之行,她是去还是不去。
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思考明白,房间的门就已经被敲响了,门外站着一个谢家的家仆,恭
敬道:“二位,我们公子请您几位到府上小住几日,那位兰姑娘已经同意了,正在等二位。”
虞婳暗自思忖一番,对他道:“劳烦在外稍等片刻,我收拾一下东西就来。”
待到他下楼去后,虞婳将门关上,在包裹中翻翻找找,最后从包裹里拿出来一块方形玉佩握在手里。
玉佩质地温润,不过掌心大小,握在手里像是握了一滩水一般。
她又重新将包裹中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随后才收整了下楼,在客栈门前对谢观客气了几句后才上了马车。
看着顶着她的脸坐在马车内的澜枝,虞婳一时还有些不适应,而看澜枝复杂的眼神,便知她也是同感,两人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别过头去不看对方。
玉尘坐在马车内,笑眯眯的看着虞婳,问道:“我们去住多久呢?”
“还不清楚.”虞婳回应着,但是既然道妙人都说是晚些时候,想必摸清他们的动向后她们也能很快的从城主府内出来。
她看向澜枝道:“面纱准备好了吗?”
澜枝点了点头,拿出一面淡绿色的面纱戴上,将面容遮去大半,而虞婳则也不用,因昨夜抓住道妙人时,虞婳显了真容,道妙人一定认得。
好在澜枝以丧夫唯由不愿多见人说服了谢观,才能将面容遮起来。
马车行驶了很长一段距离才能勉强看见城主府的轮廓,虞婳抬起车帘子看去,那城主府傍山而建造,远看去犹如悬浮空中,层层叠叠的方檐如同飞燕,又有山溪从阁楼之间流下,树木与楼房交相辉映着,使得这城主府的气势并不凌厉,唯一引人注目的,当属那悬浮在天上的浮石,应当是有法阵加持,使得那浮石能悬在半空中,而又在这浮石上建造殿宇。
“这城主倒是修得低调又气派。”虞婳自顾自的说着。
没想澜枝却回应了她,“他们本就包揽了宁城八成的烟花交易,祖上又算得上是皇亲国戚,自然不缺这点建造楼台的实力和金钱。”
“你对他们好像很了解。”想到先前被九琦拦下来的事情,虞婳装作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
“我自幼住在宁城,如何不了解。”澜枝看了她一眼。
趁她现在愿意说话,虞婳还想继续说下去,她撇了一眼外面的驾车的马夫,悄悄捏了一个决隔绝声音后才问道:“你在宁城,就没有其他什么亲戚朋友了?”
“朋友.之前有两个.”澜枝沉思了片刻,下意识的说出口,但只说了短短一句又止住了,她抬眸盯了虞婳一眼,讽刺的说:“怎么,我的亲人朋友,也和你的任务有关?”
早已习惯她这幅态度的虞婳见怪不怪的耸了耸肩,“无关,随口一问。”
又过了半晌,马车终于快到城主府的前门,但就在这时车夫猛然一勒马停了下来。
“怎么了?”虞婳刚问出口,谢观就骑马从后面跑了上来,他弯下腰从窗口看进去,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姑娘,我爹在前门迎客,委屈姑娘走下侧门吧。”
虞婳从窗户向外看去,那华丽又低调的门扉前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一个身材高大披散着长发的男子从车上走下来,在他身边谄笑着的人,正是道妙人。